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焦灼,但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把头扭过去。
那人凑到我耳边,呼气如兰,我顿时全身激起鸡皮疙瘩。
“史一航,项北,没想到你们俩现在走的这么近,真是让我没想到啊。”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可我实在想不起是谁。
她认识我跟史一航?
我瞪眼望着史一航,那眼神是向他发问,可史一航哪里能开口?
他脸憋得通红,那动作慢到极致了。
“一想到在学校的那段日子,无限怀念啊,史一航,我失踪后,你为什么没找我呢?”
学校?她是我跟史一航的同学?她失踪了?
那女人也是有病,我俩都动弹不得,她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 就这么杀了你们俩,也挺没意思的,我还以为几年不见,你们有什么长进呢。”
史一航应该是在搞什么解困的法门,我看他手指头掐诀越来越快,不出几秒。他如同那困在鱼缸中的人,砸碎玻璃,从水中解脱。
史一航一个箭步跃起,冲到我背后,与那女人斗在一起。
可我听声音,那群女人并不与他缠斗,而是在小巷中左右腾挪,很快一个360度后空翻落在我面前,单手掐住我喉咙,此刻我依然是不能动的,我成了窝囊的人质。
那女人微喘一口气,身上散发淡淡香气:“史一航,你这个负心的狗东西,你再动,我就先把项北掐死。
我这才看清,这女人,是江楚慈!!
几年前,我们一起在西南民族学院进修时,她几乎天天跟史一航混在一起,他们是全校都知道的一对小情侣,后来魔教屠校案发生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我们在清点人数的时候,以为她失足坠崖了。今天出现在这里,着实让人没想到。
史一航罢手不再动:“江楚慈,是你先动手的吧?你一失踪就是4年,一出现就困住我跟项北,还要喊打喊杀的,我还手也是应该的吧?”
江楚慈歪着头,望着史一航:“还手?你还记不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承诺的?你说这辈子只能我打你,你永远不会还手。”
我鸡皮疙瘩再次凸起一身,这娘们也不嫌恶心人。
史一航像是被拿捏住,语气缓和了一些:“楚慈,我看得出来,你就是跟我们开玩笑。我错了,你先把项北放了吧,毕竟他是无辜的。”
“放了也行。不过今天你俩得请我喝酒”
史一航当即答应。
她满心欢喜得解除了设在此地得什么阵法。
我像是被捆住手脚很久的火鸡被人突然松了绑,在原地甩胳膊甩腿,反复确认了一下,身上没少什么零件。
三人坐到酒吧一个卡座。
史一航率先发问:“楚慈,这几年你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从屠校案那天起,你就不见了?”
江楚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我在西南局总部外围监视你们好几天了,今天总算逮到你们俩单独行动。”
“为什么要找我们?” 半天了,我终于插上话了。
江楚慈在学校的时候跟我不熟悉,那时候我只是个被史一航经常欺负的无名小卒,我确信没有得罪过她。
江楚慈斜眼看着我:“你们是真的以为,做过的事,拍拍屁股走了就没事了?”
我跟史一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你们俩两个月前,是不是去了一趟东离岛?”
“是啊,怎么了?”
“你们杀了正一教的‘天师’,还有天师的两个徒弟。”
史一航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叹了口气,仿佛放松下来:“我当什么事呢,那个所谓的天师,是个假道士,他根本就不是天师血脉,连私生子都不是。此事跟项北无关,他纯粹是为帮我。我们杀那三人,也是为了自保。”
江楚慈像看傻子一样缓缓摇头说道:“若不是因为你们盗走人家的镇山之宝,人家怎么会追杀你们?史一航啊史一航,你在学校霸道也就算了,混江湖也这么肆意妄为?你可曾想过仇人太多,哪怕你是龙虎山掌教弟子也会被追杀?”
史一航忽然好像都明白了,他站起来:“这么说,你是来杀我们的?”
江楚慈也站了起来:“看来你没忘记我来自哪里。”
没错,我也想起来了,江楚慈来自一个神秘的宗门----“红伶”,这是一个由女人组成的杀手组织,在江湖上极其低调,虽然是12宗门之一,但是极少露面。因为她们干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红伶的手段也是极其厉害的,刚刚在后巷,她仅仅是一个小手段就控制住我跟史一航。若不是她并无杀心,恐怕我二人已经尸陈街头了。
我也站了起,来盯着江楚慈发问:“你受何人雇佣?为什么刚才又没有下手?”
“正一教掌门和2个大弟子虽然死了,可正一教在东离岛上还有上千的教众,现在正一教有了新的掌教。不过此次的雇主,是张全义的老母亲吴氏。我接到这个任务,是你们的幸运,我呢,只是来提醒你们、顺便叙叙旧。红伶已经收了吴氏的钱,我任务失败了,组织还会派其他人来的。我的师姐们可跟你们没有交情,你们自求多福吧。”说完,江楚慈准备走。
史一航拉住了江楚慈的手腕:“楚慈,你还没告诉我,四年前为什么失踪不见。”
“我已经跟你们说了太多了” 江楚慈并不想再谈下去。
史一航很坚持,手上也没松开:“你们红伶派人来杀我,我们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消失。”
我一愣。什么他妈的不在意,我很在意!被杀手组织追杀很好玩吗?史一航为了泡妞可真把他兄弟豁得出去啊。
江楚慈轻呼一口气,重新坐回沙发。
“屠校案前一夜,我在百丈崖石室外听到有两人密谋破坏学院的护山大阵!”
史一航一听,急了:“屠校案前一天晚上我约你,你不是说你不舒服要在寝室睡觉吗?怎么跑到后山去了?”
我一听也急了:“史一航,你搞清楚重点好不好?!!!”
江楚慈也急了,指着史一航的鼻子:“你以为我就你一个男朋友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勾搭了多少个女生。”
我脑仁疼。这两个货怎么凑一块就变成恋爱脑了?
“够了!!!” 我站起来怒吼,“关心点正事儿好不好?”
见他俩不再作声,我郑重的问:“江楚慈,你说你听到有人密谋破坏学校护山大阵,你继续说,越详细越好!”
“我听到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说,让她次日下午进入这护山大镇的阵眼密室内,毁掉阵眼的布置,然后离开学校。那个女人的声音我当时就听出来了,是我们特情课的老师,王羽莺!”
我跟史一航同时身体前倾,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学校内部竟然出了内奸!!
“那男的是谁?” 我双手扶着桌子,急切的问。
“当时我看到那男的从洞里出来。是个光头和尚模样,30多岁,我不认识,但可以确定不是学院的人 。”
就在我以为这个人身份成谜的时候。
江楚慈补充了一句,令我脑袋几乎炸开。甚至后悔今天问了江楚慈关于屠校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