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高考成绩出来的日子很稀松。
高三毕业的同学们被老范组织起来拍了毕业照,大家统一买了韩系校园风的短袖短裙(男生长裤)穿着,一起拍了张毕业照;等到个人秀的时候,就有人特意拿来了在家里放着的摄影机,给大家一个个免费拍照洗照片。
经历三年,沈露长得高挑纤细,脖子长得像天鹅颈,娃娃脸蛋,眼神却和御姐没差别;让人不由自主被她那份干净又干练的气质吸引。
来找沈露的人很多,其中不乏男生;但大家处了三年,都明白人家和陈迅才是官配,也只能将心思埋在内心深处,说出来大家就都不好过了。
沈露大大方方,接受每一个人留影纪念的要求,脚不沾地连轴转了一上午;直到下午,大家才一起去了合力出资包下的房间里面聚餐休息。
首先,当然是老范的发言,此刻,他有些激动,说话都有些饶舌。
“泥,泥们,已经层功高中毕业,接下来,你们的未来无限美好;你们这一届学生,真的,布说假滴,是我带过的很优秀的一届,莫有惹啥事情,还特别好学,让我很是省心,又宽慰。说实话,送走你们是真的舍不得,还想着再重带三年也没关系。”说着,老范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大家顿时就注意到,连忙安慰人别哭,大好的日子。
“可是呀,”老范叹息,继续说道,“你们这些人,就像雏鹰,迟早要学会飞向天际,外面的世界更广阔,大路也更光明,有无限的机遇和可能在等着你们,我不能强行留人;所以,希望在座各位,一定要坚持你们在高中时期的那股干劲,在大学里也拿上你们的绝杀,奔赴更好的自己,也奔赴更好的未来,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好好好,老范说得好!!!”喝彩声和拍掌声不断。
老范发过言后,就餐和娱乐环节就开始了;大家都放下了平日里的矜持,尽情娱乐;沈露看着欢乐的人群,勉强笑着,这么多人,陈迅却不在,如果他在,一定会更热闹些。
想着,沈露将手中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
大家热络起来,纷纷谈着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是怎样的,打听着老范大学时发生的趣事,谁也没注意到角落正暗自神伤的沈露。
一下子,话题聊到了恋爱,现场的全部书虫立马噤声了一段时间,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老范则提议,大学时大家都成年了,谈个恋爱也没什么,还懒得让家里长辈之后变着法的催婚,老范就曾是这其中的受害者,索性他坚持自由恋爱,不答应说媒两家人说清就连起线了事,这才遇到了此生挚爱。
说到这,老范脸上满是得意。
马上,他又揭露了班上好几对有眉头的,早恋的几对听到话不好意思,搞暧昧的则是相视一眼,确定了心意,恼羞成怒。
老范喝酒上头,脸都红了,继续话头。
“哼,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们这些人的小九九,一举一动我都放在眼里呢,只是看你们不打扰到学习就也没干涉,毕竟,青春就是这样的颜色,也不该缺憾。哎呦,又想起一对,对对对,就是陈、陈——陈迅,哎呀,这个好苗子,他名字我都快记不得了,他当初,啧啧,也是搞暧昧,和我们班上第一沈露来着。沈露呢?哪里去了?”
众人的视线转移到角落的沈露身上,带着探究和好奇。
沈露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心情回答这些错误的问题,要是陈迅真喜欢自己怎么还会一声不吭就走人?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发来消息!当然,他不理自己,那自己也不理他,这事他理亏。
沈露是个倔性子,决定好做什么了,哪怕是两年、三年,也一定会做到,所以,她在同学里面一个诚可贵的优点就是她守口如瓶。
对于陈迅,她的心情非常复杂,既希望他回来跟自己认错,然后继续做朋友,又恨他狠心丢下这么多好友离开,最好再也别回来;她垂下眼眸,盯着自己深蓝的喇叭裤看着,看着,继续盯着,仿佛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了。
这么多年,她也成长了,懂得很多事,不该强求的别强求,老范说的话她当个笑话就过了;还有,这次如果要上A大的话她打算当医生,救人治病。
在村里,她老是看见一些空巢老人独自生活,有些个病痛冷热的都不好照顾自己,老了人就腿脚不利索,去医院一趟很是麻烦,老一辈的人对现在的交通工具也不熟悉,有的还没有车辆;高中一过,她长大了,可爷爷奶奶,外婆外公,也老了,她希望以后他们身体有问题的话自己也能够帮上一些忙。
而且,外公在自己高一时突然得了风湿,腿部发肿,瘫在床上,只能靠着拐杖勉强行走,却是再也没法自由活动了;或许,自己学点医学上面的东西,可以帮外公减轻一些疼痛上的负担。
沈露暗自深思着,思绪越飘越远。
在别人看来,她就是在发呆,表情淡淡,看见她对老范说的话没什么反应的样子,众人也觉无味,移开了眼神,继续听老范揭破班里同学的秘密。
等宴席将要散开,凌步桥和朴雪等人才从老范那边来到沈露的身旁,“啊喂,你怎么还坐着?大家都走光了。”
朴雪推推低着头一点一点好像要睡着的某人,结果,一下子就把人推倒在了沙发上。
她立马举起双手,“不是我干的哈,你们看见的,是沈露她碰瓷,我只是友好提醒她一下,她不会低血糖吧?那这耽误好久了怎么办?”朴雪已经浮想联翩,越想越面如土色。
凌步桥瞟了她一眼,淡定向前,将人扶起时顺便指了指桌子上的空杯和空酒瓶,有些无语,“我终于可以怀疑你的智商比我低了,诺,她错把含酒精的饮料当果汁喝了,醉了。”顿了顿,有些沉,扶不起来,偏头看向闲着的两人,“还不快过来帮忙?”
“饿哦。”朴雪和许文静准备上来扶人,但又嫌弃沈露的脚,特意跟凌步桥换了位置,抬头,其余两人一人一条腿,三人就这么将人抬出去了。
等上了保姆车,三人累得气喘。
朴雪忍不住疑惑地看向像死猪一样睡在座椅上的沈露,“她怎么这么重?像只猪一样,明明看着还挺轻的啊。”
“也许就是单纯你说的那样看起来瘦?”凌步桥也纳闷了。
许文静抬抬眼镜,作最后总结,“也许不是她重,是你们力气太小了?我就感觉不到她重。”
其余两人苦大仇深地看着许文静。
“许文静,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我打算扣50块。”
许文静连忙改口,“哦,不对,就是沈露重,绝对是,不然我们累成这样?”
“嗯,很好,扣30块。”
某人苦兮兮。
凌步桥回家了;沈露则留宿朴雪家,几人相熟到已经见过朴雪的父母,别墅的佣人能够叫出名字了;朴雪的父母也很欣赏这个能超过朴雪的女孩,放心让沈露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