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永兴王府。
“王爷,探子来报,归平县粮食丰收,百姓安居乐业,归平侯正在动员部下拉拢饥民往归平县聚拢,我等需不需要拦截,给予打击!”一位黑衣中年汉子向永兴王禀告!
“算了!都是可怜的百姓,都是我大月的子民,归平能够养活他们也是好事。
继续监视齐王和归平侯的动向,如有叛逆不轨之举立即来报,本王将亲率大军剿灭他们。
只要不是举兵造反,其它的不必在意,也不必去管,随他们去折腾吧!”永兴王有些讪讪的说道。
“王爷,陛下那里如何回话?属下怕消息传到宫中,对王爷您不利。”
“童海,你跟随本王多少年了?”
“回王爷,属下自十六岁就跟随王爷,已有三十二年之久。”中年汉子谨慎的回答。
“你跟了本王这么久,心却始终没在本王这里,本王做人还真是失败啊!”永兴王幽幽的说道。
黑衣汉子索然一惊,立马跪倒在地,头磕的砰砰响。
“王爷恕罪!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实在是担心王爷,才口无遮拦的说了错话,还望王爷饶恕小人这一次。”
永兴王沉默了许久,才木然开口“起来吧!念你跟我这么久,饶了你这一次,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永兴王府的奴才,我才是你的主子,下去吧!”
“谢王爷不杀之恩!属下告退!”磕的满头是血的童海躬身退下。
青石村,肖家大院。
肖大河正在陪着齐王下棋,刘凤宁进来禀报。
“侯爷,属下有事禀报,不知您方不方便?”
肖大河并没有因为齐王在场,就有所不便,点头说道。
“这里没外人,尽可说来,到底 为是何事?”
“侯爷,最近有些陌生人常在村子附近出没,应该都是各家派来的探子,咱们如何应对为好?”
“刘秀才,只要守好山上的秘密就行,至于山下,偶有一些小老鼠,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打咱们主意的不在少数!
另外,咱们自家的情报机构也该迅速组建起来,这一片还是交给你打理,尽快训练出一批探子,把他们散出去,给我收集大月国各处的情报,我要精准的把握各处的动向,做出准确的决定。”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这个道理肖大河深知。
“侯爷,培养探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属下会尽快去办,只是要想出成绩恐怕最快也得一年时间。”
一旁的齐王对于肖大河的信任,也很高兴,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肖大河,都能揉出水来。
“归平侯,探子之事可以慢慢发展,不急于一时。
本王虽是夺位失败,原有的实力还是保留几分,他们只是分散各地,奉命隐藏起来,侯爷如果需要,我会派人唤醒他们。
这可是我齐王府多年培养的隐蔽力量,如今本王愿意交到你归平侯手上,希望你善待他们,让他们有所依托。”
肖大河也很吃惊齐王的大手笔,目光炯炯的看了他半天,这才说道。
“王爷,我如今确实欠缺这方面的人才,肖某出身寒微,无意其它!
只是世道如此,逼着我不得不有所准备,否则命运随意被人掌控,任人宰割,这种滋味肖某实在是不想再体会一次。
我手下人才稀缺,刘秀才为我打理琐事,抽不开身。
王爷如今的命运已是同我等绑在一起,这些小老鼠当中,有多少是为了我归平侯府,还是为了你齐王殿下,也未可知。
大家既然同舟共济,应当坦诚相待,殿下手中既然掌握着这股力量,那就还由您继续掌握,只要有了消息只会一声即可。”
齐王美目一瞥,微笑的点头“也好,就当寻些事做,也能帮帮你。
既然肖侯爷对本王放心,本王也就不瞒你了。
我的永平皇兄虽然夺位失败战死,可永平王府的势力并没有因此断绝。
残部皆由我那兴业侄儿统领,如今落脚在草原汗国。
前几日他派使者前来联络本王,想让本王同他里应外合,再举大旗。
据他的人说,我那侄儿娶了汗国右相的女儿为妻。正在极力劝说他那岳父,想让他促成草原汗国出兵,趁机拿下大月。
去岁北方草原诸部遭遇罕见的雪灾,汗国也是矛盾重重,如今虽然已被汗王强势镇压,但反抗情绪还在,不解决生存问题,草原永无宁日。
为了转移矛盾,草原蛮夷恐怕真会被我那侄儿说动,再次出兵,攻打大月,到时又是一番灾难,生灵涂炭。归平侯还是要早做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肖大河对此早有预测,内心倒没多大的震动,他只是对永平王的残余势力竟然摸到归平之事耿耿于怀。
“多谢王爷好意提醒,肖某必会做好准备的。
刘秀才,咱们自己的密探还是要继续培养。加强归平县的巡查力度,防止这些小老鼠蹦踏的太欢。
另外引进人口,招兵工作加大力度,尽快实施,我怕草原人等不了太久,就会南下,到时战乱再起,恐无宁日。
军队训练量加大,粮草辎重早些预备。老弱妇孺尽早迁回山上,峡谷的防御工事也要继续完善,总之做好一切准备,有备无患。”
“是,侯爷,属下马上去办!”接到命令的刘凤宁转身离去,一旁震惊的齐王这才吐槽。
“肖侯爷行事还真是雷厉风行,本王只是稍微预判了一下草原人的动向,你至于如此紧张,大动干戈吗?”
肖大河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表情都没藏着,他心说“难怪你是个失败者,该有的警惕是半点都没有,能成什么大事。”
“王爷,你那侄儿派人前来联络,准备起兵再谋天下,您就不动心?”
被鄙视的齐王听出了肖大河话里的嘲讽,迷人的桃花眼给了他一个白眼。
“肖侯爷还是把表情收一收,本王还在跟前,你就满脸的嫌弃。
本王早就说了,我无意大位,已经错过一次,败了一回,我如今又怎么会再犯一次。
死的人已经不少了,本王不想再看到跟随自己的人再陷囹圄,我拒绝了侄儿的邀请,只想安稳的当个闲散王爷,别无他求。”
”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没有强大的实力,谁又能真正超脱事外,一旦草原人打了进来,咱们也无法幸免,只能奋力自保。”肖大河感慨的说道。
二人忧思草原人之事,无心下棋,草草结束棋局,各自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