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点了点头,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些许。
“你现在可以带我去找它了吧?”
朝天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
“你小子,虽然没我聪明,倒也不算太笨。”
它大爪子一挥,指向海底前方一处隆起的山岭,“跟我来。”
乘风点头,跟在朝天犼的身后,向前方行去。
到达山岭附近,朝天犼停住了脚步。
它抬起巨爪,指向山岭处一块凸起的巨石,声如雷霆,“地狱无门!”
它的话音落下,轰隆一声巨响,那巨石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寒风从洞中涌出,带着腐朽和冰冷的气息,刺人肌肤。
乘风眯起眼睛,向洞内望去,里面黑乎乎,没有发现任何事物。
“这就是太古幽龙的居所?” 乘风转头看向朝天犼。
朝天犼却没有回答他的言语,而是望着眼前的洞口,不停地晃着脑袋。
“看来这些年是长胖了不少,这个洞,我进不去了。”
乘风强忍着笑意,“这样吧,要么你在外面等,要么你回到我体内,我来带你进去。”
朝天犼长叹一声,似在为自己这巨大的身躯而困惑。
“老友相聚,我怎么能躲在门外。不过,一旦融入你的身体,我总会犯困啊……”
乘风笑了笑,“不用担心,需要你时,我会叫醒你。”
朝天犼只得点点头,缓缓闭上双眼,巨大的身躯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乘风的体内。
乘风凝视着眼前的黑洞,深吸一口气,迈步行去。
洞内如同深渊,黑暗且粘稠,每走一步,都感到抬脚困难。
阴冷的风,瑟瑟吹来,深入骨髓,但他心中的火,却越烧越旺。
洞的深度超乎想象,行走在其中,时间都仿佛失去意义。
走了许久,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发现。
如此进行,实在太慢,乘风停下脚步,抬手祭出十拳剑,跃于其上。
五彩剑光在半空划出一道彩虹,快如流星,急似闪电。
很快,前方已是洞口的尽头,却仍是没有任何发现。
太古幽龙,竟然不在这里。
乘风怔住,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他不甘心,又在洞中寻找了许久。
最终,只发现了一棵歪倒枯死的大树。
那大树躺在洞中的一角,看上去虽硕大,却只有几个枝杈,没有一片树叶。
它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是在默默哀叹岁月的无情。
看着眼前的大树,乘风心中一凛。
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对着大树晃了晃。
“你是酒糟鼻,还是抽风口?”
声音在洞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乘风又问了两遍,大树仍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反应。
看来它已经死去多时,乘风皱了皱眉,想起青光眼的那番言语。
“我们兄弟被一股神秘力量束缚,无法离开。”
什么情况?难道太古幽龙杀死了青光眼的兄弟,又将它的尸体弄到了这里?
太古幽龙要它们的尸体干什么?莫非是在修炼某种邪术?
乘风突然想起,十尾族的白宇控制黄金一代的禁忌术法。
若说起来,四位古树法王也都是千万年修为。
真若是吸取了这四位法王的修为,那太古幽龙的实力该恐怖到何种地步?
想到这儿,乘风只觉脊背发凉,心底涌起一阵恐慌。
这棵大树,已变得漆黑如墨。
那光秃秃的枝丫,像是一双无言的手臂,无力地指向黑暗深处。
显然,它已被吸取了所有灵力,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乘风摇了摇头,看来这太古幽龙果然在修习某种邪术。
可是,它现在又藏在哪里?
放眼看去,洞里除了这棵大树,再无它物,一片死寂景象。
“老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古幽龙呢?”乘风焦急开口。
洞内寂静无声,朝天犼似已睡去。
乘风恍然,忙驱驶十拳剑冲出洞口。
海风扑面,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没有任何耽搁,乘风将术法展开。
一声巨吼传来,朝天犼那巨大如山的身影重新出现。
“小子,啥情况?瞧你这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事儿没谈拢?”
朝天犼喘着粗气,声音裹挟着海风,呼呼作响 。
“你这消息太不靠谱了!”
乘风摇头,将里面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怪物不在?”
朝天犼浓眉一皱,眉头拧成个疙瘩 。
“不该啊,照理说这个时辰,它该在洞里歇着呢。你确定都找遍了?”
“我在里头来来回回找了许多遍,连根毛都没瞧见。”
乘风一脸沮丧,“你是不是把该长脑子的肉,全糊身上了?”
朝天犼并没动怒,只是眯起眼,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
“小子,你说在里头瞧见了棵大树是啥意思?”
“据我所知,这浮沉海周围除了彼岸花和太古幽龙,不该有别的活物才对。”
“老哥,你可真是老黄历。虽说你以前在这儿待过,可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这浮沉海底,花花草草、树木多得很。”
乘风边说边摇头,又把与青光眼、鸣蝉耳相遇的事儿讲了一遍 。
“不对劲啊!”
朝天犼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太古幽龙那老怪物守着这片海,绝不可能让其他活物出现,更别说进山洞。这里头指定有猫腻。”
“啥猫腻?”
乘风心里“咯噔”一下,隐隐察觉到不对劲,脸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
朝天犼没立马回答,沉思片刻后问道:“你在山洞里瞧见的那棵树,没跟你搭话?”
“没。”乘风干脆利落地摇头 。
“那树长啥样?”朝天犼继续追问道 。
瞧着朝天犼一脸严肃,乘风不敢含糊,仔仔细细把那树的模样描述了一番。
听完,朝天犼倒吸一口凉气,失声而出。
“那……那哪是什么树,那是太古幽龙的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