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宫寒霖这番话,李阳江谦卑道:
“微臣岂敢有此怨言?只不过微臣对于这五子棋尚未领悟其精妙之处,即便皇上您先下,恐怕臣也还是会输。”
李阳江说话期间,南宫寒霖已经将一颗黑棋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桉之,你可有哄女人的办法?”
李阳江准备把第一颗白棋放在南宫寒霖黑棋的旁边,听到南宫寒霖问他这个问题时,他整个人一愣,棋子掉到了边缘处。
“皇上,刚刚是臣手滑了,臣是想下在这个位置的。”李阳江一边说一边把刚刚掉在边缘的白棋推到了南宫寒霖黑棋的旁边。
“落子无悔,看在桉之你不是故意的份上,朕让你这一次,不过你还是先说说,你有没有哄女人的好办法?”
李阳江深呼吸了一口气说:
“皇上,您是知道的,自微臣母亲去世,父亲把外室接回李府后,我和二弟三妹在李府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有什么好的那女人都是留给她自己的儿子,都不曾有人跟微臣相看过。”
“所以,臣也没有怎么接触过女人,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哄女人,皇上您问错人了,倘若翊王殿下在,您可以问问他是用什么手段留下翊王妃的。”
“哼!倘若堂兄真的有手段管住林天娇,也不会还让朕出面解决林天娇的事情了。”
“皇上,您这是何意?”
“林天娇的心现在不在堂兄身上,而是在她青梅竹马男人的陈慕枫身上,你只知道林天娇怀孕了,却不知道林天娇闹着和堂兄和离,还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
“还是朕抓了她身边的婢女,用她婢女的命威胁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李阳江疑惑地看着南宫寒霖问:
“皇上这是在说笑吧!翊王妃自小爱慕翊王殿下,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也是大家亲眼所见的真相,她的心上人怎么可能突然变成陈慕枫了?”
“况且她和翊王殿下闹和离的事情,大家不是都在说,这是翊王妃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吗?”
“南宫寒亭攻城那次,翊王妃还怀着孕击杀南宫寒亭的人,替翊王殿下守着翊王府,微臣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她像皇上说的那样。”
两人说话的间隙,棋盘上多了好几颗白棋和黑棋。
南宫寒霖笑了笑说:
“你当时在南宫寒亭和父皇身边当卧底,除了正事外,这些事情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你。”
“你且看着吧!等林天娇生完孩子,堂兄回到京城,翊王府还有很大一场好戏要看。”
李阳江也跟着笑了笑说:
“皇上,您不妨先跟微臣透露一下,让微臣也看看到底是怎样一场好戏,能让皇上您如此幸灾乐祸地笑。”
“堂兄的家事,朕不方便跟你透露,你若是真的聪明,就帮朕好好想一想,如何哄宛宛高兴吧!”
“朕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一副不愿意搭理朕的样子,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嘴里都夹枪带棒的,朕感觉她最近变了许多。”
“皇上,许是贵妃娘娘刚没了孩子,心情不佳,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不懂,她不是因为没了孩子这样对朕,她就是突然变得不可理喻,朕试着和她讲道理,有道理的话都变成了没有道理的了。”
听着南宫寒霖对游宛之的特殊关心,李阳江心里开始替自己妹妹李阳雪担忧起来。
毕竟南宫寒霖娶李阳雪为皇后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来的。
倘若南宫寒霖无底限地宠爱游宛之,那他岂不是把自己妹妹害了?
李阳江皱着眉头开始担忧起来,南宫寒霖似乎察觉到了李阳江的不对劲,立马开口问:
“桉之,可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为何突然脸色这么不对劲?”
“回皇上的话,微臣有话想跟您说,若是微臣说的话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还请皇上见谅。”李阳江做了一个俯身礼道。
“桉之,咱们也算是一起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兄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你的。”
“皇上,微臣见您如此宠爱贵妃娘娘,心里不由地替小妹担心。”
“原本想着,小妹嫁给您,她就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负,倘若皇上的心在贵妃娘娘那,趁着天下人还不知道,不妨咱们先取消这门亲事?”
李阳江哪怕是会惹南宫寒霖不高兴,也愿意冒着风险问出心里的疑惑,毕竟李阳雪已经受了不少苦,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妹妹推入另外一个火坑。
南宫寒霖听完之后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又笑了出来说:
“桉之,你别多想了,令妹嫁给朕后,哪怕是看在咱们俩的交情上,我也会给李阳雪皇后该有的体面,哪怕是朕再怎么宠爱宛宛,她的位分不会越过皇后之上。”
李阳江还是担忧地说:
“皇上,微臣还没有能力保护雪儿时,雪儿被那外室和她女儿磋磨,现在每日都是整个人坐在房间或者是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也不会主动跟人说话。”
“就连微臣也是问她一句她才说一句,她前面受了苦,现在不爱与人交流,微臣也担心她惹得皇上您不喜,倘若……”
李阳江还想继续说,南宫寒霖直接打断了李阳江的话。
“桉之多心了,如今能配得上当朕的皇后的女人,也只有你李阳江的妹妹李阳雪。”
“况且你向朕投诚时,其中有一个条件不就是等朕登基之后,娶你妹妹李阳雪为皇后吗?为的就是你妹妹能够在李家扬眉吐气,少看别人的嘴脸。”
“朕之前答应你的事情,都会一一做到,你既然担心,那朕也跟你承诺,朕会尊重你妹妹的意愿,不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倘若她喜静,那朕就让后宫妃嫔少去打扰,至于宛宛,她现在在朕心里确实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朕会给她偏爱,也会给你妹妹体面。”
见此,李阳江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那微臣在此替雪儿谢过皇上了。”
两人接着下棋,南宫寒霖突然开口问:
“你光替你妹妹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可有什么想法?”
“回皇上的话,微臣现在只想好好辅佐您,替您分忧,至于终身大事,微臣暂时没有考虑过。”
“如今桉之位居丞相之位,又带着李阳泉和李阳雪自立门户,朕听说上门的媒婆把你的丞相府的门槛都快踏平了?难道一个入眼的都没有吗?”
李阳江冷哼着说:
“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当初外室进门,臣的未婚妻变成了那外室之子的,雪中送炭不曾有,锦上添花微臣也看不上。”
“也罢,倘若你要是有了心仪的女子,可以直接跟朕说,朕给你赐婚。”
“那微臣就先谢过皇上了。”
不知道他们又下了多久,墨染带着叶五走了过来。
南宫寒霖看到叶五之后,皱着眉头问:
“怎么?宛宛又让你出宫了给林天娇送信了?”
叶五看着南宫寒霖点了点头。
南宫寒霖皱着眉头说:
“朕一直没有想通宛宛这两日为何变化那么大,现在朕突然想通了,宛宛是被林天娇带坏了。”
墨染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南宫寒霖示意墨染将盒子给李阳江。
李阳江打开盒子之后,他不解地看向南宫寒霖说:
“皇上,这种密文您到底是哪里来的?您昨日送到我府上的那几封,微臣都还没有破解呢!怎么又多了两封新的了?”
“自从林天娇三日前进宫见过宛宛之后,她们便每日一封书信来往,这便是朕让皇城司临摹的她们来往的书信。”
“皇上,按理来说翊王妃和贵妃娘娘并无交集才对,这种密文微臣都从未见过,她们怎么都会这种写密文?”李阳江费解道。
“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派了人去宛宛老家,也派了人去调查林天娇,除了调查出她们以前并无交集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南宫寒霖想了想,游宛之这两三天的变化,正是在见了林天娇之后。
所以……游宛之在他面前突然变得这么激进,很有可能跟林天娇脱不了干系!
“皇上,不妨您监视贵妃娘娘和翊王妃,不要让她们有来往了,再慢慢调查。”李阳江提议道。
“朕想的是,放长线钓大鱼,只有让她们多来往,才能顺藤摸瓜,发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南宫寒霖拍了拍李阳江的肩膀说:
“所以……她们这密文如何破解,朕就交给你了。”
李阳江拿出盒子里的两封信说:
“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替皇上找寻会破解这密文的人。”
南宫寒霖让墨染将李阳江送走了,他看着叶五问道:
“翊王妃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回皇上的话,属下在翊王府等了一个时辰,翊王妃看完信之后,对着影刃大人大骂了几句,闹着说贵妃娘娘流产了,她要进宫带贵妃娘娘出去。”
南宫寒霖眉头紧锁,游宛之流产的事情,宫里的消息都被他封锁了,知道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