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功德之力若是学会如何运用，慕容熙往后必能成为玄道高手，在斩妖除魔一道上或许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不说能有多高的成就，至少在“镇魔司”里会很快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
晏玄翊听到小姑娘的评价，忍不住问：“与本王相比呢？”
“啊？你们完全没有可比性。”小姑娘没细想他这问题中的含义，还一本正经的跟他分析起来。
“他虽然拥有纯阳血脉，也有功德之力加持，学习某些玄术自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却也会受血脉限制。”
“因为纯阳血脉只能修炼属性偏阳的术法，那些偏阴的便学不了也用不了，局限性很大。”
说着，又指了指晏玄翊的心脏位置，“王爷的血脉就包罗万象，阴阳皆可修，在五行类术法上就更是无敌。”
“你知道吗？就连我这已经达到元婴大圆满的存在，都羡慕你这先天玄体呢！”
晏玄翊好笑，反问：“羡慕？别忘了，本王身负‘七杀’，这也值得羡慕？”
小姑娘表情无比认真地点头，“当然啦，对于吾等修炼者而言，那都不是阻碍，而是助力！”
“就如先前我跟你说的，‘七杀’乃是星辰，说白了就是天上的神明，王爷以凡人之躯承载神明之力，你觉得能行吗？”
他没吭声，倒是小姑娘替他说出了答案。
“对于神明而言，人类的躯体太过脆弱，根本无法承载其力量，哪怕仅是一部分散落轮回的力量也不行。”
这种说法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晏玄翊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对体内“七杀”力量的认知，原本都是惧怕与排斥，直到上次那妖道想要夺舍他时，才让他得以对其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依照小姑娘的意思，他只要努力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必然能将“七杀之力”炼化并掌控。
“要能承载神明的力量，本王是不是得修炼到分神期才行？”
这可将云烟问住了，说实话她目前连自己的身体问题都还没解决，对于他身上的“七杀”就更没多少把握了。
小姑娘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抬眸看他，“说其他尚早，就先好好修炼吧，先前给你的那册典籍仅是入门。”
“上面的内容你应该已经掌握了，下面就可以边实践边学习符道和一些玄术。”
晏玄翊这下也看出来了，小姑娘这是没把握呢。
他其实也不急，只是好奇而已，便顺着她的意思点头道：“好，听你安排。”
“啪！”云烟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二话不说就从袖袋里掏出一本皮质册子，直接塞到他手里。
晏玄翊面具下的眼眸中满是兴味，目光落到小姑娘的衣袖上，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好奇，就那么窄小的衣袖，如何藏得下厚厚一本册子？
他猜到小姑娘定然有乾坤袖或者乾坤袋这类的储物玄器，只是一直没看到实物，难免会觉得好奇。
然而小姑娘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兴冲冲地跟他讲解册子中记载着由浅到深的灵符种类。
“灵符虽然仅分天、地、玄、黄四个等阶，但每一个等阶可用的灵符种类没有上千也有数百。”
“来来来，我给你详细地讲解一番，等你有空就自己学着画一画。”
小姑娘讲解得十分详细，无论是画灵符的技巧以及运笔，还是朱砂黄纸的种类搭配，毫无保留地一股脑儿全讲解了一遍。
哪怕用晚膳时都一直在传授经验，被苏老警告好几次才稍微消停点。
……
当天夜里，幽魂芷瑜终于回来了，看到与小姑娘睡在一起的男人后，她差点魂体都吓散了。
他竟然没有戴面具！
云烟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起身，看看时辰后才将目光落在芷瑜的魂体上。
天眼视野下，她看到了很多原本不存在的因果，不由得好奇，“你这是从陆瑶那里获得答案了？”
“这么久才回来，复仇也结束了？”
芷瑜对翊王十分忌惮，不敢太靠近小姑娘所在位置，但还是开口道：“缠了她整整两天两夜，陆瑶被吓得疯疯癫癫。”
“她本就愧对于我，嫁人之后也一直被自己的心魔折磨，疑神疑鬼地被夫家厌弃，她便住进了佛堂。”
“这两天我一直缠着她，问当年的事情，反反复复地让她回忆往昔……”
小姑娘忽然插嘴，“她就这样被折磨疯了？”
芷瑜点头，“她回忆起很多当年的细节，她说……在梨园大火后，她还见过褚绫公子，是在一间道观里。”
此话一出，房间中气息猛的凝滞了一瞬，随即又迅速恢复过来。
“他果然还活着。”
云烟很快就将很多事情串连起来，不少疑问也因此得到了答案，那“五行乾坤困煞阵”的存在才变得合理。
芷瑜魂体狠狠波动了半晌，身上怨气与煞气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小姑娘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忍不住吐槽：“我提醒过你，偏不信，非说你与褚绫公子如何海誓山盟。”
“恋爱脑要不得！以后别再那么傻，知道吗？”
不知是不是被触动了某个情绪爆发点，芷瑜流出两行血泪，哭得不能自已。
“呜呜呜……”鬼恸哭的声音幽怨又尖利，令人毛骨悚然。
云烟嫌弃地喊了一声：“别哭了！”
“为那种男人哭不值得，再说了，哭也没用，你如今已是一抹幽魂，与那混蛋是没办法终成眷属的。”
当年芷瑜的死或许是陆瑶一手造成，但那褚绫公子必然是最为重要的导火索。
芷瑜被送入宫后，梨园大火便紧接着发生，说其中毫无关系恐怕没人会信。
那么问题来了，褚绫公子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或者，他是不是与整件事有关？
“说说，陆瑶还没有提及其他有关褚绫公子，或者当年一系列事情的真相？”
半晌芷瑜才停止恸哭，幽幽地说：“她所知并不多，虽然她让皇后弄死了我，但其他事情上，不敢多问。”
“只知道当初家族中也出现动乱，与肖家发生了好几次冲突。”
“但……陆瑶似乎无意间在他父亲书房中，看到了一封通敌叛国的书信，上面还有北翟图腾。”
此话一出，就连一边的晏玄翊也看了过来，沉声问道：“确定是北翟图腾？可知信中详细内容？”
芷瑜摇头，“陆瑶没能看到详细内容。”
小姑娘皱眉，也没能从芷瑜身上增加的因果看出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