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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云海中显示出来的那个尖尖的塔,程风惊呆了,那……竟然是座电视塔。

大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说海市蜃楼是太阳光线对现实物体的折射吗?可这玩意现实社会哪有?全地球都不可能有。

可这电视塔实实在在的就在眼前,别的人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可自己却是对它再熟悉不过了。

随着天上奇观的逐步放大,那个塔基也显露了出来,竟然是贴满幕墙玻璃的楼,电视塔是建在高楼顶上的。

这电视塔的建筑怎么这么眼熟了?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云海里的云层还在向两面扩散,建筑物显现的面积越来越大,慢慢的这个布满了幕墙玻璃的楼也露出了全貌,是在一个如包子般的山丘上。整座建筑物出现的那一刻,程风恍然大悟,这竟然是大连电视塔。

真是见到鬼,这也太不科学了。大少在之前幻想过海市蜃楼的各种场景,什么沙漠骆驼,什么亭台楼阁,什么高山流水,甚至神仙御剑飞行都想过,可从来没有想过海市蜃楼竟然折射了未来。这说出来谁会相信。

云雾一点一点的淡去,映在大少眼睛里的大连电视塔也慢慢的变成了一片建筑群,整座大连市也显露了出来。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声响。大少的心在怦怦的跳,眼泪在哗哗的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云层之中显露出了宽广的海面,而海面上竟然有一支庞大的航母舰队。前面的是一条直通甲板的航空母舰,航母甲板上停放着各种各样的飞机。天上竟然也有好几架在跟着。

这条航母左舷是一条医疗保障舰,右舷是一条后勤补给舰,左右各有两条055驱逐舰,055后面又各有四条052SK护卫舰。052护卫舰的后面,竟然还跟着两条直通甲板的直升机航母。而那条带队的航母,赫然写着明晃晃的20字样。

“我靠,我靠,我靠。”大少震惊了,直接就爆了粗口。翼渔二十?这家伙拖家带口的奔着登州而来是要干嘛?抢滩登陆吗?还是要到登州来卖海鲜?

然而,就在大少震惊之中,突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在大喊:“敌袭,敌袭,卫兵在哪?传本府命令,所有军士全部上城墙准备作战。”

这声怒吼,把程风从震惊中惊醒了过来,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老师袁可立怒目圆睁,瞳孔充血,头发都差点把帽子顶起来了,正在打着转转的找东西。

这一幕把个程风惊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拼命的扯着自己的小奶音大喊:“老师,老师,莫要紧张,莫要紧张,这不是真的,这是海市蜃楼,是幻境,不是真的有敌袭。”

大少是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在那里大喊大叫,可惜自己的声音始终是太小,袁可立离得又远,根本就听不见。

好在大少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震惊中的登州知府鲁庭延。鲁庭延被自己身边这个急的大喊大叫直跳脚的小奶音惊醒,终是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问道:“小公子说什么?这不是敌袭是幻境?”

“肯定是幻境了,鲁大人你见过没有帆的船吗?这船没有船帆,它是钢铁的,只有仙境才有,咱们这里没有的,快让我老师别叫了。这可是上天显示给咱们看的天机,莫要因为紧张错过了这上好的机会。”

可惜程大少人微言轻,他说的话鲁知府哪里肯信,只在那里喃喃自语:“这不是敌袭是幻境,可万一是敌袭咋办?那老夫岂不一命休矣。”

程风一看,自己跳着脚说了半天没起到作用,自然也是急得不行。

正想在用点气力大喊,眼睛的余光中突然出现了毛文龙的身影。

毛文龙正提着一把腰刀站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城门垛上,瞪着两只虎眼盯着远方的海市蜃楼。

大少看见毛文龙,只好放弃了登州知府,噔噔噔的跑向毛文龙,边跑边喊:“大帅,大帅,听我说,这不是敌袭,是幻境,这不是敌袭,是幻境。”

毛文龙拿着把腰刀,瞪着双眼盯着海市蜃楼在那纳闷呢:这到底是啥怪船?别说帆,连桅杆都没有,莫不是用人划的?可那船桨在哪?咋也看不见呢?

更让人奇怪的是,旁边那几条船上那些细管子是啥?如果是火炮,那炮管也太细了,还不得炸膛。再说了,那管子这么长,那炮子如何填装进去?

还有那天上飞着的怪鸟,体型也太大了些,平生从未见到过,那翅膀都不扇一下 ,真的好生奇怪。

这些怪鸟和怪船到底打哪来的?为什么要出现在登州?如果他们是来打登州的,登州水师能不能打得过,这船看上去挺高的,跳梆能不能跳得上去?用火船能不能抵挡得住。

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呢,耳朵里传来了一个奶娃娃的声音:大帅,大帅。听我说,这不是敌袭,这是幻境,这不是敌袭,这是幻境。

毛文龙回头一看,见是程风,顿时大惊失色:“虚谷公子怎么还在这里?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赶快下城回家去。”

见到毛文龙总算搭理自己了,程风这才停了下来:“大帅,这是幻境,也就是常说的海市蜃楼,其实是天地之间的时空扭曲,宇宙屏障裂了一个缝,让我们看见了时空另一个世界的模样。这场景只是一个影子,又不是真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毛文龙毕竟是武将,久经沙场,遇事自然是惊而不乱。听程风说得头头是道的,又想起来要到这里看海的日子是这小家伙定的,而且他还说过,早了晚了都不好看,就今天观海最好看,是不是中间有蹊跷?

也不敢两只眼睛都离开那海市蜃楼,只斜着一只眼,盯着程风问:“你小子是不是知道啥?这场景是不是和你有关。”

“大帅开啥玩笑,侄儿虽然知道这场景是啥,但是侄儿可没本事跟这场景有关,这可是老天爷爷的杰作,我等凡人能看到如此场景,那也是祖宗十八代修来的福气。”

毛文龙擦了一把自己额头的冷汗,心里对程风的话已经信了三分,只是不敢大意而已:“你怎敢肯定这不是敌袭,是幻境。”

程风看见毛文龙,已经冷静了下来,没那么紧张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边:“大帅,你看到那船队离咱们有多远?”

毛文龙随口说道:“估计二三十里。”

“大帅,你在看那船头的浪花是不是挺高的?这么高的浪花,那船得有多快。”

“能推起这么高的浪花,那船的速度最少一个时辰能跑个一百七八十里。这船咋能跑这么快?”毛文龙有些吃惊,这果然是不真实。

大少这才非常正经的说道:“大帅你看啊,那船离我们只有二三十里的距离,一个时辰能跑一百七八十里的船怎么跑到现在,和咱们的距离不但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了,如果这不是幻境,难道是咱们登州城是个胆小鬼,吓得逃跑了?”

毛文龙虎目一瞪:“你这孩子真会胡说八道,这登州城又不是船,怎么会逃跑?”

话音刚落,突然回过神来:“对呀,这登州城又不会跑,那船和登州的距离怎么越来越远?难道那船是倒着开的?这不可能,船头的浪花推起这么高,肯定是向前开的。虚谷说的没错,这肯定是幻境。”

看见毛文龙把站在城门垛上的腿放了下来,把手里的腰刀也回了鞘,程风终于踏实了:“大帅终是相信了这是幻境。还是赶紧去劝劝老师,让他莫要紧张,还是定下心情来,好好欣赏这百年不遇的美景。”

毛文龙闻言,便转身寻找袁军门,却见袁可立已经冷静下来,正瞪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海市蜃楼,城墙上已经上来很多的士兵,把袁军门围在中间。毛文龙正想说话,却见袁可立对那些士兵摆摆手:“没事了,没有敌袭,大家都散去吧。”

毛文龙看着程风,叹息一声:“果然能当军门的人就是不一样,本帅还需要公子提醒,军门自己就看出来这中间有问题了。难怪袁大人能当军门,本帅只能当个总兵。”

“大帅已经很厉害了,面对那样的场面还敢提着腰刀对峙,这已经很了不起了。”程风眼睛盯着海市蜃楼。脸上带着笑容,哈哈哈憨笑。

毛文龙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个表现有些搞笑,有些觉得不好意思,便是随心的问了一句:“公子你说说,如果那船队是真的来打登州城,咱们能守多久?”

“那船队打登州城,咱们登州城能守多久?”刚刚止住笑的程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大帅,我这样跟你说吧,如果那船队要打登州城,我们就会听见天空一片叽叽叽的尖叫声,天空中一片的红,然后咱们一回头看登州城,没了。都不用一盏茶,咱们连端茶盏的时间都不用,眼前的登州城就消失了,就这么快。”

“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毛文龙叹息一声:“要是咱们有这么一支厉害的船队,调到辽东去打建奴,岂不是轻易就把建奴给灭了。”

程风笑笑:“大帅可真敢想,如果咱们有这么一支舰队,那还需要派到辽东去,就在咱这登州府开火,就能把辽东给打平了。”

“有这么厉害的吗?能从登州打到辽东去?”毛文龙刚说完,低头看看程风:“不对,这你是咋知道的?莫非你知道那些船是啥船不成?”

程风看看左右,见一处城墙垛没有人,边打着毛文龙的衣袖:“咱们到那边去说。”

两人走到那片空地处,大少这才说道:“刚才咱们看的那个地方,我小时候在梦境里去过。”

毛文龙闻言,心中暗暗一惊:“那地方你去过?还是在梦境里去的?”

程风笑笑:“要不侄儿与大帅说说侄儿小时候做的梦,至于梦境里面的内容,侄儿且说之,大帅且听之。信与不信,大帅自能决断。”

“你小子小时候的梦境?你现在也是小时候啊,莫不成你昨晚做的梦?”

“那哪能是咋天做的梦,是侄儿三岁前做的梦,侄儿今日就当聊斋故事说,大帅就当聊斋故事听。”

“啥是聊斋故事?”毛文龙不解。

程风一拍额头:“就是神话故事之类的就叫聊斋故事。”

“哦,神话故事就是聊斋故事。那你小子且说说你的聊斋故事与本帅听听,本帅很想知道小孩子的梦境有啥不一样。”毛文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的学识就这么浅薄吗?连聊斋就是神话这样的学问都不知道。

程风咯咯笑笑:“大帅莫要笑话侄儿,毕竟小孩子嘛,平时没啥事做,就喜欢胡思乱想,这想得多了,做的梦自然也是天马行空的。

小时候侄儿跟启蒙先生学本事,每每晚上睡着的时候,启蒙先生都会带着侄儿到这个地方去长见识。

侄儿还在那里长大,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读了十几的书,毕业后还在那里的各种厂矿里干过活。只是后来侄儿会说话了,先生便独自云游去了,再没有带我去过。”

毛文龙更震惊了,眼睛的余光都不去看海市蜃楼,全都集中在了程风的身上:“你说看你年纪也就四五岁的样子,你咋可能在那里读了十几年的书?”

程风也瞪着自己那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毛文龙:“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睡觉了,先生就带我过去,那边就开学,等那边读了半年的书就会放假,我也就从睡梦中醒来了。

反正就是睡一个晚上,在那边能上半年学吧。那里读十几年的书,也就一个月的事。一共读了十九年,然后就是各种找工作,什么钢铁厂,化工厂,养殖场,水泥厂,造船厂,玻璃厂,制药厂,都干过,一干就干了几十年。后来会说话了,再没有去过。”

毛文龙伸手拍了程风一巴掌:“你小子说假话骗本帅的吧,你都读了十九年的书,为什么不去考取功名谋个前程,反而是到处做零工,靠干那下贱的力气活讨生活。”

程风两手一摊:“大帅啊,那里可是天国,所有的人都读书。可不像咱大明,读书的都是人上人。那里举人满大街都是。

就这么说吧你在街上遇着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人都是读书人。

这九十九个读书人里面,有七十人是我这种读了十几年书的,最多是个秀才,也就是当当设计师,技术员,搬搬砖,扛扛包,打打螺丝的命。

另外的二十个读书人相当于举人,这些人能考取功名当官,天国叫公务员。

剩下九人是像老师那样读了一辈子书的才可以当教授,学者,科学家。

就说像我这样的水平,哪有资格考功名。能干几年设计师,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对,你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本帅是问你那船,你还没说那船是咋回事啊,尽扯些没用的。”见程风说来说去就是不说那船的事,毛文龙有些不高兴了。

“嘿嘿嘿嘿,对不起啊,一开心说跑题了。”大少爷正了正身形,昂首挺胸的指着远处的海市蜃楼:“大帅请看,那前面最大的那条船叫航空母舰,为啥叫航空母舰呢?因为它上面要停飞机,就是一个移动的机场。

要问啥是飞机?看见天上飞的那个没有,那就是飞机。停在航母上面的那一排排也是。

那航母的后面跟着的是一条战地医疗船,一条后勤保障船。最后面的那就是055万吨大驱逐舰。

要问万吨是多大?就这么说吧啊,按大明的算法,那至少也要三万五千料以上了。”

“这么大的船?”三万五千料的船,把毛文龙也吓了一跳。

“这算什么?最厉害的是他带的武器,一种叫做导弹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能打到五千里之外去。什么沈阳,什么赫图阿拉,这船就在登州这里放着,只要它高兴,就能把沈阳,赫图阿拉炸成平地。”

大少一通乱侃,什么化工厂,水泥厂,电子厂,什么工程师,科学家,什么航母,导弹,驱逐舰,被大少说得云山雾罩的越听越魔幻,这让毛文龙本就知识匮乏的脑瓜子直接变成了浆糊。

实在是听不懂的东西太多,一堆堆的词跳出来,自己却不知道是啥意思,又不好意思问,问得多了也显得自己没文化,会丢了大帅的面子。

觉得这话题不能聊下去了,再聊下去,自己就得听成傻子。

毛文龙只能把眼睛一瞪,伸手捏捏程风的胖脸:“你小子果然是异想天开的本事见长啊,这做梦都能做得和其他人的不一样,这么奇怪的梦境你都做得出来。还好本帅不是三岁的小孩!真信了你的梦境岂不是让别人笑话。”

程风揉揉自己的脸,也是满脸堆笑的道:“侄儿都说了这是梦境,哪知道是真是假,侄儿自己也说不清楚,只当是聊斋故事来说。

大帅信且信之,不信且一笑了之,就当是听了段神话故事。咱们不说这个了,赶紧的看这海市蜃楼,再不看就过去了。再想见到如此奇观,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

毛文龙抬头,果然那海市里的城市已经消失不见,就只剩下那只船队和茫茫的大海。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船队,毛文龙彻底的放下心来,集中精力,想再仔细的看一看那支船队的模样,便听见城门楼下传来一阵的人声鼎沸,回头看时,见城墙下又爬上一群人来,领头的正是马上就要接任的新登莱巡抚武之望。

那武之望在十几位护卫下,喘息息地爬上了城门楼,一看见站在城门垛前的袁可立便问:“袁大人是怎么回事?刚才是不是有敌来袭?怎么刚集结军队,现在又让解散了。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袁可立回头笑言:“真是不好意思啊,竟然把武大人都惊动了,刚才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以为有敌来袭,所以擂了战鼓,现在已经解除。”

“什么误会?竟如此儿戏?”武之望心里老大不高兴,自己正在城里欣赏仙境一般的美景,听见战鼓声,自己吓个半死,抬头观望战鼓响起的方向,便看见半空中出现的奇怪景象,好似出现海市蜃楼。

可登州出现海市蜃楼,并没有什么稀奇,在这个城出现海市蜃楼是常有的事,远不如这被云层压满街巷的登州美景好看。

可城门楼为什么要擂响战鼓?莫非是发生了什么紧急军情,自己心里担心有什么事情发生,也顾不得欣赏这千年难遇的美景,拼了命的往这东城门跑,跑的气喘吁吁,累了个半死,结果竟然是个误会。

袁可立一指天空中已经开始在消失的海市蜃楼:“武大人自己看吧,天上出现了海市蜃楼,老夫以为是敌袭,所以擂了战鼓。”

随着袁可立指示的方向,武之望这才看清楚远处那支庞大的船队,也是吓了一跳:“那……那……那……那是船队?”

“应该是船队吧,海市蜃楼里的景象,老夫也搞不清楚。可惜了啊,在最清楚的时候,老夫因为惊慌没仔细观看。现在冷静下来却离得远了,错失了良机。”袁可立语气中透着一些遗憾。

呆呆的看着海面上在高速航行中的奇怪船队,武之望看得出了神,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跺脚,唉声叹气的控诉:“袁大人你不厚道啊,如此天下奇观,竟然不叫老夫一起观赏。可惜这千载难逢的仙缘,被白白的错过。”

袁可立双手一摊,满脸的无辜:“老夫今日只是心血来潮,带学生来此观赏蓬莱美景的,哪知道会有海市蜃楼出现,这岂能怪得了的老夫。要怨只能怨老夫的运气实在是太好,随便出门赏个景,都能遇见如此仙缘。”

袁可立嘴里说着自己运气好,眼睛却看向了站在远处的那个,非要今天来这里看海的小子,眼睛里充满了各种不解和疑问。

海市奇观终是过去了,只搞了一半的半拉子烧烤,也因为海市蜃楼的出现,而变得索然无味。现在的人们心里只有了海市蜃楼的奇观,哪里还闻得到烧烤的味道。

眼看着时间渐晚,只得草草收场,袁可立夫妇也不回巡抚衙门了,反正所有的行李都已经上了船,印章信物都已经交给了武之望。老夫妻俩只带着两个婆子,五个丫头,十个老卒,住进了城东的迎仙居。

迎仙居的掌柜真是高兴的不行,赶紧把袁可立夫妇安排在了迎仙居最好的,全部换装了琉璃窗的豪华客房里。

当晚由程大龙出钱,沈有容出面,在迎仙居酒楼办了酒宴,宴请登州府大小官员地方士绅数十人,感谢众官员和士绅在袁军门巡抚登莱的这两年里的帮助和维护。也为袁可立告老还乡送行。

当晚,喝高了的沈有容也住进迎仙居,随行的也是十余个老卒。更奇怪的是,那毛文龙竟然拉着程大龙也住进了迎仙居,两人还住进了一间屋,一副要秉烛长谈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两条龙凑在一起,到底要聊个什么鬼。

五月二十二日,登州码头人声鼎沸,登州府官员士绅及一些闻信赶来送行的百姓,站满了整个登州码头。袁可立夫妻俩在沈有容的陪同下,登上了程风的小鸟船。

辰时三刻,鸟船起锚扬帆,驶离登州码头,随后东江水师的战船,登州水师的战船纷纷扬帆起锚,从左右护卫之事跟随其后。

袁可立,沈有容等人站在驾驶舱后面的走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登州码头,心里充满着无限的惆怅。

“唉,今日一别,今生怕是再难回到登州。”沈有容叹息一声,情绪低落。

“你我都老了,精神头大不如前,理应让位,只是你我离开后,这辽东之事该如何发展。”袁可立,看着远离的登州,他的心事更多的还是担心辽东的局势。

此时的程风正和几个大孩子趴在驾驶舱后窗的窗台上看风景,程风也是坐过好几次船,出过好几次海的人了,平时出门也就四五条船,最多的一次也就是从东江镇回来的时候,跟随毛文龙的战船一起也没超过十条。

今日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船在前面打头,后面跟着一百多条大小战船护卫的壮观场面,正在这里感叹好壮观好壮观呢,听见老师在那里,担忧这担忧那的。

程风可是个打小就爱插嘴,就从来没有因为爱插嘴被抽被骂过的人,听见老师在这里担忧,忍不住的就插了嘴:“老师莫要担心那些,您老现在已经致仕,那些事已经与老师无关。

再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什么事情总有高个子顶着。不管那辽东的风云如何变幻,辽东始终是辽东,它就在那里放着又跑不了,老师何必担忧,真正该担忧辽东局势的是椅子上的那一位。”

正在那里站着唉声叹气的袁可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那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回头一看,程风就趴在那窗台上看着自己,小嘴正在那里叭叭叭的说教自己。

袁可立气不打一处来,两眼一顿骂到:“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爱插嘴大人说话,竟然说教起老师来了,你的小子得搞清楚,到底你是老师还是老夫是老师,看你这小子这老爱插嘴的毛病,肯定是打小没被人揍过。”

程大龙呵呵一笑:“军门真没说错,这小子打小乖巧,又聪明又能干,从来不给大人找麻烦,长这么大还真的没被人揍过。”

沈有容也哈哈大笑:“军门你没觉得这小子说的话很有道理吗?咱们现在都已经告老还乡了,不再是官身,只是普通的百姓,那辽东的事就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管得了的。

咱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到这小子家的学堂去,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当一个夫子,努力争取把这个小子及这些孩子们教育出来才是正理。”

话题总算是被岔开了,没人再去聊什么辽东的问题,话题全都转到如何当好夫子的事。

程风放下心了,这样多好,都别把心思放在军国大事上,只要这两个老头子开开心心的,自己就可以开开心心的了。

放下心来的程风,心里隐隐约约的还是不踏实,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什么坑来着。

船队东行三十里,跟随的船只开始转向,纷纷鸣炮致敬,海面上顿时炮声隆隆,响成一片。三十里相送终需别,袁可立看着一百多条战船排成一列,降帆停船目送自己远去,距离越来越远,渐渐的只剩下了一条船影形成的线。

两个老头子伸手擦干自己的两行老泪,转身回到驾驶舱里,强忍着不再向后观看。沈有容红着眼睛正想说几句,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左舷竟然还有一条船跟着:“咦,那不是毛文龙的座船吗?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袁可立转头一看,还真是毛文龙的船,气得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简直是胡闹,这毛文龙是咋回事?不赶紧回去等待新巡抚的召见,咋跟来了?就是生怕别人不给他小鞋穿吗?马上打旗语,让他滚回去。”

程大龙一听老头子发了火,赶紧的出来解释:“老爷子误会了,那船是毛大帅的船没错,但毛大帅没在那船上。那船是跟着俺们回去改装的,船上指挥的是毛大帅的孙子毛永诗。”

袁可立听闻船上的不是毛文龙,总算是放下心来:“他那船好好的,他还要改装个啥。”

程大龙张了张嘴,没有敢说话,斜眼看了程风一眼,程风呵呵笑笑:“事情是这样的,大帅不是上过学生的这条船吗,看见学生这船的驾驶舱窗明几亮的,大帅喜欢的不得了。

想让学生帮他的座驾也改一改。也把他那条船改出个窗明几亮的驾驶舱来,学生想着这也不是个多大的事。便也就同意了,所以那条船就跟着来了。”

沈有容指着驾驶舱门窗上的玻璃窗:“就是把他那条船装上你这样的大块大块的琉璃。那条船怕是要花上万两,那毛文龙给了你们多少银子?”

程风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没少给,还给了我们一套铁山镇的三进院,带当街铺面的三层楼房。”

“那毛文龙真会占便宜,他那铁山镇的三进院子值个屁的一万两,小子,你这是吃了大亏了。”沈有容嘲笑道。

程风嘿嘿两声:“没事的,吃亏人常在嘛,有时候缘分这东西不能用赢钱来衡量。现在看着吃亏,也许过些年就会大赚。”

“你小子倒是通透的很。老夫很是好奇,你这屁大的年纪,哪来这么多的心思?”袁可立笑骂。

“也不是学生通透了,是我大爷先答应了的,我自然不能反对。”

“确实是这样的,是毛大帅先跟俺说了,俺自然不能扶了毛大帅的意,也就同意了,这事风哥儿真并不知道。”程大龙你赶紧出声打圆场。

袁可立一挥手:“算了算了,不管你们之间的事了,咱们喝茶。这船还真不错,竟然在船上还有热茶喝。”

谢天谢地,这事总算是过去了,大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已时末,了望手发来消息,前方发现养马岛,船只转向,很快驶入海峡,午时二刻,进入沁水河船厂。这时的沁水河船厂,午饭都还没有做好。

当天,程大妮等人在船厂核对账目,这船厂自打收购之后就没入过总账,正好借机核对入账。好在船厂账目本就单一,又加上宋得柱掌管这船厂钱粮以来,也是做了清点的,核实起来也比较快。只用了简单的一个下午,就把账目登记注册了。

程风也借着这一个空档的时间,跑了一趟宁海城,拜访了白府白老夫人。当天晚饭的时候,沁水船厂一间还算不错的大厅,就摆上了两桌丰盛的晚餐,宁海城里的士绅们就在这简单的场所里给袁可立,沈有容办了一场简单的接风宴,宾主相谈甚欢。

五月二十三日,人马再次上船,准备出发。袁可立发现今天要上的船竟然不是那条小小的鸟船,而是换了一条一千五百料的大福船:“咱们今天怎么不坐那条鸟船了?改了这条大船。”

“老师放心吧,这条大船也是刚刚才建造好的新船,试航了很长一段时间,绝对安全的很,船上一样的也有锅炉可以喝茶的。咱们坐这条船可比那条小鸟船要舒适的多了。”

进了驾驶舱,果然是比那条鸟船的驾驶舱宽大的多。不单锅炉,茶桌,圈椅一应俱全,竟然连躺椅都有好几张。这让袁可立,沈有容两个老头子满意的不得了。

袁可立躺在躺椅上,闭目体验了一会儿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这才问起程大龙来:“我昨日在船厂里闲逛,看见他们正在铺设龙骨,看到龙骨的长度长得不得了,最少也有二十余丈,你们这是准备打造五千料的大船?”

程大龙有些不好意思:“老爷子,那些船是不是五千料的船下官真不知道。下官只是听他们说那船造好后有九十米长十六米宽,至于具体是多少丈,下官说不清楚,这事得问风哥儿,这长度为米的叫法都是他定的。”

袁可立看看正在四处查看的程风,程大龙忙喊:“风哥儿过来一下,你老师找你。”

程风也是第一次登上这条新改装的大福船,正在那里转悠着四处查看改造的合不合理,达不达标,便听见程大龙的叫声,听说老师找自己,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满脸堆着笑:“老师找学生何事?”

“老师昨日在船厂里看见那船厂正在铺设龙骨,看那龙骨的样子,好像得有二十多丈吧,可你大爷说他也不知道那船有多长,你们是按米算的,你告诉老师这米是咋回事?”

“哦,这事啊,很简单的,一丈等于三米,一米等于三尺三寸三分。又等于十分米,一百厘米,一千毫米,一万丝米。”

袁可立心里一换算,好家伙,这长度都快赶上大明宝船了:“你大爷说你那船有九十米长,就是说有三十丈,可按道理三十丈的船,那应该有最少十丈的船宽,老夫听你大爷说那船的宽度只有十六米,也就是五丈多一点。这么窄的船宽,你们就不怕船侧翻吗?”

“那船看上去只是甲板上是一样宽的,实际上这船只水线以下是船头十六米,船尾十四米的流线型的船体。之所以把船设计成这样,就是因为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快船,航速至少要是这福船的三倍以上。

而且这船配套的帆就是我的小鸟船上的那种飞翼帆。飞翼帆只有配上这种流线型的船体才是绝配。因为船身瘦长,船的飞翼又小,船舶在航行的时候,船帆对前方空气产生的阻力就大大的降低,所以这种绝配的结构能让船的速度像箭一样的快。侧翻嘛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在水线下设置了减摇和防侧翻的装置。”

“你刚才说的什么流线型,啥叫流线型?”袁可立对第一个新鲜的名词就搞不懂了,可是老头子是个不耻下问的人,自己不知道的就会问出来。

程风用手比划了一个形状:“流线型就是像鱼一样的,船头宽,船尾窄,整个船身呈曲线向后收缩,就如同鱼的身体一样的,这样的船型水的阻力小,再加上利用空气动力学而设计的飞翼帆,大船建造好之后,跑起来会贼拉拉的快。”

“你说的这贼拉拉的快,到底有多快?”

程风诂算了一下:“这么说吧,从登州到东江镇,福船最少也要跑两天,如果那新船打造出来,最多半天就能到,一天能跑个来回。从我们成山卫到登州,怎么福船也要走三天,如果是那快船一天就能到。”

“能有这么快,那你这快船从辽东到福建,那不是连一个月都用不上?”

“辽东到福建也就一万里海路吧,哪里用得上一个月最多半月就能到。”

“好小子,照你这说法,那快船打造出来岂不是跟飞一样,唉,不对,小子刚才又说了一个啥空气动力学,那又是个啥?一个流体力学老师还没搞明白呢,又来一个空气动力学,一天天的,怎么尽整一些老师听不懂的词。”

“这不能怪学生啊,这是学生的启蒙先生教的,学生只能照着他教的去说。这错也不是学生的错,那肯定是启蒙先生的错。”程风很无奈啊,这说到新技术,那肯定就要牵扯到这些技术的新名词,自己一时半会的怎么理得清楚。

“老夫对你那启蒙老先生真的是好奇的不行,真不知道那老先生啥时候才会云游回来。否定人要好好的拜访拜访。”

“程千户,老夫有些奇怪,你们千户所的海防职责,就是巡巡海,防防海贼,你们又不是主力水师,要这么大这么快的船有何用?”袁可立觉的一个小小的千户所,竟然造这么大的大海船,是不是太浪费了些,这才看向程大龙询问原由?

程大龙心里直嘀咕:这船又不是千户所的,是俺程家私有的。俺哪里知道造的大船是干什么用的?风哥儿又没说。真是的,要造这船的人你不问,你老就盯着俺这个不懂的人问。

不管心里再怎么嘀咕,嘴上也不敢这么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又把眼光瞟向了程风。

程风也没有办法呀,只好解释:“这些年咱们北方天气不稳定,粮食总是减产,学生担心没有粮食供给这些村民,万一有人被饿死了,学生的罪过就大了。

所以学生决定造几条又快又大的船到安南去买粮食,这样跟着咱们千夫所的这几万流民就不至于被饿死。”

船队就这样在袁可立的十万个为什么中一路向东。现在的船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旗舰上有沈有容这个老船长,其他的每条船上都有五十名老船工,老水兵,再加上每条船上都有望远镜,夜晚行船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

船队一路上马不停蹄,连夜航行,经过了一天一夜,五月二十四日辰时末,就在袁可立马上就要变成一名近现代的船舶工程师的时候,桅杆上的了望手终于传来了消息,发现了海驴岛。

程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关闭了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应答器,对着袁可立躬身行礼:“老师,关于十万个为什么的事就说到这里,咱们已经到了海驴岛附近,马上就回家了。欢迎老师光临当年始皇帝望洋叹息的地方,天尽头。成山卫前卫守御千户所,寻山后守御千户所全体村民欢迎老师的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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