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并未把扣子全部解开,只是松了上面三颗,随后拽着衣领往后面拉。
江司却扫了一眼谢决,只见他一脸严肃,没有要避开的样子。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和工作有关。
江司却愣怔的站在原地,手上上下下的抬起又放下。
他不知道该不该帮忙。
司珩将衣领往后拽着,背对着两人,侧扭过头问:“能看到吗?”
江司却疑惑,凑近了看,“什么?”
背部皮肤光滑,骨骼明显。
“是推荐磨砂膏吗?”
司珩没忍住笑了出来,“什么磨砂膏,你用手碰一下,大概第二个骨节。”
“哦,好。”
江司却抬起手戳了下。
“什么……”
银色芯片在骨节上浮现,只一瞬又隐藏了回去。
江司却以为自己眼花了,颤着手又碰了下。
“这……”
他猛然抬头,“这是控制器?”
“哥哥,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控制器?”
“是你的交尾对象给你戴上的?”
江司却越说越急,“你的交尾对象是闻泠吗?他为什么给你戴这种东西?他是不是有病?”
“他……”
司珩转过身,拉好衣服,张开胳膊搂住江司却。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司珩拍了拍江司却的背以示安抚,“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就目前而言,我的记忆没有缺失过,所以我应该没做出过什么不符合自己行为的事情。”
江司却也想拍拍他的背,可手却像是装了导航一般,感觉每一下好像都滑过了那一小块控制器。
“先坐。”谢决及时出声打断两人,“说一下控制器的事。”
司珩沉默坐下,足足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开口。
“我上次说过塞尔斯已经死了……不是随口乱说的。”
谢决点头,“我知道,上次你说完之后我私下查过。”
江司却没说错,闻泠真的有病。
还病的不轻。
司珩叹了口气,“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植入的控制器,我……”
咚咚——
急促的拍门声传来,急躁的毫无章法。
司珩极为熟悉的精神力铺天盖地的涌来,撞击在谢决的精神力网上。
虽然没法冲破这层阻碍,可却像是疯了一般的攻击着。
司珩语速极快,“一定是闻泠,一定……”
话说了一半,司珩眉梢微动,眼部肌肉收紧了一瞬,后又接着说:“一定是闻泠来接我了,我先回去了。”
谢决捕捉到了他那一丝微不可察的突兀表情,沉吟片刻收起了精神力网。
精神力收回的那刻,已经快被拍烂的房门轰然大开。
闻泠眼神阴恻恻的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两个看起来就很能打的侍从。
鹰隼一般的眼睛将室内三人通通看了个遍,再次看向司珩时才柔和了几分。
他掌心向上抬起,侍从连忙递上手帕。
闻泠耐心的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血,朝司珩招了招手。
司珩毫无防备的走了过去,顺从的被他搂住。
江司却从巨大的惊诧中醒来,拔出枪直指闻泠。
不料,闻泠一把掐在了司珩的脖子上。
“喔~小鲛人,你想让你哥哥死吗?”
江司却愣住了。
闻泠扫了一眼室内冲着江司却说:“把那个轮椅给我推过来,我要坐。”
“还有。”他又将视线转向谢决,“建议你别动,否则我可以让司珩亲手杀了他弟弟。”
谢决替江司却把轮椅推了过去,在闻泠即将坐下时,速度极快的踹在他的腿上。
闻泠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干了缺德事儿就切换成塞尔斯。”谢决在他耳边轻声道,“装瘸多累,我帮你。”
说话间,谢决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把枪来,直接抵在闻泠的膝盖处。
枪内应当是装了消音器,声音不甚明显。
谢决的速度太快,直到闻泠跌坐在轮椅上,他的两位侍从才反应过来。
又是一秒,闻泠和轮椅以及他的两位侍从都被恐怖的精神力覆压推了出去。
不怎么抗摔的房门还是被啪的一声关上。
江司却连忙扑过去看晕倒在地上的司珩。
他抱着司珩有些六神无主。
谢决就在旁边,手放在江司却的背上,传递热意。
“别担心。”谢决说:“我们想办法把控制器拿下来就行。”
话虽如此,但谢决心里清楚,就刚刚的匆匆一瞥来说,司珩的控制器和给异化体用的肯定不是同一个等级。
很难。
关键最难的点可能还不是这个。
*
江司却没再回去,守在沙发旁等着司珩醒来。
所幸司珩昏迷的时间并不长。
江司却看到他眼睛颤动的时候就已经屏气凝神的等着了,不论怎样,他得表现的正常一点。
“小阿雀……”司珩睁开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好今天带你出去玩的,没想到我竟然睡着了。”
江司却瞳孔微缩,嘴唇动了动却只能发出气音,“什么?”
“不是你说在主星系无聊,让我来陪你玩的吗?”司珩也愣了。
“哦,你是不是怕谢执行官知道我们的关系?”司珩笑了下,“他早就知道了。”
江司却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
这是怎么回事?
哥哥好像一点也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记忆没有缺失,但……
有虚构!
“不,哥哥,不是的。”江司却捏着他的手,“你今天来是为了给我们看……”
“阿却,该去吃饭了,你不是说营养液喝腻了。”
控制器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被谢决冷沉的声音打断。
江司却扭头看他,只见谢决微微摇了摇头。
于是他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江司却并不能像谢决一样很好的隐藏情绪,哪怕是出了军区也一直有些不开心。
司珩有些不明白,他想了想问,“是哥哥今天来的太晚了吗?”
江司却摇了摇头。
半晌,他终究是忍不住试探着问:“哥哥,你了解控制器的程序设定吗?”
司珩:“了解一点。”
江司却咬了咬唇,破罐子破摔,“那会不会给鲛人用啊。”
他有些紧张,怕哥哥想起刚才那些不好的事情。
可没想到的是……
“当然不会。”司珩非常肯定,“没有相关临床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