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里的沉寂被打破，是黎嘉从房间里出来。
惊讶的问他们两人：“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原霁回神，笑着答：“睡不着，做点喝的，顺便给缈缈热杯牛奶。她昨天睡得晚，没有睡好。你需要吗？”
黎嘉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转头看向顾缈，“你很冷吗？”
顾缈低头，看向怀里的外套，愣住。
“额……”
正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原霁及时出声，“缈缈，牛奶好了。”
“啊，来了。”
“那我先回房间了……”她捧着牛奶左看右看，然后讪笑一声，“晚安。”
黎嘉、原霁：“晚安。”
等人一走，黎嘉收回目光，冷冷看着原霁，“她去哪儿了？”
“不清楚。”原霁给自己泡咖啡，转头问：“要来一杯吗？”
“……”黎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不管你对她有什么心思，什么看法，年后开始，离她远远地。”
“你继续办你的画展，我不干涉，但我希望你识趣，少回港城。”
原霁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咖啡机开始运作，他终于抬起头，“我对我的妹妹该有什么心思？”
“我和你，不像她和你那样才认识没几天。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
“我不介意告诉你，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不要讲是你带有坏心思，就算是父亲，我也不会放过。”
“我们的恩怨不要牵连到她。”
原霁失笑，“我们又有什么恩怨？”
“还有，我希望你也明白一点，她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妹。”
“你可以不承认我和你的关系，但抱歉，我和她是兄妹，这是事实。”
黎嘉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转身冷冷丢下一句：“年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不远处，一扇门轻轻合上。
——
房间内，顾缈将门反锁，坐在地上和系统开始回忆刚刚门外姐弟二人的谈话内容。
“我真的是不懂了，原霁……对我有什么想法？”
系统疑惑：【他喜欢你？】
“……”顾缈瞪大眼睛，“你们这本小说一点儿道德底线都没有了是吧？”
【谁让你是万人迷呢。】
顾缈哽住。
【开个玩笑。】
系统绞尽脑汁，【或许是，他想夺家产？】
顾缈摩挲着下巴，“听黎嘉的语气，原霁大概不是个善茬儿。很明显，这次要是不是我提出来，黎嘉不会邀请原霁过来的。”
“他们的关系真的不好，之前肯定发生过什么。”
“小摩擦的话应该不至于如此。”
“争家产的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从目前来看，他好像不是很感兴趣，也许是装的。”
“你把原书关于他出场的剧情调出来，我看一下。”
【我刚刚已经看过了。】
顾缈挑眉，“你全都看过了？”
【是的宿主，真的有发现。】
顾缈瞬间坐直，“你现在可以啊，知道做正事了。下次不叫你小废物了，你是有点用的小废物。”
【……】
【结合上下文，我发现原霁每次出场都会在原女主身边。】
“你是说，他和顾思妤认识？”
【是的，原书中两人有正面遇到过。但没有过多描写，看情况应该不算陌生。】
“然后呢？”
【宿主还记得我们频繁提到过的，结局时有一位男主当场毙命吗？】
顾缈心里咯噔一下。
【我在结尾处女主结婚时，原作者用来水字数的宾客名单里，看到了原霁的名字。】
“！”顾缈抬头。
【这个角色的出现很奇怪，正如宿主一早说过的那样，路人甲是不会有名字的。这本书存在烂尾嫌疑，所以有可能在原作者最初的安排里，原霁可能是个重要配角。】
【原作者在结局时，省略了很多重要部分，做了开放式设计。也就是说，不排除结尾里有原霁的重大戏份出现。】
【关于那位男主的死亡，原文中也并未提及是自杀还是谋杀。如果是后者，我认为不能排除原霁的作案可能。】
紧接着，系统还很贴心的放出了数据分析图。
上面写着，原霁是凶手的可能性为79.3333％
顾缈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推算出来的，但既然是系统，应该也算人工智能，它这么说总有它的道理。
“你这次的分析还算靠谱。”顾缈喝了口牛奶，下一秒又吐出来。
系统吓了一跳，以为她怎么了。
“没事。”顾缈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巴，起身走进卫生间把牛奶倒掉。“只是突然觉得他这人很危险，万一下毒怎么办。”
【啊，有道理！】
“是敌是友现在分不清，啧，你最好尽快给我摸清他的底细。”
系统头疼，【可是宿主，我这边已经努力过了。实在差不多额外的信息了。我虽然是上帝视角，但该角色近期脱离主线太久，没有和主角接触，我们获得的信息也就微乎其微。所以，还需要你来推动。】
【但是宿主，现如今，我并不建议你冒险，因为就算他是凶手，也会按照原剧情在最后动手。现在所有男主的黑化值都在稳定中，如果持续稳定，你只需要熬到女主和该男主死亡，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
是啊。她要做的只是降低他们的黑化值，其次防止在原书结局时死亡的男主提前离世。仅此而已。
结局是注定的。
所以无论原霁是不是那个凶手，都没有调查下去的必要。
如果原霁真的是个危险人物，她反而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可是……
她不是很想信命。
内心蠢蠢欲动，纠结着也渴望着可以改变什么。
明明知道不该如此，到最后也许是竹篮打水，可就是……放不下呢。
顾缈揉了揉后颈，“我知道了。”
躺上床，今晚，顾缈的睡眠质量还不如昨天。
早上，她顶着黑眼圈起来，把原霁吓了一跳。
“昨晚喝了牛奶还是失眠了吗？”
顾缈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点点头，“我有点认床。”
原霁刚要说什么，就被她打断。
“原霁，你认识顾思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