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兵……”只见一人一马正飞快的朝中军营跑来,马上的骑士身背一只大包袱,显然是做好了出远门的打算。
来人正是安阳守城副将徐甲!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他终于是说服了自己,大丈夫当心怀天下,且王尘显然能够给他更好的发展空间!
“徐副将,安阳城那边……?”见到徐甲,王尘自然是非常高兴,但他毕竟还是朝廷的官,就这样撂挑子走人,肯定还是要问上一问的。
徐甲抱拳答道:“回大人,末将已经做好安排,将安阳城防交给了底下的参将,另外也向吏部送去了一封辞呈。”
“太好了!徐副将,你到大同军来以后官职不变,仍然任副将!正好我麾下攻坚营长官江无缺前段时间受了重伤,你就暂且代之,待将入塞建奴击退后我再对军中人事进行一些调整。”王尘当然不能亏待了徐甲,便将攻坚营交给了他。
“另外,我还会奏明圣上,为你颁下新的军职,徐将军,欢迎你!”王尘一时有点高兴的过头,竟在马上向徐甲伸出右手,并做出了一个握手的动作。
“这是……?”徐甲当然是看不明白了,有点发愣。
王尘一拍脑壳,笑道:“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们不懂这个礼仪,徐将军,你也将右手伸出来,然后咱俩的手握在一起,这个叫做握手礼,以后在各大正式场合都会用上的!”
“真的吗?”徐甲半信半疑,但他还是伸手与王尘握了一下,他不知道,正如王尘所说,这个握手礼很快便会在大同军中传开……
几日后,大同军便离开了河南,到达了北直隶顺德府,这里在后世叫邢台。
顺德府地势较为平坦,物产丰富,但此地离蓟州还有近千里,为何王尘偏偏这时下达了驻军的命令!
当晚王尘便召开了军帐会议,他将所有将领全部召集在了一起。
随着人员的增加,王尘的中军帐也变得越来越大,里面坐了十余人也不显得太过拥挤,正中间的大桌子上则摆着行军地图。
等诸将都到齐后,王尘才在叶云的陪同下走进了大帐。
“参见总兵大人!”所有人一齐站起身向王尘行礼。
“诸位都坐下吧,我的军帐中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随意就好!”王尘笑呵呵地说道。
可尽管王尘这么说,他手底下的将士们又岂会真的“随意”呢?特别是刚刚加入的李岩、红娘子和徐甲三人。
待王尘落座后,众人这才纷纷坐下,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一齐望向了王尘。
“诸位,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肯定有人要问顺德之地离蓟州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为什么到了顺德后就按兵不动了呢?”
众人没有说话,但他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就是不解。
“大家请看!”王尘站起身走到地图旁边,拿起一支细长的木棒指着蓟州道:“蓟州这会儿差不多已经打起来了,咱们大军还隔着十万八千里,远水难救近火呀!”
这话倒是不假,大同军就算马匹普及率高,要想赶到蓟州至少也要十天左右,等到了地方,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觉得建奴突破蓟州后会往哪里去?”王尘继续发起头脑风暴,事实证明,这一招对提高将领的能力非常有帮助。
只是这一次的问题有点难度,很多人都紧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半晌后,王栋终于是第一个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末将认为,建奴一定会往京城方向去!时至今日,谁都看得出来皇太极对中原大地的窥窃之心。”
王尘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你的想法不错,但这一次建奴肯定不会去京师,皇太极派了多铎出征,你觉得他会将攻下京城这么大一个功劳送给自己的死敌?”
都知道多铎和多尔衮才是真正的亲兄弟,而多尔衮做为皇太极最大的政治对手,这个天大的功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到多铎头上去。
王栋表现的很懊恼,一拍脑袋叹道:“对哦,末将怎么把这一层给忘掉了!”
“况且京师建奴又不是没打过,京畿之地再怎么着也比大明其他地方防卫要严密一些,攻打的难度也更大一些,建奴入塞多半是求财,所以不会随意攻打坚城的。”王尘又进一步向众将解释。
“如果建奴不去京师,那就只有南下一条路了!”这时关大虎若有所思的说道。
“没错,建奴一定会南下,但会走哪条路线,关将军可能猜到?”王尘又问。
“那不行……”关大虎粗人一个,他挠了挠头皮,憨笑道。
见众人又不说话了,王尘便直接点起名来,他一脸期待地望着李岩道:“李将军,素闻你文武双全,可能猜到建奴会从哪里南下?”
李岩初来乍到,并不想表现的太过突兀,所一直只听,不发表意见,却万万没有想到王尘会直接点他的名。
看到李岩有点腼腆的站起身,王尘向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笑容。
“咳……”李岩清了清嗓子,然后走到地图跟前说道:“建奴此次入塞兵分两路,一路从古北口,一路从黄崖关同时破口而出。”
“若他们两路大军在蓟州会合,末将认为蓟州总兵白广恩定然是守不住的!”李岩的语气十分肯定。
王尘笑而不语,示意李岩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白广恩这一次的表现比在松锦大战时明显要强得多,且阵斩建奴参领、佐领等将领多人,可惜实力比之建奴确实要差上许多,失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末将认为他们会先在北直隶劫掠一番,然后进入山东,所以路线应该是河间、顺德再到山东直逼济南!”
厉害!王尘着实吓了一大跳,这李岩确实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李将军,虽然建奴现在还没有南下,具体往哪走还是个未知数,但你的猜测和本将军心中所想完全吻合啊!”王尘欣慰的说道。
李岩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他又开口道:“只是有一点确实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