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是被南烛拽着出来的,要不是这里是时音的家,芙蕾雅怕把这里弄坏了,非得跳起来和南烛打一架。
“你干什么?难道你真的要走?”直到出来,芙蕾雅才甩开南烛的手:“你看不出来吗?那个路西法的分身就和姐姐打的不相上下,现在姐姐这么虚弱,就算休息一天,面对路西法也会死的。”
“小姐会来找我们的。”南烛一句话便让芙蕾雅沉默下来:“你觉得我们会一直待在这里吗?”
芙蕾雅:“……”
“如果没等到小姐来找,我们两个其中一个就死了,我们原来的世界就可能因为计划被打破,陷入危机。”南烛严肃的说:“你应该明白我们在原本世界的重要性。”
“南烛,我讨厌你理智的样子。”芙蕾雅后退一步,冷冷的注视着南烛:“姐姐就是姐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留她一个人的。”
南烛:“她们不是一个人。”
“她们就是!”芙蕾雅感觉脸颊凉凉的,一抹都是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是她就是很委屈,为自己委屈,为时音委屈。
“南烛,你现在的理所当然,都是建立在姐姐,建立在这个时音的身上。”芙蕾雅指着身后的方向:“她们就是一个人。”
“我绝对不会让姐姐再死一次,哪个姐姐都是一样。”芙蕾雅说着就要往回跑,被南烛一把拉住。
“你忘了小姐让我们去保护庇护所吗?芙蕾雅,我不是理智,我只是服从她的命令。”南烛皱眉:“保护不了这些人,她一样会自杀重来一次,你还不懂时音为什么会重生这么多次吗?”
因为,每次她都不满意。
南烛:“而且,小姐刚刚说的话不仅是对我说,也是对你说,末世让我们所有人对时音都有种依赖,这种感情会……”
芙蕾雅冷静的看着南烛:“当初在异时空,我们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说你共鸣了我,我其实很惊讶。”
“你说我的异能感情太充沛,你用不出来,但实际上你根本不可能和我共鸣,也不可能使用我的力量,一点都不可能!”芙蕾雅注视着南烛的双眼:“你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吗?”
南烛心脏漏跳一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异能,是爱。”芙蕾雅捂住心脏,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当初我被废墟掩埋,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姐姐,我们气息相似,我和姐姐身上的特质发生了共鸣。”
“我不应该有异能的,我应该成为纯粹的丧尸,可是姐姐和我共鸣让我有了异能。”芙蕾雅的声音很轻:“姐姐屏蔽了自己的感情,她不能被感情左右,只能做理性的选择,可是她的感情又太充沛了,围绕在她身边。”
“于是,我拿走了她的感情,我就是她的感情,我就是她的一部分,衍生出了爱,你们都不敢确定对姐姐是什么感情,但是我能确定,我是最纯粹的爱。”
“所以,南烛,你为什么能共鸣我的异能?”芙蕾雅的声音很冷:“你就是喜欢。”
“不过无所谓,我也不会把她让给你的。”芙蕾雅转过身去:“不过你说得对,我应该先去保护庇护所,等姐姐和路西法对战,我再去找她。”
说罢,芙蕾雅直接自己离开了这里,留下南烛在原地静默。
平静持续了半天。
这半天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天空云卷云舒,庇护所依旧是无风之地,偶尔能看见游荡的好大丧尸拖着缓慢的步伐从远处经过。
直到放风的人发现了第一批冲锋的狂暴者。
不过好在他们早就接到了芙蕾雅和南烛的警告,拿着他们能有的所有武器,全副武装来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他们的食物和物资确实不剩多少,但是武器却异常充沛,为了抵挡丧尸,他们所有的武器都非常先进,各种长枪短炮。
也是因为有段时间,人类过分专注于武器的发展,虽然武力值上升了,回过神来时,食物却已经开始紧缺。
巨大的炮火声和硝烟在周围蔓延,密集的丧尸大军竟一时不能靠近庇护所。
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强者中的强者,个个都已经把自己训练成了顶尖的军人,几个拿着狙击枪的人站在楼顶,但凡是靠近的飞行或者跳跃丧尸,在他们没落下之前便一枪爆头。
两百多个人里,一共有二十多个异能者,除了三个治疗异能和两个水系异能,其他的十几个攻击性异能者并没有冲进丧尸群里击杀丧尸,而是围在庇护所周围,有漏网之鱼时才上前清理。
死守防线,绝不冒进。
各种炮弹火药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扔,无法战斗的孩子们则是一次次跑仓库,把武器运上来。
“坚持住,全都坚持住!”老唐拿出一把大旗插在楼顶,火红的旗帜在燃烧,振奋人心。
“时音说了,等她一条!等那个怪物出来,时音把那小崽子宰了,末世就过去了,就能看见蓝天了!!!”
这鼓舞非常有用,一百句鼓励的话也比不上“末世要过去”了这一句。
如果是睡前故事,那些故事书的大人画的大饼,就连六岁的孩子都不相信,但是一听是时音说的,就算是最悲观的人,也会相信两分。
这里明明是无风之地,在周围探索的人也已经很久没有吹过风了。
可是或许今天真的不一样,在这贫瘠的土地上竟然真的吹起了风,就连插在房顶的旗帜,也不再是下垂的状态,而是随风飘扬,大家看到了旗帜中跳跃的金色。
芙蕾雅和南烛其实也没想到,凭这两百多号人,竟然真的能支撑一天。
高级丧尸太多了,有些能力强大的丧尸,就连他们两个看到了都紧张的后背冒汗,密密麻麻的丧尸铺天盖地,杀了一轮又一轮,好像永远杀不到尽头。
可是,这些人却撑住了,更多的是普通人,就凭着一股劲,完成了他们都预料不到的事。
终于,天空裂开一条缝,红月刚好在这条缝的中央,就好像一只恐怖的眼睛,直勾勾地俯瞰着庇护所的人们。
红月之前,路西法终于没有耐心,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