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话 社交俱乐部 (1)
位于地下城市中心的一座大型高层酒店。
该酒店的69层和70层有一个巨大的俱乐部。
‘燃烧悬浮 ( burning Suspension)’
这是地下城中最顶尖的年轻人聚集的最高级社交俱乐部。
这里聚集了许多有钱有权的年轻人， 他们在这里尽情挥霍青春。
一瓶价值一亿金币的顶级香槟接连被打开，欢快的音乐连日回荡。
各种不知名的水烟制造出浓厚的烟雾， 华丽的灯光将它们染成五颜六色。
那氛围豪华奢侈， 甚至可以媲美皇宫举办的宫廷舞会。
“来! 堆起来!”
“都拿过来！”
“今天也要把塔楼升一次！”
位于俱乐部内部最深处的房间。
使用6小时需要支付1千万金币，只有VVIp才能进入的这个房间里，聚集了七位年轻的少爷们在玩乐。
价值超过一亿金币的香槟一瓶瓶地被冰镇着， 接连不断地送进来。
巨大的桌子中央，香槟杯像金字塔一样高高堆起。
最下面一层有100个杯子，排列成10*10的整齐正方形。
上面一层则是9*9排列的81个香槟杯。
再上面一层是8*8排列的64 个香槟杯。
再往上是49个，再往上是36个，再往上是25个，再往上是16个，再往上是9个，再往上是4个……
最顶层放上最后一个香槟杯，金字塔形状的香槟塔就完成了。
聚集在这里的七位少爷们笑着将价值一亿金币的香槟‘堂吉诃德佩里尼翁666’整瓶倒入最上方的香槟杯中。
不久之后。
咕噜咕噜……
最上方的杯子被倒满后，香槟开始流入下方的杯子，逐渐将它们填满。
少爷们在香槟瓶空了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扔掉， 并叫来了新的酒。
不久之后。
从最上方的杯子开始，逐渐流下的香槟将下方的杯子也一一填满。
这样， 构成香槟塔的385个杯子全部被填满了。
一位少爷笑着说。
“洒在桌上的你们喝了吧。”
站在门口的服务生们立刻跑了过来。
“哎呀，谢谢各位大哥。”
“多亏了各位大哥， 我们也能尝到这么珍贵的酒， 真是享受啊。”
“今天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您们。”
服务生们笑着舔去桌子上滴落的香槟。
少爷们笑着向他们的脸上撒金币。
“这就是落水效果 (落水效果)。”
从最上方流下来的香槟不仅填满了下方的杯子，还将桌子淋得湿透，而看着这一切的七位男子则哈哈大笑。
这些少爷正是组成香青青年自治委员会的核心成员。
虽然只是一个由地方土豪、士族、世家的二代或三代组成的民间组织，但在当地社会中，他们的影响力绝不可小觑。
虽然只是拥有能够承担一些下级公务的财力和权力，但作为贵族， 他们已经足以凌驾于普通市民之上。
因为他们长期生活在这个地方，对周边的形势非常了解。
因此， 巴斯克维家族也将一部分权力分给了他们，让他们自行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他们也向巴斯克维家族提供信息， 告知周边的情况， 并缴纳一定的贡品和税收，以此换取了一定的自治权。
……事实上，从历史的角度来看， 这里聚集的少爷们都是帝国中央势力争夺战中失败并被贬谪的没落家族的后代。
除了接受帝国皇帝特命前来扩张边疆的巴斯克维家族外，其他人都没什么可看的。
但聚集在这里的年轻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与其做龙尾，不如当蛇头。”
“反而帝国皇室管不到的地方更方便玩乐。”
“没错。我上次去了皇都的一个俱乐部， 这里比那里还要奢侈。”
“更何况这里有‘那些巴斯克维’保护，多么安全啊。”
“嘿嘿嘿——这不就是巴斯克维成了我们的猎犬吗?”
这些不懂世事的少爷们实在是太幼稚了。
在巴斯克维家族专注于扩展国境的同时，他们却在内部腐烂。
那么， 他们如此奢侈挥霍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呢?
地方世家的主要收入其实并不高。
最多也就是征收灌溉田地的水库水税、道路使用费、通行费、卖牲畜的钱……支出也不过是给管家和农奴们的一点微薄报酬。
进出的钱虽然都不多……但实际上他们有一个隐藏的收入来源。
非法奴隶拍卖。
绑架、囚禁未经国家许可的人，然后将其作为奴隶出售。
由于最近巴斯克维家族积极开拓领地，失去部落的野蛮族人越来越多， 因此私下里诱骗或强行绑架并贩卖人口的行为日益猖獗。
简单来说，就是搭巴斯克维家族工作的便车，捡些残羹剩饭。
既不用交税，交易量又稳定，自然资金积累也就越来越多。
少爷们用这样赚来的黑钱尽情挥霍青春。
反正非法所得的钱也不能存进银行， 就这样烧掉。
“香槟塔都满了！ 去把孩子们带进来！ 挑些听话的。”
少爷们暂时让服务生出去。
然后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话说回来，梅西纳德纳那个顽固的家族消失了真是太好了。这样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玩乐了。”
“本来就应该这样。我们用自己的钱玩乐嘛。”
“给他们扣上罪名赶走真是做得好。不是吗?”
“以后不要让那样的家伙加入成员。”
他们抽着沸腾的水烟， 露出慵懒的表情。
其中一位少爷突然抬起头。
“对了， 你们听说新来的副执政官的消息了吗?”
“嗯嗯， 已经提交了接见申请。姓氏是‘番’。”
“嗯。细脖子?如果姓‘番’的话，就是旁系或私生子吧。”
“我们叫你来， 你应该感到荣幸。”
“桀桀桀， 又会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吧。”
每当有新的副长官到来时， 他们总是会进行所谓的‘初级官员训练’。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举办一场奢侈到令人眼花缭乱的派对， 让人无法自拔。
这意味着‘如果你想跟着我们来这种地方，就得听我们的话’， 就像牵着狗的项圈一样。
少爷们咯咯地笑了起来。
“名字好像是彼勒斯。听说过吗?”
“不知道， 我是第一次听说。”
“15岁了， 这次是第一次离开家族出来。”
“什么?完全是个小孩子啊?”
“确实是小孩子。听说他一到市政厅就大摆酒席?看来是个相当放荡的人。”
“桀桀桀， 那他和我们很合得来嘛。”
这时， 其中一个少爷突然有了一个有趣的主意。
“我们顺便也给他点下马威， 逗逗他怎么样?”
他伸出食指， 开始解释计划。
“以后开个大型派对，把他叫来。把最好的酒和女人都叫来，好好玩一场。”
“然后呢?”
“然后在派对结束后让他付账。”
听到这话，少爷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这挺有意思的。”
“看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不就行了?”
“他应该知道用这么多钱招待人是怎么回事。否则以后他会觉得理所当然的。”
“一个15岁的公务员哪里有钱?他怕被家族责怪， 肯定找不到钱。”
“然后我们说这是开玩笑的， 他付钱就行了。”
少爷们正在讨论如何让新来的副长官吃苦头，以及如何整治他。
就在那时。
“少爷们！ 女人们来了！”
侍者笑着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不久，许多女人走进俱乐部房间，对这里的奢华感到惊讶。
其中有些是少爷们认识的面孔，他们高兴地挥手致意。
“喂，你怎么又来了?”
“吃了那么多亏还来?”
“把她赶出去。我们不喜欢她， 哎呀。”
“为什么?我觉得她很漂亮啊。”
“喂！ 这次到这边来坐！”
女人们一个个走进房间。
……可是?
在进来的女人队伍后面，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看起来刚进入青春期?一个非常稚嫩的少年。
他从女人后面自然地走进房间， 侍者们也没有阻止。
七个少爷在打量女人的同时， 低声说着下流笑话， 最终发现了那个少年。
“这家伙是谁?叫了男招待吗?虽然长得挺可爱的。”
“什么?少爷们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啊?”
于是，少爷们、侍者们和女人们都露出茫然的表情。
这小子是怎么跟到这里来的?
一个侍者摸了摸额头。
“他太堂而皇之地进来了， 谁都没觉得奇怪。你这小子！ 竟敢来这里……！”
但他没能抓住少年的头发。
咔嚓-
什么东西粗壮而坚硬地折断的声音。
侍者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朝奇怪的方向扭曲了。
“啊啊啊啊! ?”,
少年仅凭手劲就折断了一个成年男人的手臂。
“什么，这家伙是什么人！”，
几个侍者一起扑了上去，但不到一秒， 他们都倒在了地上。
少爷们的表情变得僵硬。
“这家伙是谁?你来这里捣乱?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知道。”,
少年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你们不是香清的蠢货们吗?”，
没有尊敬，没有恐惧，没有卑微，甚至没有轻蔑的情感，完全是无感情的。
听到这话，少爷们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我们就是香清的蠢货们。”，
“看来他知道我们是谁。”，
“那么只要我们知道他是谁就行了。”，
“小鬼。你是谁?”，
少爷们似乎觉得这个突发情况很有趣，笑得前仰后合。
但是。
随着少年的话音落下， 他们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彼勒斯。”
新上任的副执政官。
彼勒斯·番·巴斯克维尔来到了这里。
少爷们把放在桌上的脚悄悄放下。
然后他们有些犹豫地问道。
“副…执政官大人?您怎么会来这里……”
“你们不是叫了吗?”
彼勒斯的话让少爷们再次露出茫然的表情。
接着。
“哈哈哈哈哈- 副执政官大人真爽快！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气氛并不好。
更何况刚才还受到了侮辱的少爷们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要立刻开始训练新人吗?”
“好吧。让他们分担些酒钱吧。”
“先好好招待他们坐下，等派对结束时再让他们付酒钱……”
但是， 他们的这个计划未能实现。
……啪!
彼勒斯把手放在桌子上。
然后。
滋滋滋滋滋……
巴斯克维尔家族特有的暗红色气息缓缓升起。
彼勒斯体内蕴含的魔力通过手传递到桌子中。
那凶猛的共鸣，狂暴的震动。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桌上的香槟突然开始沸腾。
不久之后。
中央的大香槟塔发生了变化。
……咔嚓!
香槟塔最顶端的一个杯子突然爆炸般地碎裂了。
无数的玻璃碎片和香槟泡沫闪烁着四处飞溅。
……叮当!
……叮当! ……叮当!
……叮当! ……叮当! ……叮当!
……叮当! ……叮当! ……叮当! ……叮当!
下面一层的四个杯子，
下面一层的九个杯子，
下面一层的十六个杯子，
下面一层的二十五个杯子，
下面一层的三十六个杯子，
下面一层的四十九个杯子，
下面一层的六十四杯子，
下面一层的八十个杯子，
下面一层的一百个杯子依次爆裂。
香槟塔倒塌了。
不是从下往上，而是从上往下依次爆炸。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无数的玻璃碎片和香槟泡沫像暴雨一样倾泻在VVIp 房间里。
被这雨淋湿的少爷们只能说出一句话。
“……我们愿意付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