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百双带着惊异、好奇、欣赏、羡慕的目光注视下,大妈们越跳越自如,越跳越舒畅,越跳越得劲,脸上、眼中溢满自信和幸福的光辉,让这一小片夜色都不再寂寥,广场上呈现出勃勃生机。
不知不觉中歌声结束了,大妈们停下舞步,自行活动着身体,有感情丰富、性格活跃的,还和旁边人击掌庆祝,表达传递着喜悦之情;
围观人群如梦方醒,先是零星的掌声,紧接着掌声汇集成河,大有连绵不绝之势,叫好声不绝于耳;
“广场舞第二首,小苹果,请做好准备,1、2、3。”
录音机里的磁带依然在播放中......
围观人群马上安静下来,大妈们恢复了初始状态,紧跟着令人愉悦、欢快的音乐声传出来:
“我种下一颗种子
终于长出了果实
..................”
这首歌节奏更加欢快,节奏感更强,歌词朗朗上口、简单直接,直抒胸臆;
大妈们也换了一种舞蹈,仍然是整齐划一,每一个动作都紧扣节拍,动作舒展写意,还稍带那么一点点的俏皮,有一种别样的轻松和洒脱;
“.....................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
哎呀妈呀,这首歌真好听,舞蹈也好看,有的旁观者不知不觉跟着舞曲的节奏动了起来......
“第三首......”
大妈们连着跳了三支舞曲,领头大妈弯下腰,按下了录音机的结束键,音乐声彻底停了下来,回头安排,“大家休息10分钟,然后我们再继续。”
大妈们纷纷拿出毛巾擦汗,翻出水杯喝水,三一群、五一组地交换着心得,不时地发出酣畅淋漓地笑声,渲染着这方夜色;
周围已经聚集了几百人,大都是住在周围的街坊,自然不缺有和场上大妈相熟的,忍不住上前打问,“王大姐,你们这是跳的什么舞?怪好看的,还有这歌也好听,以前怎么从没听过啊?”
旁边的人都竖起来耳朵,之前起过怀疑念头的王大妈,得意地看着自己的邻居李大妈,说道:“李姐,这叫广场舞,是禹天专门为咱中老年人丰富业余文化生活,编写和创作的广场舞,我们是第一批学的,今儿是第一天出来跳,您以前当然没见过,呵呵。”
“王大姐,您说的是哪个禹天?”
“李姐,你还知道几个叫禹天的?当然是那个100米世界冠军,咱华夏的第一首富。”
“娘诶,真是他啊,他还真能啊,对了,我能学吗?好学吗?”
“能学,可好学了,简单易懂,包你几天就学会。”
旁边有忍不住插话的:“这位大姐,我打断一下,这真是禹天创作的?唉,我不是怀疑您,只是禹天多忙啊,听说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几百亿的事业,他哪有时间啊?再说没听说他还会跳舞啊?”
“喂,这位大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能者越能,禹天那是一般人吗?那是.唔。”
王大妈反应挺快,赶紧把这个心急口快姐妹的嘴捂住,说道:“禹天的母亲也是退休职工,这孩子孝顺啊,禹天还说,跳广场舞能健身、健美,预防很多老年常见病,反正好处多多,我们这才跳了几天,感觉特别好。”
王大妈不愧被党教育多年,关键时刻认识上去了;
站在人群里的周宇汗差点下来,这要是搞砸了,还不得被禹天锤死啊;
学雷锋、做好事的周宇出场了,一番说辞之下,一箱录影带、一箱磁带很快分发完毕;
三天后,广场舞团队变成了三个;
一周以后,周边几个广场同时响起了“小呀小苹果......”的欢快乐曲声;
一个月后,您只要随便找个广场,只要不是下雨天,都能看到一帮大妈们在“苍茫的天涯”里或是在“小呀小苹果”的树下,欢快地起舞;
比广场舞传播更快的是广场舞的歌曲,各家音像店较着劲地不断重复播放着《最炫民族风》和《小苹果》两首歌曲,招揽着顾客;
比歌曲传播还快的是......
“唉,您听说了吗?跳广场舞能治病......”
“可不是咋地,不用听说,我隔壁的张大妈,身体一直不好,也检查不出啥毛病,整天病歪歪的,自打跳了广场舞以后,你说咋的,嘿!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可精神了,见人就笑,那脸上透着红晕,走路脚下生风,这病啊,好了!您说神不神?”
“外面人都说,禹天就不是凡人,是天上下来的神仙。.”
“我觉得有道理,你看哈,这外国人他天天吃生牛肉,长得跟野兽似的,咱这种吃大米饭的真不好跟他们比身体,哎,禹天偏偏能做到,这用科学他就解释不了!
还有,他随便找个地方扔俩钱,就百倍、千倍的往回挣钱,这钱是那么好挣的?以前咋没见别人挣啊?我跟你说,这除了传说中的仙术‘点石成金’,还能有什么解释?现在,就连编个舞蹈都能治病,这说明什么,说明有法术在里边。”
“我二婶娘家那边有一个大仙,听说法力高深,能沟通三界,通阴阳,头前儿,大家问他禹天的事,他起初不愿意说,后来耐不住恳求就当众起了一卦,结果你猜咋样?当时大仙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大家紧忙救治,醒了以后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说了一句:上仙饶命;从此再也不敢谈禹天的事。”
“妈呀,这么厉害,看来禹天在天上地位不低啊?”
“谁说不是呢,阿弥陀佛,这下好了,咱华夏有希望了。”
.........
这要是本玄幻小说,那作者可能就要这么写了:从燕京城的各个地方飘出无数肉眼看不见的白色气息,慢慢在禹天四合院的上空汇聚,这是信仰之力......
........
“王哥,咱们晚上见。”
禹天电话里约了海淀区的团委书记王振刚一起吃饭。
周宇的活干完了,后面该轮到他了。
晚上6点半,禹天和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坐在饭店的包间里,两人烫着火锅,边吃边聊;
“王哥,今天出来跟嫂子请过假没有,别晚上回去跪洗衣板;”
王振刚和他老婆屈丽丽都是燕大毕业的,是禹天的师兄师姐,王振刚毕业去了市团委,师姐留校做行政工作;
王振刚在区团委,少不得和禹天打交道,几年下来,彼此发现挺聊得来的,大家又是学长学弟关系,慢慢就成了不错的朋友。
“少扯淡,哥哥是那怕老婆的人吗?在外边,我那是让着她,你不知道,这女人得靠哄,哎,你知道哥哥在家有多牛吗,不是跟你吹,你师姐每天都给我洗脚;”
王振刚说的眼睛放光。
禹天眼睛看着门口,站了起来,“呦,师姐,您这是来查岗啊?”
背对房门的王振刚手一抖,筷子差点掉了,一边回身,一边还说:“你嫂子这人特贤惠......”
回头一看,门口哪有人?再一看禹天,正坐那儿乐呢。
王振刚抓起一个花生米丢向禹天,气狠狠地说:“我说你多大了,啊?有没有点正行。”
禹天笑嘻嘻地夹起一筷子肉,在火锅里涮了涮,“我怕你再说下去,桌上的牛肉会飞到天上去;”
王振刚坐下来,装模作样的揉揉胸口,“不行,哥哥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你得赔偿,那啥,就上次那虎骨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