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请看,此毒名叫半步散,无色无味。”东洲刺史意味深长道,“若是下到饭菜当中,连银针都试不出来。”
“此毒虽不能致死,但一旦服用,当成就会吐血倒地不起,丧失行动能力。”
“如此神奇?”墨晋安轻轻挑眉,眼底不由得光晕闪烁。
如果真是这样,那绝对能成为他扳倒墨寒诏极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墨晋安朝外喊道,“来人。”
一名侍卫推门入到房中,朝墨晋安抱拳道,“晋王殿下,有何吩咐?”
墨晋安先是看了东洲刺史两眼,带着些许意味深长,那眼神,似调侃,似试探。
紧接着,墨晋安拿起桌上的茶盏递向侍卫,悠悠道,“把这杯水,喝下去。”
侍卫先是一愣,不过面对主子的命令,他自然不敢违抗,接过那杯水饮下。
下一秒,侍卫忽然瞪大眼睛,捂住脖子,不停咳嗽起来。
手中的茶盏‘啪嗒’一声落地,瞬间碎裂成好几瓣。
侍卫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救...救命!”
“好厉害的毒啊。”墨晋安瞧着侍卫那近乎快要死过去的样子,妖孽俊美的面容上不由得充斥一股赞赏。
东洲刺史看着这一幕,微微眯眼,心中忍不住对墨晋安的阴狠感到一丝发毛。
晋王果然这般滥杀无辜,视人命为草芥的人,他日如果真的成为东梁帝王,恐怕后果才是不堪设想。
“好,东洲刺史,本王打算提前进行计划。”墨晋安悠悠道,“有你的这毒,本王对付墨寒诏,将会轻松上许多。”
“择日不如撞日,明儿午膳时,你就将这毒下到墨寒诏的饭菜里。”
“本王会趁着上午的功夫,暗中调集整顿带来的人马,等墨寒诏中毒,本王就带人冲进去,杀掉墨寒诏!”
他相信,就凭借墨寒诏这次出来带的几只暗卫队,不会是他这么多人的对手。
“臣遵命。”东洲刺史眼看目的已经达到,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跟墨晋安稍稍聊了聊明儿的计划。
直到夜半三更,他才悄然离开。
翌日午时,东洲刺史府的厨房一如往常一般给墨寒诏准备膳食。
这次,却是由东洲刺史亲自领人去到墨寒诏的院落当中。
今儿房间内,似乎只有墨寒诏一人。
他正落座在桌案前,翻看一本书卷,眉头轻轻皱起,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直到东洲刺史带着一排端着托盘的婢女来的时候,墨寒诏察觉到动静,才缓缓抬起头。
“什么风,吹的刺史亲自来给孤送午膳来了。”墨寒诏唇边的笑意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东洲刺史明显面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连忙道,“皇上微服出巡暂住刺史府,那臣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臣带了东洲特产的好酒,特来给皇上尝尝。”
墨寒诏墨眸轻轻扫过东洲刺史,不多时,便从书桌前起身,缓步走向饭桌前。
“既带来好酒,那你便同孤一同用午膳吧。”
东洲刺史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摆摆手道,“这可使不得,皇上是君,臣是臣子,君臣有别,臣如何能跟皇上同桌用膳?”
“孤既是微服出巡,那就没这么多规矩。”墨寒诏一掀衣摆,落座在桌前,朝东洲刺史道,“一起吧。”
东洲刺史略作犹豫之下,这才上前坐在墨寒诏对面。
那几名婢女将托盘上的菜全部都一一摆放在桌上后,很自觉地退下。
德公公就站在墨寒诏跟前,手中拿着一根银簪子。
在每盘菜里面都试过没有问题后,伸手替墨寒诏布菜。
“皇上,昨日在刺史府睡得可好?”东洲刺史伸手给墨寒诏斟酒,一边笑问道,“若刺史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皇上尽管开口。”
“刺史府的被褥都是天蚕丝,连屋内的熏香都上等,孤怎会睡得不好?”墨寒诏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意味深长道,“刺史有心了。”
此言一出,东洲刺史给墨寒诏斟酒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干笑两声道,“皇上这话,真是折煞臣啊!”
“皇上要是喜欢刺史府的香料和被褥,回头臣让内子再备一些,皇上可带回京。”
“这岂非让刺史破费?”墨寒诏挑眉道,“孤觉得...不合适。”
东洲刺史笑意微微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墨寒诏的话。
“对了,既然刺史这番来孤这里,孤刚好有几个问题问问刺史。”墨寒诏道。
东洲刺史眼看墨寒诏跳过刚刚那个话题,反倒是松口气。
他将斟满酒水的盏子推到墨寒诏跟前,恭敬含笑道,“皇上请讲。”
“孤从前在宫中就时常听闻东洲的消息,说东洲经常有女子失踪。”墨寒诏望向东洲刺史,悠悠道,“刺史身在东洲,管理东洲,不知有没有查过这件事?”
东洲刺史闻言,身子骤然一僵,他对上墨寒诏幽深的墨眸,只觉得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不知为何,虽然墨寒诏没有明确提及那件事跟他有关系,但东洲刺史始终觉得,墨寒诏不会平白无故提及这些。
东洲刺史极其汗颜,他视线撇过那盏墨寒诏还未饮用的酒水,立刻扯扯嘴角道,“臣确实有查过,也有许多嫌疑人。”
“但真正的凶手,尚且还没有抓到。”东洲刺史笑笑道,“不过臣觉得,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说罢,他伸手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水,朝墨寒诏道,“来,皇上,臣敬你。”
墨寒诏目光扫过他,拿起酒盏跟他碰了一下,轻轻喝上一口。
东洲刺史盯着墨寒诏咽下酒水,自己在喝的时候,却故意没将酒水喝进去,只是抿了抿酒盏的边缘。
“可孤觉得,刺史应该抓不到凶手。”墨寒诏放下酒盏,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