闫海燕还不能死,得抓回去审问一下,把罗摩教在汉东市的暗桩全部拔除!
我打电话给萧湖,讲明了我在汉东市偶遇罗摩教暗桩的事情,萧湖随机派了两名探子来将闫海燕带走了。等待她的,是南斗山的监狱、或者刑场。
在家又待了几日,接到老陈电话。
“项北,该收收心了。沈局长接到总局电话,让我转告你,去一趟京师,总局领导要见你。”
“什么事?我最近可没闯祸啊!”
“好事,这次剿灭秦帮我们3组立了集体一等功,你提供的资料起到关键作用,一举铲除了近30年最大的毒品加工销售网络,还清除了内部的叛徒,加之你歼灭人魔究魔罗什也算奇功一件,估计上面要嘉奖你。”
“嗨,那就好,我还以为又是谁要搞我呢。”
来局中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跟总局搭上线,说不定发点奖金也是有可能的。
我于是开开心心的上路,奔赴那神秘的京师总局。
不出两日,人就已经站在了京师的地界上,以往都听说京师热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
就如同那乡下人进了城,看啥都新鲜。
总局的位置相当隐蔽,在一座老邮局里。
与分局敲门就进不同,总局门禁可严格多了。
我按照老陈的吩咐,来到柜台,低声对着里面的大姐说道:“碧洞远观明月上,青山高隐彩云流。”
大姐抬头看了我一眼:“暗号正确!”她抬手用话筒呼叫了一名同志 。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就走到我身边,点头示意跟他走。
我跟随他走入偏门,接着进入一个黑漆漆的门洞,那里面居然藏着一部电梯。
电梯直通地下,不知下降了多久,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穹顶大厅。
不少特勤在里面列队前行,有些人在进行格斗训练,像极了我当初在西南民族学院上课的场景。光是映入眼帘的人,都有好几百,看来民宗局远远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想想我窝在分局那个小院子里,整个局算上做饭阿姨一共才十几个人,真有种小衙役进了紫荆城的感觉。
来之前,还觉得自己挺牛逼,怎么也算个铲除恶势力的英雄了,此刻却有点心虚。
穿过大厅,又坐电梯上升到不知几楼。
我终于快要见到召见我的领导,我料想他起码是个处长、科长一类的,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是一位泰斗级的人物。
他是那种,光是说出名字,就能吓退罗摩教的人物。
纵使我在江湖已经混迹多年,自以为见过很多大人物了,看到那门上的三个字,也是吓到收起了身上的三分痞气,恭恭敬敬起来。
那门牌上赫然写着九个金色的小楷字------ “民族宗教事务局--局长”
我万万没想到,召见我的人,是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天下第一李云朝”
萧湖还曾告诉我,他还有个江湖诨号,曰为“阎罗佛”。
即阎罗手段、慈悲心肠的意思。
我拍拍前面带路者的肩膀:“同志,请问厕所在哪里?”
我这人,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项北同志,请不要紧张,领导已经在等你了,再坚持一下。”
说罢他轻轻叩响那黑漆木门。
屋里传来一个浑厚男人的声音:“进。”
我木讷的走进屋里,带路的同志旋即出门,并关上了门。
一个灰白头发的老者正在低头看着些文件,不时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我用望炁术扫视着他,我太好奇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他的炁会是什么样子?
结果令我大失所望,他没有炁!!
是的,可以说跟我妈一样,就是一小老头,身体还不太好的那种。
我见他忙着,也不敢出声打扰,于是环顾起四周,这屋子不大,甚至还没有许知水的办公室大,里面陈设相当老旧,水磨石的地板,黑色木板包着墙裙,地面中间一块牡丹花纹的地毯,两边是四个老式布艺沙发,沙发上盖着白色布垫子。感觉就像电视上中统特务头子的办公室,老派得不像当今社会的风格。
半晌,他抬起头,默默地就那么看着我,我被盯的发毛,也斗胆抬头与他对视,像是某种意识的交锋。
他的眼神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犹如漩涡般让我晕眩,对视了三秒,我内心极度的躁郁,赶紧低垂眼帘,不敢再以眼神挑战他。
他忽然咧嘴一笑:“不错,是个沉得住气的大才!来,坐!”
他的话明明很和蔼,却犹如命令,让我无法拒绝,乖乖找了个离他远一点的沙发坐下。
“坐近一点!”
我于是又往前挪了一个位置。
“16岁,进入西南民族学院,在屠校案中逃过一死,得到庖正的传承,没有独自逃命,折返回百丈崖,营救同学。我从那时候就开始关注你了。后来你在局中表现也都不错,营救过被拐儿童,打击过地下赌场,参与过跨境剿毒,22岁参与罗布泊案,杀了罗摩教西天王阎敌,前不久,又杀了人魔究魔罗什。那阎敌,当年可是从我手上跑掉的四大天王之一,小子,你很不错嘛。”
没想到李云朝如此直接,我被夸的有些飘飘然了。
只知道嘿嘿摸着头傻笑。
“混蛋事儿也干了不少,夜袭百谷门,抢了人家的宝贝,后来又去白云观,死皮赖脸学了人家的看家雷法,大兆寺的那一把大火也是你放的吧?东离岛上把正一教偷了个精光,还把掌教师徒三人给杀了,也是你吧?”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我,后背发凉,没想到这些年我的一举一动,自以为无人知晓,却尽在他的掌握。
不对啊,这些事,怎么能全赖在我头上?
“领导.....这些事,我只是参与者之一,并不都是我干得啊.....”
“小鬼,莫紧张,我晓的不是你一个人干的,我也不是要追究你。年轻人嘛,不轻狂还叫年轻人吗?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狂!”
听到李云朝这么说,我稍稍放心了些.
“我跟你一样,当年入修行境,也是无门无派没有师承,我的杀人技,全是在战场上杀了成百上千的人,自己悟出来的。你虽无师门,反而无章法约束,能心思驰骋,博众家之所长,化世间之力为己用,将来必定自成一派,成就一番大业。愿不愿意来总局?这里都是大案要案,有你发挥的空间,西南局庙太小,早晚容不下你的。”
看来无论多大的领导,都是要画大饼的。
可眼下,我并无建功立业的迫切之心。
我更愿意在熟悉的环境里,跟我那几个朋友待在一起。
“李局长,我能考虑几天吗?” 我唯唯诺诺的征求意见。
“当然可以,趁着这几天,在京师逛逛,想好了来找我。”
走出总局大门,我却高兴不起来。
这到底是一次蜕变的机会?
还是又一次踏上未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