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压境,还是打败他们三十万精锐铁骑,如今威名赫赫的归平王亲自率领的人马前来,乞颜汗王得到消息后也是坐立不安,赶忙招心腹大臣,商议对策。
“右相,当初本王就是听了你的蛊惑,发兵助你那女婿攻打大月,夺取皇位。
如今好了,那个废物有我草原三十万勇士相助,竟然败给一位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之手,简直废物至极!
现在汗国内部怨声载道,各部损失惨重,动荡不安。
姓肖的携大胜之威率领二十万精兵强将前来攻打汗国。如此危机,该当如何是好?”乞颜汗王率先埋冤右相,把责任推给了他。
右相布利也是有苦难言,本想借着女婿之手为汗国夺取利益,建立不世的功勋。
一开始一切顺利,就连大月皇帝都被逼死。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小小的归平县城出来的泥腿子,竟然掌握着操纵雷霆的力量,令大军功败垂成,损失惨重。
据逃回来的残兵败将所说,那是长生天才能拥有的力量,人力无法阻挡!
汗国本就动荡不安,各部离心离德,矛盾重重,又有如此说法传开,这仗还怎么打,右相焦头烂额,硬着头皮说道。
“大汗!臣罪该万死!犯下如此大错,置汗国于危难之中,请我王责罚!”
乞颜汗王不满的看了看单膝跪地,以手抚胸的右相。
“布利,本王叫你来是商量对策,不是追究罪责的。
你的错误就是要处罚,也要等处理完此次危机再说。
我草原男儿,勇猛善战,何时受过此等窝囊气。本王要再次下发汗王征召令,命各部继续出兵,同大月的军队决一死战!”
汗王的想法一说出,大帐内的其他大臣议论纷纷!左相蒙石上前进言。
“大汗,各部刚刚损失了许多部落精兵,本就对汗国怨言颇深。再加上,大月掌握长生天的雷霆之力的谣言已经散播出去。
百姓们畏惧,士兵士气低落,此时迎战不是合适的时机。
右相罪责深重,大汗仁慈没有立即追究,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当此危难之际,汗国还是要忍一时之气,以和为贵,不宜再战!
就罚右相作为求和大使,代替汗国,代替我王出使承天关,求见归平王,商讨议和之事,戴罪立功!
如若办成此事,也能减轻右相的罪责,大汗到时因功赦免与他也未尝不可。”
跪在一旁的右相深知这是老对手打压他的手段,但有把柄落在他手,如今却不得不答应此事。
草原汗国同大月仇深似海,如今汗国势弱,正是大月反击之时,它得此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让他这个汗国右相前去求和,这不是难如登天之事,搞不好老命还得交代在承天关内。
“大汗!臣罪孽深重!愿意戴罪立功,为我王出使大月,前去议和,不成功便成仁,势必完成此事,将功补过!”右相言不由衷的认了此事。
乞颜汗王还是比较宠信右相布利,他也知道议和的难处,也知道手下人的明争暗斗。
可帝王之道,在于平衡,大臣之间的争斗有利于自己更好的把控他们。
“布利,大丈夫能屈能伸!此次前去议和,本王允许你最大权限。只要姓肖的退了兵,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此次奇耻大辱,咱们记下了!不出五年时间,必报此仇!到时让他们加倍吐出来今日的所得。”
右相深知这是乞颜汗王对自己的扶持,真心实意的再次行礼。
“大汗,老臣必不辱使命,誓死办成此事,以报我王的大恩!”
草原汗国的决议,肖大河不可能得知,此时的他正在忙于北境百姓的民生问题,忙于剿匪,安定北境的局势。
“王爷,朝廷的赈灾物资正在运来的路上。陛下对于您关于北境发展的方略十分赞同。
陛下传来旨意,让奴才全力配合您督办此事,有什么需要操劳的请王爷随意吩咐,奴才随时听候差遣!”马四宝面上恭敬,心里吐槽。
“陛下眼里只有归平王,哪里还记得奴才这个大内总管。
我一个二品衔的宫廷总管,如今成了归平王爷的小厮,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的,我命苦啊!”
肖大河对于天启帝的支持并无半点意外,救灾物资能快速到达北境,对于他安抚百姓作用巨大,为他后续的布置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马四宝,咱们的小汗王如今如何了?他可是我手中的王牌,不可怠慢。”
“回王爷,小汗王朝鲁被奴才照顾的很好,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王爷是不是要亲自见他一面,自打他被俘虏以来,王爷一直晾着他,奴才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同他谈谈心,滋养一下他的野心了。”
肖大河不由的高看了马四宝一眼,他心说“这宫里真是个锻炼人的好去处,马四宝也不过二十出头,要论揣摩人心,耍阴谋诡计,一般人真玩不过他,难怪他会被上任总管选中,作为接班人培养。”
马四宝此时却是心里一惊,他暗自唾骂自己。还是没修炼到家,归平王平易近人,令他放松警惕,一时得意忘形,有些僭越了,忘了自己奴才的身份。
“奴才罪该万死,求王爷责罚!”马四宝扑通一跪,高声请罪!
肖大河翻了翻白眼“起来吧!跟我就别玩这一套了!本王可没那么多心眼同你玩这些。
你说的对,是该见见咱们这位小汗王了,也是时候培养,培养感情,为以后做准备了。
你下去安排,带他来见我,本王要和他谈谈心!”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办!”马四宝舒了一口气,恭敬的退出大厅。
曾经脾气暴躁,意气风发的朝鲁自打被俘以来,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如今的坦然自若,他是彻底的摆烂起来。
尤其是高兴业的死,更是深深的刺动着他。
他觉得能活着就是万幸,因此每日他都好吃好喝的对待自己,不辜负自己剩余的日子。
再听到归平王要见他,朝鲁首先想到的是,他的日子到头了,长生天要把他召回怀抱了。
做为草原儿郎,他没有胆怯,视死如归般的来到归平王处,硬气的站直腰板,目视着这位打败他的归平王。
“小汗王,请坐!本王公事繁忙,一直未有机会见你,还望海涵!请坐。”肖大河随意的招呼,就像老朋友一般。
朝鲁此时倒愣了起来,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顺从的坐下,直接发问。
“归平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草原儿郎不是怕死之辈!”
“小汗王这是说的哪里话,本王何时说过要杀你了!
此次本王率军前来北境,就是要同草原结盟,共同发展,造福两国的百姓。此事还需小汗王多多帮衬才行。”
朝鲁更加迷惑“归平王,本王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你有什么想法直说,本王能答应的一定答应,不能办到的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办。
长生天在上,本王说到做到,不玩任何虚伪的一套。”
“那好,本王很喜欢小汗王的性格,那我也就不玩虚伪的一套了。
我想放了你,同你的草原铁骑回你们草原汗国,还会支持你先进的武器,支持你夺得汗王之位。
而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同大月交好,至少十年之内,两国互不攻伐,并且开放边市,同意两国商贸来往,共同努力,造福两国百姓,你看可行?”肖大河也没耍心眼,直接挑明自己的意图。
朝鲁眉头一皱,有些不信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你就愿意放我和我的部下离开?”
“就这么简单,本王也是说到做到之人,不玩虚伪的那一套。”
“好,本王就信你一回,长生天在上,如若我朝鲁回去以后背弃誓言,让我不得好死,被长生天唾弃!永世难回祂的怀抱!”朝鲁单膝跪地,以手抚胸,发起誓言。
肖大河知道草原人信仰长生天,这种誓言在他们看来是很重要的,他决定信一次自己的决断。
达成初步协议,二人聊天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又细聊了合作的细节,最后达成共识,签订契约,结成同盟,这才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