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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站在大门前,微笑着看着大门一点点的打开,沈老爷子正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

大少忙躬身行礼:“沈爷爷好。”

袁枢被程风的一句“沈爷爷好”给僵住了,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

犹豫了片刻,果断的放弃了辈分,躬身行礼:“袁枢,拜见沈老将军。”

“你是袁枢?袁军门的仔?”

“正是。”

沈有容正想问你老爹可在,便传来爽朗的笑声,袁可立笑嘻嘻的从马车上走下来:“一年未见,老将军依然是精神矍铄。”

沈有容忙上前行礼:“军门你来了!”

袁可立笑道:“来了,真是辛苦老将军了。”

随后下车的徐光启走到袁可立身后半步,拱手:“多年未见,沈老总兵依然是精神抖擞,威风不减当年。”

沈有容一看来人,竟然是徐子先,忙躬身行礼:“草民见过徐大人。”

徐光启哈哈一笑:“老总兵太客气了,弟,刚调任南京礼部,今随尚书大人同来府上叨扰几日,还望老总兵勿怪。”

沈有容笑笑:“不会,不会,两位大人请进。”

……

前面的老爷们在大门口一顿的寒暄。

程王氏陪着宋老夫人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那宏伟壮观的大门,感觉像做梦一样。

心里有点不真实,这么大的院子,到底是自己家的,还是袁大人家的?

宋老夫人也看着这个宏伟壮观的大门,比在北京的那个院子还要宏大得多。

心里暗自感叹,老爷哪里收的是学生?这分明就是收的一个小财神。

自打有了这个学生,甭管在北京还是南京,都是吃的人家的,住的人家的。

小孩每天还师娘师娘的叫,喊得比自家儿子喊娘还要喊得甜。

大人们只在心里感叹,不会说出来。

那小小孩程思雨可不一样,看着眼面前的这个大门,忍不住发出惊叹:“哇,好大的门,娘亲,咱们今天就住这里吗?”

宋老夫人开心的摸摸小丫头的小啾啾:“这是你家,当然要住这里了,以后你就是在院子里的大小姐啦。”

程思雨歪着脑袋想了想对宋氏道:“师娘说的不对,我不是大小姐,我还有个姐姐,我是二小姐。”

宋老夫人更开心了:“对对对,我们丫头是二小姐。”

所有人让进会客厅,沈有容拉过程风问:“哥儿,你都没有提前交代这院子如何安排?现在跟爷爷说说,爷爷好让下人去做。”

程风道:“把老师一家安排在主院我和母亲住在左边别院,徐大人家是来暂居的。

咱们家有没有那种,从侧面开有门,进出可以不用走正门的小院?”

沈老头道:“有,三进院左右两院都有后门,可以不通过大门进出。”

“那就把徐大人一家安排在三进右别院。”

“那行,我让下人去了安顿。”

“沈爷爷你住在哪个院子?”

沈有容笑道:“爷爷我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又不是常住,所以就住在了二进院的客房里。

对了,这个院子的管家权交给你母亲,还是交给你师娘?”

“交给我师娘吧,我娘亲在这里也不会长住,还要回老家去看着我爹,可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趁我母亲不在,给我找小娘。”

沈有容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别人都是老子管儿子,到你这里倒过来了。你爹要真给你找小娘,你还能咋地?”

程风昂头挺胸,一脸的桀骜不驯:“我爹要真敢给我找小娘,我就让我娘直接休了他。

让他净身出户,自个儿去干那个三天饿九顿的卫所小千户去。

到时候我就让我娘来南京住,理都不代理他的。”

沈有容哈哈大笑:“你小子行,你要真敢这么干,你看你爹不打的你屁股开花。”

十二月十九日,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的袁可立,徐光启在礼部尚书董其昌的陪同下,来到南京中央官署吏部报到。

徐光启的任命没有问题,北京的通告早就到了南京,职位又是礼部左侍郎,正好是董其昌的手下。上司亲自上门办理,入职手续倒是很顺利。

可袁可立的就有些麻烦了,南京刚收到的通告是户部尚书,可袁可立手里拿的任命是兵部尚书。

南京吏部尚书周应秋拿着袁可立的官凭文书,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飞过。

九千岁来信不是说这老东西不会来上任吗?这怎么又来了,还来的这么快。

那朝廷的新通告还没到南京呢,这老东西就到了,莫非这老家伙是飞过来的?

现在可怎么办?让他上任吧,北京的通告还没到。不让他上任吧,人家手里的官凭文书货真价实。

周应秋内心很痛苦,看着袁可立那张老脸,觉得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全都要飞走。

原本以为兵部来个自己人,正好可以把南方大大小小的武官位置全给卖掉换银子。

他这下麻烦了,兵部来了个一根筋,那以后军方的武官位置如何能卖得出去?不是平白让堆积如山的银子从眼前飞掉。

周应秋看着袁可立,皮笑肉不笑的道:“袁大人,不是本官要为难于你,只是朝廷的新任命文书尚未到南京。

大人手里的官凭文书已是本官收到的文书不一致,这让本官很为难。

要不大人还是再等等,等新的任命文书到了再来办理入职如何?”

袁可立没办法,您知道对方是在为难自己,人家说的也在理,南京收到的文书是户部的尚书,自己手里的文书是兵部尚书,确实对不起来。

心情破碎的袁可立回到家,找沈有容喝酒发牢骚。在旁边陪听的程风,听到了周应秋这个名字,觉得好耳熟。

小手撑着下巴,搜肠刮肚的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么一个人物来。

这人在南京当了两年不到的吏部尚书,加上顶着袁可立名头来的,代理兵部尚书刘延元。

两人配合着,把江南卫所指挥使以下的武职官位卖了个干净。

江南文官系统,凡是和魏忠贤不是一路的文官,他想方设法的把对方搞走,再把那个缺员的官位,只要不是需要通过北京核准的,全明码标价给卖了。

此人可以说是破坏明朝官僚体制的罪魁祸首,再他之前,大明也卖官,但是只敢卖卫所的千户,百户之类的中下层武职。

军队正营官,地方文职官,是打死也不敢卖的。

从周应秋开始,不但卫所官随便卖,就连正营官,文职官也卖,没钱买官的人,哪怕你是进士及第也没用。

大大小小的官位,明码实价,有钱你上任,没钱你慢慢等。

大家的官都是花钱买来的,其上任后会如何做可想而知。

就因为周应秋这个家伙,开了一个更不好的头,把大明这条本就摇摇欲坠,破烂不堪的船,在船底撬了一个大洞。

间接的推动了北方老百姓造反的进程,加速了大明的灭亡时间。

据说他任吏部尚书期间,日进万金不是梦,一年多的吏部尚书,换来了一个周日万的别号。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个卖官一天能进万金的家伙,在崇祯元年被抄家的时候,家里竟然没抄出钱来。

偌大的一个贪官,卖了江南几万个官位,崇祯皇帝就得到了几千两的赃款。

要不是可以肯定,他是铁板钉钉的阉党,崇祯皇帝还以为自己抄了一个清官呢。

至于这家伙卖官得来的银两去了哪里?估摸着除了崇祯皇帝不知道,朝廷上下全都知道。

程风想起了此人是谁,笑呵呵的对袁可立说道:“老师你一说起这人来,学生想起一点事,前几日学生在京城请几位世子爷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过这个人。

这人可是除了京官,没他不敢卖的官位。老师,你可要把江南各地的那些武官职位给看好了,别让人全拿去卖了换钱。”

袁可立,沈有容看着程风:“也是说他卖官?”

程风点点头:“几位世子爷是这么说的,应该没错吧。”

袁可立叹气:“老夫只知道此人官评极差,惯善于溜须拍马,道德底线完全没有,士林中人都不愿意与他为伍,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到如此程度。”

程风在旁边喃喃自语:“士林中人都不愿意与他为伍,可找他买官的,没一个不是士林中人。”

袁可立直瞪眼,他从小徒弟的口气中,听出了满满的讽刺味道。

十二月二十五日,南京吏部总算收到了袁可立新的任职诰书。

袁可立总算是入了职,可刚到兵部还没把兵部上下人员认全乎,朝廷就放年假了。

仗着程大少一家子没什么讲究,多年未在一起过年的袁董两家,加上个顺风的徐家,一起在程家大院过了一个欢天喜地的新年。

这年过的,程风,程思雨两兄妹,压岁钱都收到手软,程思雨是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一把,大富人家大小姐的幸福生活。

过完年,朝廷重新开衙,江南各地方官员纷纷到南京述职。

程风听见这个消息,便来找老师打听,来南京述职的官员里,有没有一个叫洪承畴的两浙官员?

袁可立看着程风:“来的官员里是有这么个人,好像是两浙布政使司左参政。虚谷认识此人?”

程风摇摇头:“不认识,学生只是听子龙哥哥说,此人见多识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颇有才华。

所以学生想认识这个洪先生,能从他身上学到一二分本事也是好的。”

袁可立想了想道:“为师试试,请这位洪先生来家里吃个饭,这位洪大人应该会给老师一些薄面。”

正月十六日,袁可立以了解两浙海防情况为由,在家宴请来南京述职的两浙官员,这洪承畴就在其中。

宴席上,袁枢带着程风,替父亲向到场的官员一一敬酒,主打的就是要认一个脸熟。

两浙的官员们对跟在袁枢身边,一起陪着敬酒的这个小孩就很好奇。

不知道这小孩是何身份,跟着袁大公子来敬酒是何意义?

但在听见袁可立介绍,这小孩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当今圣上亲封的大明游玩使。

两浙的官员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孩就是那个因无意之举,救了京城数万百姓。

被当今圣上赏赐为见君不跪,可以满大明乱跑,官府不得干涉的御赐大明游玩使。

官员们当初看到这个官名的时候,差点没有笑得背过气去,大家都觉得当今圣上实在是太搞笑了。

给了这么一个不当吃不当喝,除了身份显得高一点,没有权利,没有俸禄的官位糊弄人家小孩子。

现在一看,果然,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别说给这么一个金晃晃的,好看的不行的金牌子,就算给颗糖,估计也能糊弄过去。

敬酒敬到洪承畴的面前,程风特意与洪承畴多说了几句话,加深一下自己在他眼中的印象。

等过完年没事了,找找陈子龙,让他带自己到杭州去转一转,找这家伙聊聊天,加强一下双方的交流。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还不等程风找那陈子龙带自己去杭州游玩,就有侦查艇赶到南京,传递了台湾的消息。

有吕宋岛西班牙人派来的使者,要找淡水的负责人谈判,桂英小姐让来问问谈还是不谈?谈的话底线是什么?

程风得知是西班牙人派人来谈判,估计是那些吕宋商人回到马尼拉,把西班牙开拓船队的情况告诉了马尼拉的西班牙人。

这才让西班牙人派使团来谈判,按照西洋人的尿性,估计是来花钱赎人的。

“除了西班牙人,可有海盗郑芝龙的消息?”

西班牙人来谈判在意料之中,大少不稀奇。大少稀奇的是,郑芝龙咋没反应?

来传递消息的侦查兵道:“自从去年底开始,淡水河口就有不少的船只徘徊。

好像想进淡水河,又不敢进淡水河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郑芝龙的船。

因为要过年,咱们也没有什么往来的买卖,委员会只是加强了防备,并没有干预。”

看来这郑芝龙是在憋大招,上一次海战中抓的那些俘虏,审都没审就被拉去干活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十八芝的扛把子?看来抽空得去审审。

至于西班牙派来的谈判人员,大少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那一百多个西班牙人到底能值多少钱,能不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打定了主意,大少便与沈有容商量,要不要同去台湾剿剿海盗。

本来沈有容一大把年纪了,程风不想他去海上遭罪。可想着这老头的大限就在眼前,可从这老头目前的精神状况来看,一点精神不济的状态都没有。

大少怀疑这老头子的去世,不是年龄大的问题,应该与他长子一家遭难有关。

原历史上,这老头也是在二月份收到他长子一家遭难,长子惨死狱中之后,才一病不起,与世长辞的。

而如今,自己提前把他长子一家老小全都捞走,其子沈寿岩也是志愿为了自己的理想慷慨赴死。

沈寿岩的慷慨大义,沈有容也是支持的。而且早在前年十月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个结果。

大少觉得,让老头去帮自己剿海盗,分散分散老头子的注意力。

把老头对长子的思念之情转化成对海盗们的疯狂打击,可能比让老头一个人在家里抑郁而终要好得多。

再说让老头在海上飘荡,长子的死讯传不到他耳朵里,只要拖过了二月,也许老头的死劫便错过了。

只要拖过了明年,沈寿岩的冤案得以昭雪,老头一高兴,说不定有机会活过一百岁,能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果然,当程风说起西班牙派人来谈判,想让老头去坐坐阵,捎带手的去把周边的海盗剿一剿,老头子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因为台湾的事,大少只好放弃到杭州拜会洪承畴的计划,找了要陪沈老爷子回家乡的借口,在正月十八日,匆匆的告别了老师和母亲。

带着月儿和木兰,陪同沈有容上了侦察艇,连夜回到了台湾。

只是这么一耽搁,当大少终于有空闲时间到杭州去的时候,洪承畴已经调任,去了山西。

直到陕西民乱四起,洪承畴成了山陕的剿总司令,要被斩首的乱民实在太多,程大少爷不得已亲自下场捞人,两人才得以再次见面,这是后话。

程风赶回台湾,连夜便召集台湾军事管理委员会的成员开会,确定了以种花桂英为首,董祖辉,种花红玉,宋玉成,于雷为辅。

种花金蝉,种花月儿,种花无艳,种花木兰为书记员的谈判小组,与西班牙代表谈判。

谈判开始,大少就给谈判小组划了一个狮子大开口的天价,:西班牙主将,少将瓦德斯男爵赎身价二百万两。布鲁斯特船长,五名神父,赎身价一百万两一人。

其余的军官根据官职的大小,从五十万 到十万两不等。

那十几个西洋女人一万两一人,那些吕宋的土着一百两一人。

当大少说出这个赎身价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沈有容笑骂:“你这小子是诚心让这买卖做不成啊。这么高的赎身价,傻子才会花钱来买。”

于雷也笑言:“公子开这价,那西夷人也就算了,就那吕宋岛的土着人,别说一百两一个,就是十两银子一个,估计他们都不愿干。”

程风嘿嘿直笑:“这就叫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的目的不是让他们掏钱,而是让他们再听到这个天价的赎身银后心灰意冷。

咱们在给他们一个用东西抵押的条件,他们自然就会觉得用东西来换人比换银子划算的多。

至于那些土着人,全是些消耗品的货。你就算要一两银子一个人,他们也不会要的,我们提出来纯粹是为了恶心人。”

沈有容好奇:“用东西换人?哥儿你想要什么东西?咱们得了他们的赎身银子,还怕买不到?”

程风呵呵直笑:“沈爷爷你别说,我要的东西用,在大明用银子还真买不到。”

伸手拿出一张纸放到桌子上:“这上面写的东西就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东西只能比这纸上的多,不能比这纸上的少。”

大家都好奇,少爷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些啥?月儿拿起桌上的纸,开始读上面的物品:

“一、橡胶树幼苗十万株,橡胶树种子一万斤,成品橡胶一百万斤。

二、西班牙成年马一千匹,幼马两千匹。公母比例三比七,骟过的不要。

三、欧洲幼白猪两千头,公母比例三比七,同样是骟过的不要。

四,黑白花奶牛一千头,公母比例三比七,骟过的不要。

五、欧洲优质牧草种子五万斤,不会发芽的不算。

六、棉花五十万斤。”

等月儿把物品读完,宋玉成感叹:“少爷这底线见开得,估摸着就那一个将军的赎身银都用不完。

相比起花银子买人,用物品来换,果然是最省钱的,让人不得不接受。只是少爷,这橡胶是个啥东西?”

于是程风把橡胶树的长相,生长特性,这橡胶是怎么从树上割下来,凝固后的橡胶是什么样子等等,都做了比较详细的说明。

只等着他们把这橡胶树的信息传递给西班牙人,让他们把这东西从南美搞过来。

大少还让谈判小组告诉西班牙人,成品橡胶数量超出的部分,咱们还可以花高价买,量多不限,时间不限。

为了表达谈判的诚意,程风还让人安排西班牙谈判代表团,与那些被俘的西班牙人先会了个面,以证明这些西班牙俘虏还活着。

当西班牙谈判代表团看见那些西班牙俘虏的时候,被他们健康的体魄给震惊到了,一个个的白皮肤,全被晒成了古铜色。

倒是那十几个西班牙女人,好像没受一点的罪,全养的油光粉面,白白胖胖的。

当初,安吉列斯道格,得到西班牙总督的委托,前来淡水谈判,他对这次谈判是没多少信心的。

他找大明人打听过,大明人对待俘虏和欧洲人对待俘虏是不一样的。

欧洲人的俘虏可以花钱买回来,所以欧洲人不怎么会誓死抵抗,时机不对就会投降。

大明人好像不喜欢用俘虏来换钱,他们更喜欢把俘虏推到菜市口去砍头。

虽然道格神父不知道大明人为什么砍人头非要喜欢去菜市口?让他知道,想用钱来买被大明人抓住的俘虏,难度很大。

原本他对这次谈判不抱信心,只想着走走过场,不曾想,这帮子大明人竟然同意谈判,还让自己看了那些被俘的军官们。

这一下西班牙谈判代表团放心了,双方开始坐在谈判桌上讨论赎金的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在种花桂英拿出所需的赎金单价,西班牙谈判代表团负责人,神父安吉列斯-道格,差点没直接见了上帝。

这价实在开得太高,道格神父都不知道怎么还价了。

好在代表团里有熟悉的吕宋的商人,掌柜宋世荣做和事佬。

他见这道格神父被那报过来的价格,吓得差点背过气去,想上前打圆场:“神父大人,不要着急,我们中国人做买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现在对方已经开出了价,神父大人只需要还价就行。生意嘛,总是在谈的过程中达成的。”

道格神父深以为然,两手一摊,耸耸肩,操作一口隆重欧洲口音的中国话道:“哦,我的上帝,尊贵的女士,你这个要价实在太高了。

瓦德斯男爵的家族,布鲁斯特家族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种花桂英笑笑:“我说洋和尚,他们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们不是还有个马尼拉总督府吗?

就算马尼拉总督府没这么多钱,你们不是还有个西班牙的国王嘛!

姑奶奶可是听说了的,你们西班牙人满世界的烧杀抢掠,杀了无数的老百姓,抢到了如山的黄金白银。

你们抢到的财富,全给了你们的国王,听说你们的国王,盖茅坑用的都是黄金。”

道格神父心里酸溜溜的,他们国王的金银财宝确实像山这么多。

可这个国王是个不锈钢的铁公鸡,连铁锈都不愿意掉一块,只拼命的抢钱,却舍不得花一分钱。

他们西班牙的军队,都得靠自己出去抢劫来养活自己,他们西班牙的官员,都得靠自己想办法挣钱来养活自己。

提起他们那一毛不拔的国王,西班牙谈判代表团所有的成员心里流着泪。

都想仰头向天大喊一声:你们只看见了妾享受,你们哪知道妾吃苦?

道格神父很无奈,只对着谈判小组大倒苦水,诉说他们的艰辛与无奈。

赎买俘虏的谈判正在艰苦的进行。

程风无聊中,便叫上王德昭,保家宽带着护卫队前去查看台基公路的修建情况。

现在的十八米宽路基,已经修了二十二里,快有全程的一半了。

在筑路现场,程风看见两个不同于吕宋土着的身影,才想起还有两个特殊的俘虏,都送到台湾快两年了,一次都没有约见过他们。

程风在想,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老奴已经挂掉的消息。

“德昭哥哥,让人去把那两个建奴叫过来。”

“哪两个建奴?”果然,大家好像都把这两个家伙给忘了。

程风指着那两个早不见了金钱鼠尾辫,脑袋剃了大平头的家伙:“就是那两个,一看就同那些土着长得不一样。”

这回王德昭看清楚了,也想起了那两人是谁,便让两个护卫下去传话。

很快,护卫带着两个家伙来到了程风的面前。

两建奴看见眼前这个小孩,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自从被俘,整整两年,天天在这里修路,不审不问的,完全被遗忘掉。

还以为自己要从此销声灭迹,再也无人记得。感谢长生天,今天这小祖宗总算想起自己来了。

两人来到程风面前,也不管地上的石子硌不硌人,嗵嗵两声跪在了地上:“奴才杜度(佟图赖)叩见小主子,小主子万福金安。”

程风看着两人淡淡的道:“我可不是你们的主子,别乱叫。”

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佟图赖问:“我一直想不起来你是谁,你能告诉我,你有汉人名字吗?”

佟图赖很是害怕,心跳的厉害,他不知道这位爷恨不恨汉奸,可这位爷问了,自己又不敢不回答。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奴才有汉人名字,叫佟盛年。”

“佟……盛……年……,佟……盛……年……”程风自个说了两遍,眼睛一亮,看着佟图赖:“你叫佟盛年?你爹是佟养真?原大明副总兵,投降女真人的汉奸第一人?

在小爷我一岁的时候,你爹和你大哥被毛大帅抓住,全给咔嚓了,对吧。

你有位叔叔叫佟养性,女真人的特务头子,最铁杆的汉奸。

你还有位姑姑叫佟春秀,嫁给老奴哈赤为正妻。

这么说代善是你亲表哥!黄台吉是你转弯抹角的表哥?”

佟盛年低头,小声回答:“是的。”

程风轻轻拍了拍手,笑道:“还以为只是一个值钱货,没想到是两个值钱货。你好像比杜度还要值钱一些,是个真的小金人。

有机会找你表哥问问,看能不能一斤黄金,换你一斤肉,把你换回去。

对了,小爷告诉你一件事,你姑父已经吹灯拔蜡了,你知道吗?”

佟盛年不明白是啥意思,小心翼翼的问:“小主子,啥叫吹灯拔蜡?奴才不懂!”

程风没好气的骂道:“你个白痴,吹灯拔蜡就是下线了,当机了,杀青了,领盒饭了,死了,挂了,翘辫子了,呜呼哀哉了,可懂?”

程风一席话,说得杜度,佟盛年脑瓜子嗡嗡的,这两家伙的眼泪还真的就涌了上来:“小主子,您是说大汗殡天了?”

“殡个屁的天,死啦就是死啦,你以为他是皇帝啊,还殡天,殡天这个词,他配用吗?”

两人闻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程风几人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二人表演。

两人哭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想起来问:“主子爷,大汗是何时死的?是怎么死的?”

程风叹息一声,装着很是痛心的说道:“去年八月初十死的,死在攻打蒙古朵颜三卫的路上。

至于死因嘛,根据你们的四阿哥黄台吉说的,他是被袁崇焕从宁远城一炮轰到蒙古轰死的。

因为当时你们大汗死的大账里,只有黄台吉一个人在现场,他是唯一见证人,所以现在他是大汗了。”

“放屁。”跪在地上的杜度破口大骂。

“啥?”程风大怒,飞起就给杜度一脚,正好踹在杜度脸上,要不是王德昭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倒飞的小人儿,程大少爷非得倒飞出两里地去。

跌进王德昭怀里的程风,蹬腿跳脚大骂:“你个天杀的狗奴才,小爷好心好意对你说真相,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敢说小爷我放屁?是不是不想活了?说出来,小爷成全你。”

杜度吓得浑身的肉都在抖,也顾不得擦脸上那小脚印了,一头狠狠的磕在地上:“主子爷息怒,奴才不是在骂您,奴才是骂黄台吉那狗东西。”

见杜度拼命磕头,解释自己的语言错误,还大骂黄台吉不是人,谋害老汗王猪狗不如。

程风斜眼看看跪在旁边的佟盛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唉,果然啊,同一件事情,主子和奴才反应就是不一样。”程风忍不住的嘲讽。

摆摆手:“行了,都起来吧,别在这里骂天骂地骂空气了,小爷饶过你啦。

你俩好好的劳动改造吧,说不定哪一天,你们改造好啦,小爷就让你们回建州去为老奴报仇。

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报仇,小爷我也可以把你们做价卖了换黄金。”

杜度,佟盛年都是一头磕到地上,大呼:“谢小主子恩德。”

程风总觉得,同样是谢恩的一句话,两个人谢恩的内涵好像是不一样的。

放走了杜度,佟盛年,程风心里还在,想要不要把这两家伙养成猪,然后让黄台吉用等量的黄金来换人。

想着如何用那两头猪换金子的程大少爷,还特意去了远山脚下,距离新城区五里,正在建造的水泥厂实地察看。

四座巨大的水泥窑已经建好,高大的厂房已经建成一半,看样子再有两月可以投入生产了。

从水泥厂出来,又去查看了新城区的建设情况。现在的新城区,大家还在根据设计图纸,努力的开挖地下排洪系统,平整道路的路面。

淡水村周边己经开工的二十家砖瓦厂,有十五家的砖,全部用来修建地下排水系统。

因为设计要求,排水通道必须是下面可以正常走人的,两米宽三米高的拱形通道。

虽说不是要求要一次性全部建成,可即便是局部小面积建造,这个工程量还是非常的宏大。

好在这里的移民,已经有了五万之众,哪怕只分出一小半的壮劳力来打造这座城市,劳动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经过这几个月的建设,一条条宽大,笔直的大路雏形,正在慢慢的形成。

虽然现在什么建筑物都还没有,但可以肯定,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出现一座近现代的建筑群。

等到大少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把基隆,淡水一带的建设项目都视察了一遍,时间已经进入二月。

管委会与西班牙的谈判也有了结果,双方初步达成协议,

协议内容如下:

首先,马尼拉总督府,赔偿台北军事管理委员会物品内容如下:

一、武器装备消耗损失费:白银五十万两。

二、橡胶树幼苗十万株,橡胶树种子一万斤,成品橡胶二百万斤。

二、西班牙成年马三千匹,幼马三千匹。公母比例三比七,骟过的不要。

三、欧洲幼白猪五千头,公母比例三比七,同样是骟过的不要。

四,黑白花奶牛五千头,公母比例三比七,骟过的不要。

五、欧洲优质牧草种子十万斤,不会发芽的不算。

六、棉花一百五十万斤。”

赔偿的白银可以用以上物品作价抵扣,上述.物品交付一半,淡水军事管理委员会释放西班牙军官五十人。

全部交付完毕,释放所有西班牙被捕人员。注:释放人员只包含全部西班牙指挥人员,神父,全部欧洲女士,但不包含马尼拉地方武装人员。

协议至马尼拉总督府送来第一批赔偿开始,完成的最终时间为三年。

其二,为了加强双方的商业合作,马尼拉总督府与台北军事管理委员会达成共同协议,相互开放马尼拉港口和台北淡水河港口,双方达成商贸合作伙伴,互通有无。

其三、双方达成军事合作,共同打击荷兰人,英吉利人,葡萄牙人在南中国海的海盗行为。

其协议合作期限为五年,五年期满双方如有再合作意愿可以续签。

道格神父拿着瓦德斯男爵和布鲁斯特船长的亲笔信,带着这份平等公正的协议走了。

走得很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这份协议马尼拉方面认不认可?

道格神父一路上都在担心这份协议是否会被胡安.尼诺.德.塔瓦拉总督认可。

他深知这次谈判的重要性,如果协议不被接受,会让瓦德斯男爵,布鲁斯特船长,和那上百名年轻指挥官的生命受到威胁。

他们有可能丧失被赎回的机会,还可能引发新的战争,这会影响马尼拉的收入。

当他终于到达马尼拉总督府时,心中的焦虑更甚。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胡安.尼诺.德.塔瓦拉总督在看了瓦德斯和布鲁斯特的书信之后,了解了整个冲突的全过程。

再结合那些回来的商人的口述,胡安总督认为,这一次先遣队的失败,并不是输在武力上,而是输在对地形的不了解。

至于那些商人所描述的与海盗的冲突,胡安总督认为那不稀奇,那样的战绩,他们西班牙的二级三级战列舰也能做到。

胡安总督和总督府的官员们经过认真的分析之后,一致认为,大明的船只是做不到西班牙无敌舰队二三级战列舰的火力效果的。

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放弃双方的军事合作,只对协议中的其他内容,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

毕竟那一百多名年轻的指挥官们对马尼拉非常的重要。

他们仔细研究了协议的内容,并对自己不满意的地方进行了修改。

拿着胡安督总督修改过的新协议,道格神父再一次返回淡水,重新商讨协议的新内容。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双方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尽管在一些条款上存在分歧,但最终找到了彼此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公元4324年三月十三日,也就是西洋历的1627年4月1号,道格神父与淡水村村长于雷代表双方在协议上签字。

最后的协议结果,比第一次协议的赔偿少,但是却比程风定的最低底线要高很多。

这样的结果,程风感到非常的满意。道格神父除了对双方都放弃军事合作有些遗憾,其他的,还是无比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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