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从没见过时音这样的笑。
这是芙蕾雅第一次明白“回眸一笑百媚生”是如何真实存在的,眉梢眼角皆藏秀气,声音明媚笑貌温柔,鲜明的近乎残忍。
芙蕾雅不是没见过时音温和的样子,可是即便从指缝中流出的星星点点的温和也不过是冰层下的暖流,她有幻想过时音笑的样子。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诶?你哭什么?”时音确实慌了神,她就是回头夸了一句,就见芙蕾雅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听那个人,我不该乱说话的。”时音估计面前的女孩是想起死去的爱人了,连忙上前哄:“那个,她还是他?反正肯定是不希望看见你哭的对不对?我不提了还不行吗,你别哭啊。”
“芙蕾雅,我叫芙蕾雅。”芙蕾雅抹了把眼泪,突然笑了:“我们扯平了。”
你见到我哭的样子,我也见到了你不为人知的一面。
所以,我们扯平了。
“啊?”时音莫名其妙。
扯什么平了?
“对不起了,我没想到末世到现在了,还有人有这么充沛的感情。”时音自我检讨:“我们庇护所的人已经被折磨的情感迟钝了,我和他们平时就是这么聊天的。”
“小姐,庇护所的人现在精神状态很差吗?”南烛有种不好的的预感。
现在的人类,说白了已经是大集群生物了,缩小为部落存活难度会很高。
照这个时音说的,人类只剩两百,如果精神状态还差到这种样子,和灭绝几乎没什么区别。
“啊啊啊?等等,别突然乱叫啊。”时音受宠若惊:“新炎龙国没有奴隶,你突然叫我小姐算怎么回事儿?我叫时音,你直接叫我时音好了。”
“呃。”南烛卡壳。
他真习惯不了,浑身难受。
“这些被一路保护下来的人类也是命运多舛,基本上都失去了重要的人,再加上灾难多变,基本上都已经麻了。”时音没注意南烛的不自在,自顾自的解释:“不过其实还好啦,等末世过去,一定会好起来的。”
“末世,会过去吗?”南烛疑惑。
“呃,这个问题你问我就算了,可别在庇护所里问其他人啊。”时音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显然自己也没有底气。
所以,现在的时音并不知道世界的真相,也不知道世界的结局。
南烛和芙蕾雅对视一眼,齐齐皱眉。
那这个时间就太早了,没听时音提起五骑士,也没说七宗罪还剩几个,那只能说明现在的时音还没这个概念。
难道,连阿加雷也没碰上?
“啊!救命啊!”
“你快走!”
两人正思考期间,两个微弱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还没等两人做出反应,身旁的时音却已经先一步窜了出去。
“你们在这等我!”
“诶?”芙蕾雅没想到现在的时音这么迅速,连分辨的时间都没有,说冲就冲,留下一句话瞬间没了影,连忙跟了上去。
好在,现在时间线看起来确实很早。
时音看起来至少用了八成力量,但是芙蕾雅和南烛竟然勉强跟上了,至少能模糊看见时音的背影和轨迹。
而另一边,一个看起来像小队的人被一群狂暴者围住。
这些狂暴者大的离谱,按理说,低级丧尸中应该是操纵者最高,狂暴者顶多算是又强又壮。
可是,这些狂暴者比芙蕾雅和南烛见到的操纵者还高,小山似的肌肉目测有两三层楼那么高。
以前他们遇到的狂暴者,最多也就三米。
这种丧尸普通武器真的有用吗?
事实证明,好像确实没用。
这些小队看起来并不像异能者,他们拿着机关枪突突了半天,子弹在丧尸肌肉上打出一串小孔,有烟无伤,就连血都没流出来多少。
而这些小队的人脸都白了,他们类似于探索队,搜集资料、查看情况、探索周边区域,顺便搜集一些草药,或者看看有没有能食用的作物对庇护所进行补充。
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走这么远的。
可是,今天队伍里有一个人精神状态突然崩溃,焦虑的拿起刀就要往自己身上插,这种发泄方式在现在精神崩溃的人类中很常见了。
其他人当然不可能抛下他不管,就是因为现在人类越来越少,反而激起了他们群体中互相保护珍惜的意识。
唇亡齿寒,一个这样不管,以后谁管他们?精神崩溃或许是一时的,万一之后清醒过来呢?这一个不制止那一个也不制止,万一两百多个人都死完了,只剩自己了呢?
他们安抚了半天,不知不觉竟然走出了地图。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首的人已经从怀中掏出手榴弹,打算和这些丧尸同归于尽,就算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雪白的身影,只见那人从空中俯冲而下,如同仙鹤一般翩然落在丧尸中间,墨绿长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仙鹤的尾羽。
来人正是时音,只见她手中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扫出一个弧形范围,顿时,最高最壮的狂暴者身首分离。
“喂,你们今天也出来的太远了。”时音站在如山岳般狂暴者的尸体上,像极了登上宝座的王:“虽然我会一直关注你们的情况,但你们也不是每次运气都会这么好啊。”
“时音!”
“神啊!”
“大人!!”
小队里的几个人顿时激动起来,眼里迸发出希望激动的光。
“诶诶?说了,新炎龙国没有神也没有奴隶,叫我名字得了。”时音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几个黑影笼罩了她,强壮的狂暴者们已经注意到这突然出现的劲敌,纷纷扑上前来,想要将时音率先撕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