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立就跟大哥杨萧出门了。
两个人逛了一上午,杨立总算对洪城有了初步的了解。洪城分内城和外城,内城更多的是商业区、富人区以及行政中心,外城更多的是平常百姓以及集市。洪城中一条河,名叫长流河,从北贯穿至南,因河而衍生的商业也有不少,河上有专门为富人开设的酒馆,沿河的酒楼更是多如牛毛。
“这古人就这么爱喝酒?”杨立嘀咕道。杨萧:“什么古人?”,“我好饿啊大哥,我们快去吃饭吧。”杨立岔开了话题。
中午大哥带着杨立去了贤福庄酒楼吃饭,在外城少有百姓能认出这哥俩,但在内城,杨立和杨萧可以刷脸去任何地方,因为有个好爹。小二机灵,知道是杨知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立马带上了二楼的包厢,殷勤的招呼着二位,生怕怠慢了。
“二位公子,我们掌柜的说了,今天这顿饭他请了,感谢二位赏脸来小店吃饭!”小二点着头哈着腰,讨好的说道。
“不行,我们父亲说了,在外吃饭一定要付钱,不要为难我们。”杨萧义正言辞说道。
“小二你就不要推辞了,我们兄弟俩就简单吃点,还有正事要做。正好我问问你,咱们洪城哪里有卖烟花爆竹的?”杨立对自己创业的事一直挂在心上,迫不及待的问。
“哟,杨公子,烟花爆竹这玩意可稀罕啊。咱们洪城只有两家,一家就在咱们内城,就跟本店隔了四家店铺,这家店虽然小,不过生意是最好,花样最多,您去定能挑到自己中意的。还有一家在外城,店铺大,不过都是些便宜玩意,外城的百姓都去那买了过年,这家靠着洪城东大门远着呢。二位公子,小的就知道这么多,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劳烦赶紧上些饭菜。”杨立的心思完全不在吃饭上了,只想早点开展自己的创业。杨萧看着弟弟,总觉得一场风寒之后弟弟整个人都换过了一样,谈吐举止都有了章法,而且自己的想法也很多,杨萧心里也很开心,希望这个弟弟好,不过也在为弟弟担心,总怕惹出什么事来。
杨萧看着弟弟吃的跟猴一样急,知道弟弟一会有什么迫切要做的事,杨萧也是加快了吃饭速度。
“吃完了,哥,走走走。”杨立拉着杨萧就跑,不一会就找到了内城的烟花店。
进店,老板也是认出了二位,“二位杨公子大驾光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老板,把你家最贵的拿出来看看,给我讲讲放出来什么样的。”杨立问道。
“回二公子的话,咱们镇店之宝是这个大件,燃放可呈现出花团锦簇的样子,是咱们内城大户人家的首选,当然天底下也只有咱们店能做出这个样子,别人家还只能是最简单的听个响看个花火。二位公子要是喜欢,价钱好说。”老板略带骄傲的说道。
“行了,今天就来看看,没有想买的。你这些都太简单了,我想要放出来更华丽的烟花。”杨立不屑的说道。
“哎哟,杨公子,说句实在话,就咱大武除了宫里的老师傅能造出来皇上喜欢的烟花,其他任何一座城,都不可能有比老夫的烟花更绚烂的店了。”老板依旧带着骄傲说道。
“是嘛?那你这一个多少钱?不便宜吧?”杨立带着目的发问。
“这个花团锦簇的价嘛,5两一个,就这个价啊,年底是供不应求的。就连离咱们50里地的青州城都有大户人家过来买。而且啊,咱们洪城这边境城,啥货都价格高啊。硝石、硫磺这些都得从最北的北固城运过来,一年啊就这么多量,物以稀为贵嘛。这个价真的是不贵了。”老板知道杨知府向来不喜这么贵的烟花,以前都是去外城那家烟花店买一些过年放,今年一定是想让二位公子过来探探情况,所以也是尽力的想促成生意。“这样吧,看在杨知府的面子上,我送两个花团锦簇给杨府今年喜庆喜庆。”老板讨好又带些肉疼的说道。
“哎~,免了,我们有家规,不得收受别人的东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大武只有北固城有硝石硫磺?”杨立摆摆手继续问。
“北固城的硝石质量最好,我们也是认识那边的开采老板,价格嘛合理些。青州也有卖硝石的,不过质量一般,价格贵。我们也是很少从那买了备用。”老板刚刚说送就送,心里还肉疼着,不过见对方没收,心里一下就高兴了,讲话也轻松了。
“行吧,谢谢老板了,打扰了这么久,我们先告辞了。”杨立知道了些想要的信息,也是满意的拉着大哥走了。
“去外城那家烟花店!”杨立跟大哥说道,杨潇对这些提不上兴趣,刚刚逛了这么久,感觉就像陪自己媳妇儿逛街一样累。
杨萧不解的问道:“二弟对烟花这么感兴趣吗?以前没看出来嘛。”
“大哥,我就是想了解了解,我也想做一些烟花出来过年放。”杨立解释道。
“你会做烟花?那硝石硫磺可是危险啊,别胡闹。”杨潇心里一惊,立马劝道。
“放心吧大哥,我只会一点,弄了好玩的,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杨立憋足了劲想让大家刮目相看,也是不说实话的。
“到了。”两个人走了许久,终于到了,杨潇一屁股坐在了店门口挥了挥手让杨立自己进去,他就靠着门休息了。
“哟,这不是杨知府大公子、二公子,伙计快给二位公子倒杯茶来。”哪里的老板都认识他们,一路走来碰到的人都客客气气的,杨立心里知道,他这个爹是个好官。
“老板,我大哥累了,我就不兜圈子了,我们也是刚从内城烟花店过来,就想看看你店里最好的烟花。”杨立喝了口水说道。
“哎哟,内城的花团锦簇可是咱洪城的招牌,我们是想学都学不来的,我们店就是做一些小玩意,老少皆宜。最好的嘛,就是这个十八响了,比不上花团锦簇那么漂亮,就是响一声,亮一朵花。”这家店老板,看着老老实实,说话不卑不亢。
“什么价啊?”杨立边看着店里的玩意边问。
“杨知府年年都来买,价格嘛,就是老价五百文一个。”老板也是照实说的价。
“你们价格怎么这么便宜,那内城老板可是说硝石硫磺从北固城拉过来的,价格高的很。”杨立不解的问。
“我们可买不起北固城的硝石,小的也不瞒您,我们就在城外离山那边自己挖的,不过杨知府也知道,那离山距离蒙古人部落很近,我们也是没办法冒着风险去挖的,我们挖的硝石质量也一般,没有北固城的好,所以内城他们看不上那离山,他们也遵守杨知府的号令,不跟我们抢地盘。”店老板实话实说了,杨立看过地图,知道那离山是隔住蒙古部落的天然屏障,只是没曾想还有硝石。之前也听大哥说过,蒙古部落时不时会骚扰咱们洪城,一个想法在杨立心中悄然而生,为了自己的生意,也为了洪城。
“谢谢你啊老板,改日我爹会来买烟花的,先走了。”杨立拉着大哥就走。
到家,杨月音看到两个哥哥回来,笑嘻嘻的问:“二哥,砚台买了吗?”
杨立一拍脑门,完了。大哥这时走了过来,手上拿着包裹着的砚台,“聊的那么入神,我早给你买好了,快去放到爹的书房里。”杨立接过砚台,心里暖暖的,心想:原来不管在哪个时候,家人才是最暖人心的。
杨立来到书房,拿了纸和笔墨,聚精会神的画了起来,他想要用画出来的图,换他爹同意去有规模的开采离山。今天的市场调研,杨立很满意,对自己的创业规划,有了清晰的规划,不过能不能成,就在这副图纸了。
“毛笔真难画,累死我了。”杨立甩了甩手,饭都没吃饱,赶工赶着画好了。天色还早,他拿着图纸,开心又紧张的去找知府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