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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有容跨进院子,只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场景,又听见后院屋子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老头脸色很难看,指着房屋命令田思胜,于雷:“你们几队马上控制屋子,搜索残敌,小心有贼人隐藏偷袭,注意里面有贼子抢来的女子,莫要伤害到她们。”

田思胜,于雷得令,带着几队人冲向院子正堂。踢开正门,搜索了第一进院子的十余间房屋,没有发现有人。

转身进入二进院,冲向二进院正堂的大门。然而,两名护卫刚踢开正堂大门,正堂里迎面一刀劈砍而出,直奔大门中间的田思胜面门。

田思胜一惊,后退已经来不及,只好举刀硬挡,铛的一声,火星飞溅,哐、哐、哐,田思胜被这一刀劈得连退三步,虎口发麻。

正待站稳身形,不想二刀又到,身形不稳,已经避无可避,眼看性命不保,却见斜刺里一道寒光闪过,崩开了劈来的一刀,紧随其后,数道刀芒,劈砍而去。

田思胜连退数步,被人伸手扶了一把,才稳住身形,定睛再看,见十余护卫正围着三名倭寇劈头盖脸的乱砍。

三名倭寇被砍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嘴里不停的八嘎,已经浑身是血,眼看着就要被乱刀分尸。

于雷退到田思胜身边,伸手扶住了正在后退的田思胜:“田哥,你没事吧?”

田思胜转动了一下身子,没有感到疼痛:“没事,没伤着。”看着正被围殴的几名倭寇,甩了甩自己手里的刀,狠狠的骂道:“王八蛋,竟然敢偷袭老子,老子砍死你。”

骂完提着刀就往上冲,于雷一见也提着刀跟着往上冲。也就在两人这一说话一骂人的瞬间,再次提刀冲进人群时,那三个倭寇已经不见了。

宋玉成曹金虎六人刚跨进院子,直接被院子里的场景惊呆了。满院子都是翻来覆去嚎叫的人,抱手抱脚抱头抱肚子的都有。

六少年震惊不已,扔的时候没看见爆炸杀人过程,心理上并没有压力。没想到手榴弹这么厉害,二十几颗就能炸翻了一院子人。

现场看见自己的杰作,这死伤满地,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人,心理压力一下就飙升好几倍,顿时,六少年脸色变得苍白,两眼有些眩晕,双腿不自觉的颤抖,手也一抽一抽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

毕竟这是第一次亲自上阵杀人,这种血腥的场面所造成的心理压迫感十分可怕,不是每一个人都承受得了的。

沈有容指挥田思胜、于雷搜索房屋,又指挥其他人抓捕满地打滚的海盗。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家伙被从血地上拖了个出来,足足绑了四十七个。地上还躺着一二十来个出气多进气少不用绑的。

沈有容带人跨进了二进院的时候,二进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田思胜冲进包围圈的时候,那三个倭寇已经被砍成了血人倒在地上。

二进院也有房间十余间,众护卫们快速的分散,堵住了各个房间的门,然而经过搜查,里面只有十几位年轻女子和一些财物,没有发现海盗的踪迹。

快速的穿过二进院进入三进院,三进院还真的是个大院子,左右两边全是粮仓,足足有八个之多,每个仓差不多都能装下五六百石的粮食。

三进院的后面并不是房屋,而是高高的围墙围起来的一处院子。这围墙最少也有一丈左右高低,可比外面的那一人高的矮墙高多了。只是这高高围墙下那敞开的大门,让人有些心生疑虑。

然而沈有容可不是那种怕死人的主,见后院的大门是敞开的,老头子毫不犹豫,马上指挥人冲进去。

这些老护卫们都是经历过大阵仗的老兵油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双眼只扫描一圈周围的环境,便看见了粮垛子下放着的斗。这斗虽然笨重,但挡在前面,也能挡挡弓箭火铳。

四人一人拿了一个斗挡在前面,其余的人就跟在他们四人的后面向院门冲去。四人冲进院门,并没有受到什么抵抗,众人便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见护卫们都冲了进去,并没有发生什么打斗,沈有容在亲兵的保护下,也带着六名见习生跨进了这最后的院子。

这是一座四合院。相对外面村民们的房屋来说,这个四合院的房屋要高大一些,但也没有高大多少。

没有发现抵抗的力量,众人开始四散开来,搜索各处房间,这处院落应该是海盗们最后的据点。每一处的房间里面都有哭泣的声音。

最后在这个院子里又搜出来了七八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特别是主屋里就有三个年轻的女人,里外的加起来,在这里搜出来的女人都有二十六个了。

在好几处没有人居住的房间里,发现了成堆丝绸布匹,古玩字画陶瓷皮毛之类的东西,应该就是海盗们的库房。

只是在所有的房间里,除了找到一些散碎的银钱,并没有搜索到成规模的金银等物品。当日上三竿的时候,战斗全部结束,开始打扫战场。

院子里被炸死的有六人,还有重伤的十七人,估计十有八九活不了。轻伤二十三人,全部都是皮外伤加口鼻流血。没有发现外伤的有二十四人,但有几个耳鼻流血的,不知道是不是内脏受了伤。

再加上在外面码头杀死的守船的七人,大门外打死了两人,二进院砍死了三人。此次战斗一共杀敌十二人,重伤十七人,轻伤二十三人,无伤二十四人。共计剿灭海盗七十六人。

看了看海盗的衣着装饰,大概还有六七个人活着的汉人,还有两活着的倭寇。查看死亡和重伤的人,发现死亡的人里有两名倭寇,重伤的人里有四名倭寇,一共在场的倭寇有八人。

审问过村民的田思胜感觉到不对,跑到沈有容的面前汇报:“大人,倭寇的数量好像不对,俺问过村民,村民说有十几个倭寇,可这里死的活的加起来只有八个。”

老头子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把在后院搜出来那几个女人叫过来分开问问情况。”

很快从后院里搜出来的那些那个女人便被分别询问,果然后面的院子里有六名倭寇,听到铳声的时候纷纷起了床,拿着刀冲了出去,再也没见他们回来。

田思胜问:“这里一共有多少倭寇?”

有女子回答:“十四个。”

“大人,她们说了,一共十四个倭寇,可这里只有八个。”田思胜赶紧向沈有容报告。

“去把那几个死的伤的全抬过来,让这几位姑娘看看有没有他们后院的?”沈有容马上安排几个护卫去把外面死的和没死的倭寇全给抬了进来。

八个倭寇全部到齐,田思胜便让姑娘们去看有没有他们院子里的人。

姑娘们虽然很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看了那些死的和没死的。最后全都摇头,没有她们院子里的那六个倭寇。

田思胜这就有些不得其解了,急得直挠头,这六人跑哪去了,看看这座不大不小的院子,想着会不会藏在什么地方了:“你们几队,再把这院子里里外外全都找个遍,就是老鼠洞也没放过。咱就不信,六个大活人会飞了天。”

很快,搜查院子的人发现了踪迹,在后院的墙根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狗洞,很明显有人爬出的痕迹。气得田思胜大骂不已,赶紧带着十支小队绕过围墙,沿着狗洞留下的痕迹开始向外搜索。

沈有容看着这捆绑在院子里的海盗,让人提了一个倭寇过来询问,可惜那倭寇咿哩哇啦的不会说中国话,根本沟通不了。

和这些倭寇说不通,老头子便把眼光盯向了那一些汉人:“你们有哪一个会说倭寇话的?”

那些个朝鲜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好像是没听懂。那几个汉人里倒是有一个昂起来头:“这位官爷,草民懂得倭语。”

沈有容听这人说的口音,不是北方人的口音,倒是带有广东福建一带的口音,再看这人的年龄,大概也就三十七八岁样子。

“本官听你口音,你不是北方人?”

那个海盗连连点头称是:“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不是北方人,草民是福建人。”

沈有容闻言大怒,气得白胡子都吹了老高:“你这该死的东西,你在福建干什么不好?竟然跑到山东来当海盗”。

那海盗闻言放声大哭起来:“青天大老爷明鉴啊,草民也不是专门跑到这里来当海盗的,草民本是福建漳州的疍民,受主家雇佣当个船工,跟随商船到朝鲜来做买卖。

可是草民运气实在不好,第一次跟人出海就遇到了这帮倭寇,还没到朝鲜呢,就被倭寇打了劫,这不货物钱财都被抢光了,船老大,熊掌柜和其他的船工都被海盗放走了。

只有草民,因为年纪小,又是疍民,被三当家相中,硬拉进来入了伙,这才做了海盗的,这可不是草民自己愿意的,草民不加入就会被他们杀死,草民也是没办法。”

“你今年几岁?”沈有容看着这个海盗问。

“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今年二十七。”

种花无疆是他们六个的年纪最小的,定性还不太好,虽然现在腿还有些抖,声音还有些颤,可看了一眼这个海盗长像,还是忍不住的问:“就你这长相,你竟然二十七岁,我还以为你有四十七岁了,你还说海盗见你年纪小,拉你入伙,那你得干了多少年的海盗?”

那个海盗哭丧着脸哭诉:“草民不敢欺瞒大老爷,草民当年真的很小,那年草民才十六,第一次鼓着勇气出远门,便被这些倭寇给抓了,草民实在也不愿意啊。”

“你说你今年二十七,来这里的时候只有十六,你已经干了十一年海盗?那这里的海盗有多少年了?”沈有容从这个海盗的口里听出了问题。

“草民不知道,草民来的时候这里就这样了,具体这里的海盗有多少年了?估计只有几个倭寇和三当家知道。”

“你们三当家是谁?叫他过来本官有话问他。”

海盗哀嚎:“三当家被炸死了。”

“那就只能问你了,你会说倭寇话?”

“会的,草民会的,草民跟着这些倭寇和朝鲜人混了十几年,所以草民会说倭寇话也会说朝鲜话。”

“那你可知道倭寇的金银是藏在哪里的?”

“知道,草民知道,他们的金银都藏在屋子里,不是在床底下,就是在桌子底下,大老爷派人好好找找,肯定有地窖,三当家的藏银地就在他的床底下。”

沈有容听了挥挥手手,便有十几个人重新回到那些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

“你很不错,很老实,你叫啥名?家里有些什么人?”

“草民何阿菜。家住福建漳州城外疍民村,草民离开疍民村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可想回到福建老家去?”

“想草民做梦都想,可惜草民回不去了。”何阿菜说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想回家也容易,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让如果让本官满意,本官可以想办法让你回老家去。”

听说自己要是立了功,便有机会回到老家去,何阿菜激动啊,开始巴拉巴拉的说自己这十一年的经历。

其他几个汉人也想立功,也开始了隔三差五的插嘴补充漏洞。只可怜了那些朝鲜人,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巴拉巴拉的说的啥。

自己也想说点什么,可惜自己不会说大明话,又插不上嘴,只好含着眼泪的看着那几个汉人在那里奋力的表现自己。

在他们的描述中,沈有容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这帮海盗是有上家的。他们抢到的东西会有人上门来收。就算是这里自种的水稻,稻谷也会有人上门来收购。

所以这里的海盗虽然干了很多年,却没有多少粮食储备。有多余的粮食都被换成了金银。

第二,他们在这里干了十多年了,每年都能成功的抢到几次商船,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这些倭寇把金银细软运到岛外去过,每年抢来的货物都能卖到很多的金银。

海盗十多年的积攒,这小院子里根本就不可能放得下,可是竟然没有在这个院子里找到多少,这不合情理。

半个时辰过去了。清理现场的人纷纷回来报告。首先八个粮仓里有七个粮仓是空的,只有一个粮仓里还有大半仓的粮食,初步估计应该有三百石左右。

沈有容问何阿菜:“你可知这个村子一年能产多少稻谷?”

何阿菜摇摇头:“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不知道。不过阿辉知道,他是我们这里的账房,每年的粮食都是他在管。”

沈有容扫了一眼,被捆绑的躺在地上的那几个汉人:“谁是阿辉?”

“草民是阿辉,草民是阿辉,大老爷问的草民都知道。”躺在地上的一个精瘦老头回答。

看着被捆成粽子的这个老头,又是一个江南口音,沈有容示意:“给他松绑,让他起来回话。”

护卫们把那老头的绳子解开,那老头子也不敢造次,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跪好磕头:“谢大老爷开恩”。

“你叫阿辉?”沈有容冷冷的问。

“回大老爷话,草民叫阿辉。”

“本官听你口音,也是南方人,怎的到了这里为盗?”

“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也不想干海盗啊。草民本是江南松江府上海县人,十三年前,草民备了一船货到朝鲜黄海道瓮津郡交易。

那船货是瓮津郡李郡守家商号定的货,草民千辛万苦把货送到了瓮津,换了一船人参毛皮等特产返回松江。

临出发前李郡守的管家找到了草民,让草民帮他带一个家人到江南去,并保证这人是他家的亲侄,是到江南去求学的,给了草民五十两银子仪程,求草民捎带一程。

草民看他那侄子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身边也只是跟着一个下人。再加上是李郡守的管家介绍的,草民就没往心里去,便同意了。

不想这天杀的管家坑害草民,登上草民船的哪里是什么读书的学子,就是这里的三当家,草民的船刚行至这岛附近,便被那帮倭寇围了起来。

草民防备不及,被那三当家杀了船上的护卫,抢了草民的船,只因为草民识文断字,这才把草民也绑上这岛来做了他们的账房。

大老爷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码头上看看,码头上的那条苍山船就是草民的,草民也不想给这些天杀的海盗做账房,可是草民逃不掉啊。

草民到了这岛上整整十三年,可一天也没有离开过这岛,只可怜草民那妻儿老母,定然以为草民已经葬身鱼腹了,冤啊,草民实在是冤枉啊。”阿辉匍匐在地越说越伤心,终是控制不住情绪,痛哭失声。

沈有容听了这阿辉的描述,突然对那个三当家起了兴趣:“那三当家在哪里?抬过来本官看一看。”

何阿菜从地上爬起来,草民带老爷们去,那混蛋被炸死在外面了。

几个护卫跟着何阿菜到了外面的院墙下,从那死去的尸体里找到了三当家,几人提手的提手,拖脚的拖脚,把人拖到了沈有容的面前。

沈有容认真的打量这具尸体,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看得出来,确实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很是英俊。

就算是死了,那死人脸都还带着一点书生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干杀人越货勾当的歹人,难怪能够轻松的骗过一个常年跑海的老生意人眼睛。

沈有容叹息一声:“行了,站起来说话,现在人也死了,你的仇也报了,既然你都到这里十三年了,这里的情况你应该很熟悉,说说这里的情况,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官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草民在说这里的事之前,先跟大老爷汇报一个情况,这里的海盗一共有八十六人,现在这里只有七十六人,还有十个人应该没在这里。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情况,那些倭寇的银钱没在这院子里,而是在北面的一个山洞里,院子里放的都是些零散的钱,草民估计那些倭寇逃也是逃到那个山洞里。”

“是北方的哪座山?具体位置在哪里?”沈有容站起身来,看了看北面的方向。

“大老爷的话,草民只知道个大概,具体是哪座山头不知,更不知道具体的山洞在哪里,他们从来没让草民去过。”阿辉回答。

沈有容犀利的眼神扫视了地面一众海盗:“你们谁知道海盗的藏身基地在哪里?”

躺在地上的朝鲜族海盗们一脸的茫然,不知道问的是啥,几个汉人海盗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何阿菜忙不迭地说道:“大老爷,那个地方没人知道,平时只有倭寇去,其他的人一律不许跟随,就是三当家都没去过。”

“是啊,大老爷,那些倭寇贼的很,朝鲜人汉人都不准靠近那北面的几座山峰,所以草民估摸着他们的藏身地,就在北面的那几座山峄之上,具体是藏在什么位置,草民们真的是不知道。”

“马上去通知搜索的人员,逃跑在外的有十个人,搜索重点是北面的那几座山峰,注意搜索山峰里的大小山洞,一处也别放过。

千万注意,他们可能有火铳,如果实在搜索不到,在天黑前必须全部撤回来,

反正是在岛上,咱们有的是时间找他们,他们没有船也跑不掉。”沈有容马上安排人去通知搜索队伍。

“好了,逃跑倭寇的事就到这了,你继续说。”

“草民刚被绑在这岛上来的时候,这个岛上就有三十多户人家。开有四百来亩田,后来陆陆续续的又有一些逃民,逃到这里来。

这十多年来,陆陆续续的一共来了三十多户人家,全成了海盗的奴隶。现在这岛上一共有六十七户人家,开垦了一千六百多亩水田。收成二成归村民,八成归海盗。”

“可真不是个东西,你们也太狠了,二成归村民,那村民能吃饱饭吗?”沈有容旁边的一个老兵恨恨的骂道。

沈有容也笑了起来:“你们这里的海盗倒是挺有意思,干个海盗,竟然还分打劫的和种田的。”

“那是那是,大老爷有所不知,咱们这里的土地非常的长庄稼,一亩水田能出四五石稻谷,每亩地那些村民能留下一石自用,而且咱们这里一年还能种两季,加起来一亩地就有两石自用。

每户村民差不多都有二十余亩地,所以那些村民只是劳作比较累,吃还是勉强能吃得饱的。而且海盗们除了爱骚扰一下这里岛民的女人之外,对这些岛民还是不错的。

每年还会给村民每家每户发二斤食盐,其实这个岛上的村民还是比黄海道的农民生活要好得多。”阿辉忙辩解,只是这些辩解有些苍白无力罢了。

沈有容用他那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阿辉的眼睛:“就是说你们这里一年两季,能收获上万石的粮食,可本官见这里的粮仓,只有三百石不到的存粮,你们一年向外转运上万石的粮食,就你们那三条小破船如何运出去的?”

“大老爷明鉴啊,不是俺们送出去,是他们派船过来收,一年来两次,每年的五月和九月各来一次。每次过来除了收购粮食,还把海盗抢的那些货物也卖给他们。”

“那些帮你们销赃的,就是对面瓮津郡李郡守的人?”

“是的,大老爷,就是李郡守的人,那个三当家就是他们家的家奴。”阿辉看了看自己周边的人,觉得那些朝鲜人离自己的距离还是有点远,这才小声的说:“还有这个村子里最富有的那五家也是李郡守家的家奴,在这里当管事,他们五家的粮食都是不上交的。”

沈有容闻言,点点头,又问:“既然你们抢的财物五月份就会销出去,那本官怎么看见库房里还这么多的丝绸布皮,皮毛人参等物?”

“大老爷,那些财物有一些是五月之后抢的,有一部分是那些倭寇自己留下来的,特别是那些上好的皮毛,都是倭寇们留下来准备自己用的。”

沈有容点点头“行了,你既然是账房,那肯定是有账本的,把你的账本交出来吧。”

“没有问题,草民马上去拿,竟然是一页都不少的真账本。”阿辉从地上爬起来,在两名护卫的监督下去拿账本。

沈有容也抬手示意何阿菜也起来,便让人找两间空屋子,把这些捆绑好的海盗先看管起来。何阿菜,阿辉因表现不错,单独关押。

然而当护卫们去押送那些朝鲜族海盗时,发现又死了三个人,这几个人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耳鼻流血,并没有什么外伤,还以为他们运气好没受伤,没想到竟然死了。

沈有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死,反正死了就埋了吧,无非就是几个海盗。

把那些还有气的,没伤的都关进了房间,护卫们做的才到一进院来检查那些重伤的。不过很可惜,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十七个重伤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断了气,早已经没了动静。

从凌晨发动攻击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时辰,已经死了三十二人了。八十六个海盗,除了十个在逃的,现在活着的只有三十四个了。

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跑回去汇报。沈有容一听那十七个重伤的全都死光了。都忍不住有些扎实了,那震天雷果然厉害。炸死的都已经有二十三人了。

这大热的天总不能留着吧,只好让人把他们尸体清扫了一遍,然后全部他们搬运到海边去海葬了,毕竟这挖坑埋人还是挺累的活,没有直接丢海里干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战场清理出来了。一共在这个院子里搜出了白银三万七千两,黄金一千二百两。铜钱一大堆,反正是说不清楚。其中在三当家的床底下就挖出了白银一万一千两,黄金八百两。

何阿菜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藏银地点,搜出白银一千三百两,黄金一百两。阿辉也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藏银地点,搜出白银三千四百两,黄金四百两。

仓库里清理出各种毛皮四百七十三张,其中就有上好鹿皮二百一十四张,虎皮三张,熊皮一张,花豹皮四十张,狐狸皮一百五十一张,水貂皮六十四张。最关键的是竟然还有上好的牛皮一百七十四张。

另有人参十一支,鹿茸二十四对,还有各种胆啊,鞭啊,骨的估计有上百斤。另有各种粗细棉布各七百匹,丝绸四百三十匹,麻布二百四十匹,粗盐五百斤。

各种瓷器三百多件,铁锭一百五十锭,铜锭三十锭,铅锭十一锭,日本铁炮十七把,碗口炮两门。各种刀具七十余把,弓箭二十三张。

神奇的是竟然还在这里找到了十四套日本竹甲。还有那近三百石粮食,三条破船没算,总价值估计已经超过了十万两,这次剿匪可谓是收获良多。

现在海岛已经拿下来了,下面的就是如何把这后续的事情处理好。特别是在这岛上的这六十多户岛民该怎么办?

他们有的已经和海盗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虽然他们不是海盗,但也跟着海盗干过不少海盗才干的事。更要命的是这些人家里的女人都和这些海盗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事沈有容也很头痛啊,毕竟他只是来帮程家帮忙的,他也不知道程家如何处理这些人,不过根据自己对程风那小子的了解,就凭他那一颗软的像稀泥一样的心,这小子肯定不会把这些村民怎么样的。

老头子想了想,算了,还是安排人把这些战利品先装上船吧。在派出小队对尚未探索的这一半小岛进行全面的搜索,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个岛了解清楚。

搜岛的目的也是为了能把那十个家伙找出来。当然了,为了安全起见,实在是找不到,那就全部退走,等到下次多带一些人来。

有了这个主意,便得安排人员搬运东西,可是自己手里现在只有不到二百人。这个地方现在还不安全,不可能让手下的全部都去搬运东西,人手是明显不够。

看着住在院子里的那一大堆铜钱,沈有容顿时有了主意:“金虎,去把何阿菜,阿辉叫过来。”

“好嘞。”曹金虎得令,马上跑到关押和阿菜阿辉的屋子:“何阿菜,阿辉,你们出来,大帅叫你们问话。”

何阿菜,阿辉刚刚被关进了这间屋子,虽然没被捆绑,但依然觉得前途渺茫,正在心灰意冷,就听见开门声。俩人心里忐忑,不知道要把自己如何处理。只能提心吊胆的跟着曹军虎,又来到了沈有容的面前。

“本官有些事情想让你们两个去干,你们可愿意?”

大老爷要让自己做事,那就是自己已经逃出生天了,两个人是喜出望外:“大老爷有什么事情需要草民去做,只管吩咐,草民绝对尽心尽力。”

“我们需要有劳力来帮我们搬运这些东西装船,你们俩去让那些村民来帮忙,也不让他们白干,东西搬完,一人一吊钱。”

和阿菜,阿辉对视了一眼,阿辉道:“大老爷,让那些村民来给大老爷干活是他们的福分,不需要给他们钱的。”

沈有容本来想说,那就去叫他们来吧,就想起那小子的军规,买卖要公平,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一想起这些调调,老头子就头疼,军规军规都是针对军队的,只有这小子的是针对百姓的。

沈有容心里有些不爽,把脸一沉说道:“让老百姓干活,哪能不给工钱呢?我们可是官军,是好人,不是土匪。”

“是是是,草民该死,草民该死,大老爷肯定是好人,不是土匪。只是草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何阿菜,阿辉两人赶紧的点头哈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陈老爷子开始有些冒火了。。

阿辉硬着头皮说道:“大老爷说实话,你给他们铜钱和没给钱是一样的。”

“为什么,本官给他们钱和没给他们是一样的?”这一下让沈有容有些搞不懂了。

阿辉小心翼翼的解释:“大老爷,他们就住在这个岛上,也出不去,给他们多少钱他们也花不掉,那不就跟没给一样了,就像草民在这岛上十三年,那海盗分给草民的金银铜钱,十三年也攒了三四千两,可草民硬是一个铜板都没花出去过。对这个岛上的村民来说,金银铜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怎么办?给他们铜钱没用,难道给他们粮食?”沈有容有些气馁,要是换作以前,哪有这么多废话。

直接皮鞭子抽上去,谁敢不来?不但一个铜板不给,那粮食都得自己带着,不然饿死了也是白死。现在倒好,还要给钱,还要和颜悦色。

“其实吧,草民觉得给他们钱和粮食都差不多,如果大老爷能够给他们食盐,那肯定比给粮食好。”看着这个老将军阴晴不定的脸,阿辉的心怦怦直跳。

听了阿辉的话,站在沈有容旁边的宋玉成几人看了放在院子里的那两筐粗盐一眼。宋玉成面带微笑说:“沈爷爷,要不就给他们食盐吧,像这种粗盐咱们那里都没人吃。把这两筐盐搬回去,费时费力不说,还值不了几个钱。”

沈有容看看那两筐像石子一样的粗盐,也觉得言之有理,毕竟自己到这前三所,几个月来就没有见过有人吃过粗盐,就是那些普通的村民吃的都是精盐,这两筐盐抬回去确实没什么意思。

于是沈有容同意了用食盐支付:“那好吧,你去找那些村民干活,干完了那五百斤粗盐就全是他们的了。”

何阿菜,阿辉闻言大喜:“大老爷放心,就凭这两筐食盐,让这些百姓干三天他们都愿意。”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玉成,金虎,无疆,你们几个,带上十几个护卫跟着他们一起去。”

“得令。”宋玉成,曹金虎几人大喜过望,拉起何阿菜,阿辉带着十几个护卫一点开始挨家挨户的起传话,通知村民过来干活。

本来那些村民是不愿意过来帮忙的。但是听说帮这些官家搬完了东西,能得到五百斤食盐的分红,百姓们兴奋起来了,凡是有体力能干活的男女,全都跑来帮忙,生怕来的人少了,自家分到的食盐少。

一时之间从匪巢到码头的路上,来来往往的全是人,挑的背的扛的都有,仅仅用了一个半时辰,从土匪窝里搜查出来的物品,除了粮食全都被搬上了船,其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实属罕见。

最后,六十七户岛民把那五百斤粗盐也分了个干净,一家分到七斤多的盐,那是眉开眼笑,早已经把早上战争的事忘了个精光。

看着很快就被搬空的匪窝,深有种感慨万千,如果每次打仗都能像这样大丰收,那大明还至于因为打仗而穷困潦倒嘛。

院子里现在仅仅就剩下三百石粮食,沈有容知道那小子来这里打海盗,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因为这些海盗,而是因为这座海岛。从天津来的那些流民至今没有安排,估计就是留着安排到这岛上来的。

如今岛上的海盗已经被清除,那小子的下一步肯定就是往这里移民了。所以这岛上的三百石粮食不能往外运,必须得留在这里。

看看这时间已经到了午时末,士兵们都还没有吃饭呢,现在所有贵重的物品都已经装上了,船这里就剩下了一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以及那三百石粮食,沈有容也放下心来,开始安排人收拾院子,埋锅造饭。

等到大家吃完午饭,已经到了未时,可搜索的队伍依然没有消息。沈有容有些不放心,只在身边留下了五十个护卫,剩余的一百多人全部被派了出去,开始对北部山脉进行拉网式搜索,不管找到找不到,在天黑前必须要全部撤退回来。

眼看着就要进入到申时,再没有结果,所有派出去的人员就会开始往回撤了。

眼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偏西,原本以为当日的搜索不会有什么结果,或许可以利用夜晚用望远镜查看他们会不会用火,万一这些家伙没脑子,晚上用火的话,便有机会通过火光的位置确定他们的方位。

然而就在大家都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北部山峰的某处却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那十个家伙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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