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衣服，吃饱饭，准备好药品和吃的，晚上咱们过去。”秦野很聪明，他只是懒。
就像学习不好也是因为懒，
姜笙冷静下来后头脑就清明了，她让秦野出去，找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换了，普通的药品她空间就有。
消炎药，退烧药，还有云南白药，治外伤的。
她都拿了一些出来，又拿了吃的，熟食，白面馒头，她想着肯定很冷，要是有口热乎的汤就好了。
于是拿了两根腊排骨，“秦野，你会熬汤吗？”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真不会。
“会，我来吧。”秦野拿了排骨去厨房。
姜笙跟着他，看他怎么点火，怎么用这土灶。
她很认真。
秦野一顿，“你不用学，以后我做饭。”
这句话让姜笙心里一热，她低着头，“总是要学一学的。”
于是秦野动作就放慢了一些。
一个小时后。
“嗯？我好像闻到了肉香味儿。”苗菜花还没进院子呢，眼睛就亮了。
“有人炖肉了？”
“馋死你算了，谁家吃肉都瞒不过你的狗鼻子。”秦母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不过她也闻到了是咋回事？
“真有肉！奶，我要吃肉！吃肉！”臭蛋吸了吸鼻子，跳起来。
现在没下雨了，不过院子里有水洼，他噼里啪啦的跑进来，踩在水坑里，大家都被溅了一身。
“臭蛋，你个死孩子……”
“娘，真有肉，锅里有肉？！”臭蛋已经扒在厨房门框上大喊大叫。
秦家人都冲过来。
秦野和姜笙坐在灶台前面，两人眼皮都没掀一下。
“差不多了。”秦野说了一句。
然后就拿盆盛汤，盛肉。
姜笙从火塘里扒拉出来几个烤红薯，两口子直接把吃装上。
“麻烦让一让。”秦野皱眉看着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苗菜花几人。
苗菜花伸长了脖子，不停咽口水。
“四叔，我要吃肉，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臭蛋急得抓耳挠腮。
“要吃肉让娘给你买，让开。”秦野说了一句，直接闯过去。
姜笙在他后面，两人旁若无人的进了屋。
“哇……”臭蛋一大声哭出来，没有肉了，没有肉了，呜呜呜……
“娘，吃肉。呜呜呜……”臭宝也是。
其他人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也很想吃肉，但不敢这样大吵大闹。
秦母瞪了一眼秦野他们的房间，真是，就不知道躲着点儿？
“吃吃吃，屎你吃不吃？那是人家的，你和人家什么关系？你想吃就吃？你以为你谁啊？”苗菜花又开始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的骂孩子。
“你打娃干啥？你脑子有病？”秦建国一个不注意，就看到苗菜花抓着儿子打，立刻不干了。
“他想吃人家的肉，他眼皮子怎么那么浅？他自己没那个本事，得不到人家的喜欢，开小灶都没资格，还有脸哭，哭哭哭，怎么不哭死了算了！”
苗菜花骂得大家都听不下去了。
但秦野和姜笙依旧无动于衷，反正不是他们的孩子。
秦父皱眉，“老大，管管你媳妇！”
秦母，“苗菜花，要是你觉得这个家容不下你，你就给我滚！”
见两个老人都发火了，苗菜花不敢说了。
院子里骂人的声音，吵架的声音。
闹哄哄的。
屋子里，姜笙和秦野换了衣服，两人在吃饭。
一人一个红薯，还有刚刚烤了提前拿进来的馒头，配着排骨汤，十分有滋味儿。
秦野吃了三个馒头一个红薯，姜笙让他多吃了点肉。
反正多的是。
她自己不缺肉吃，不馋。
落在秦野的眼里，就是她宁愿自己不吃也要给他吃。
心里感动得不行。
果然媳妇说养他是真的好好养。
秦家以为这两口子开小灶，吃饭的时候不会出去吃，谁知道人家依然来了。
还像个没事儿人。
“……”
秦环突然庆幸，还好做饭的时候她没有做少了，不然就姜笙这个尿性，她又没有饭吃了。
哦，秦环今天被打了一巴掌，她原本想去告状的，但到了地里。
听到大家议论姜笙揍韩媛媛，还讹了钱和工分的事情，顿时就迟疑了。
姜笙真可怕。
她一迟疑，就没告状，下午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更是没有机会提。
现在回来看到四和如此护着姜笙，她爹娘又不说一句，秦环彻底打消了告状的念头。
她不是怕姜笙，是怕她四哥。
谁都知道她四哥混不吝的时候，六亲不认。
才不管她是不是妹妹。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大队偶尔有一声狗叫声。
这年头人父吃不饱了，基本是没有狗的。
养狗的就只有支书家。
秦家，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离开。
姜笙提着一个包裹，秦野提着一个篮子，两人拿着手电筒，闷头走小路。
白天下雨，小路泥泞，没一会儿，两人鞋子，裤腿都是泥巴。
深一脚浅一脚的。
走过知青点，过了桥，又往山脚下走，牛棚在山坡上。
两人到牛棚下面，听到有动静，连忙关了手电筒。
好像有人在他们之前来了。
听了一会儿，“是周洄！”姜笙道。
秦野仔细听，没有其他人，两人这才上去。
“谁？！”周洄猛然站起来。
然后砰的一声，撞在头顶的柱子上。
牛棚本来就低矮，他个头高，不注意就撞到了。
“我们。”姜笙过去，秦野紧随其后。
两人打着手电筒，一眼就看清楚了牛棚里的情况。
低矮的牛棚里，床都没有一张，只有几个草垛子，被褥也没有。
两件破烂的衣服，几个老人蜷缩在上面，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有人还迷迷糊糊的说胡话。
他们身上都有伤，比下午看到的时候更加凄惨。
最左边的是姜老，他紧紧盯着姜笙的方向，“笙笙？”
因为长时间不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暗哑，艰涩，但又充满了激动和不确定。
姜笙扑过去跪在草垛子旁边，“爷爷，是我，是笙笙！”
“你怎么来了？快走，快离开！”姜老有些慌乱，把姜笙往外面推。
但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秦野凑过去，默默的把姜笙脚边的包裹打开，“笙笙，先给爷爷上药，有话等会儿说。”
周洄看到这一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