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均乐为了监视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早早的就回到了车上。
与此同时,童佳也没闲着,她虽然没有看到陶均乐说的镬耳屋有多气派,但她之前跑得地方不少,也见过镬耳屋。
她有一种预感,那镬耳屋里的人多不多不确定,但东西绝对不会少。
所以,她要趁现在没什么事情,再好好的倒腾倒腾空间里的东西,为收光镬耳屋里的东西做准备。
再次出发的时候,陶均乐非常紧张。
除了需要时刻紧盯坐在后排的那个男人,还要时不时跟陆师傅聊几句,避免他疲劳驾驶,路上出现事故。
精神高度紧张了一路,终于在下午两点钟到达珠江口长途汽车站的时候,他感觉到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痉挛了。
但因为他坐的位置特殊,下车的时候,脚步踉跄,也并不惹人怀疑。
也借着这个缘故,他有意的“碰瓷”了一回那个从镬耳屋里出来假扮成满身补丁的男人。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他只是假装自己站不稳,在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歪倒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就是这个短暂的接触,他将那个男人身上,除了衣服之外的所有身外之物全都收进了房车里。
童佳才刚整理完空间里的东西,正疲惫而又饥肠辘辘的回到房车,准备吃点儿东西呢,就见钱、票、本子、笔、肉干之类的东西纷纷掉落在桌面上。
她先数了数钱,全都是十块钱的大票,一百张一卷的,居然有十二卷。
票也有不少,粮票、肉票、鸡蛋票、牛奶票、布票、酒票、工业券等,全都用小皮筋儿扎好,一捆一捆的。
最让童佳感觉惊喜的是,这些票都是全国票,虽然有的票有使用限制,但以后陶均乐要读大学,这些票都是用得到的,一点儿都不怕会过期。
那笔就更让童佳觉得惊喜了,居然是派克金笔。
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用的。
肉干,闻着挺香,但童佳不敢吃,谁知道像那种没有底线的畜牲吃的会是什么肉干呀。
她连碰一下,都感觉很嫌弃。
童佳将钱、票、笔好好的摆放在一边,十分嫌弃的把那些肉干拨拉到一边,就开始认真的研究起了本子上的内容。
她在房车里研究本子上的内容,而陶均乐那边,也顺利的让自己进入了那个男人的视线。
那个男人在车上一直十分注意,就连吃肉干的时候,都会有意识的避开周围的人。
一路上也从来不跟周围的人有任何交流。
准备下车时,他在离开座位前,还摸过藏在身上的那些东西,都是好好的,还在的。
但在车门那里,被陶均乐碰了一下后,他就立刻感觉到身上变轻了很多。
再一摸,东西真的不见了。
他赶紧伸手去拉陶均乐,大声叫嚷是他偷了自己的东西。
可司机明显偏帮陶均乐,他就要求搜身。
司机搜过了,没有;他不相信。
找了其他路人来搜,还是,没有,他依旧不相信。
陶均乐让他直接上手搜,他找了长途汽车站的安保人员,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小房间,在安保人员的注视下,陶均乐配合的脱掉了全身的衣物,他再不相信也没办法了。
看着陶均乐跟司机道别,一路找人问着去了火车站。
他也忘记了这次来珠江口最大的目的是什么,也一路跟着陶均乐去了火车站。
这一路上,他努力的回想自己从家里换了衣服出来后,遇到的所有的人和事,复盘了好几遍,只有陶均乐这一个意外。
就算东西不在陶均乐身上,也一定在陶均乐的同伙身上。
只要跟着他,就不怕找不出他的同伙来。
而陶均乐也不是傻子,有人跟着自己,他还是知道的。
这也是他故意的。
就算他和童佳按照听到的地址,提前去转移走了那一家人。
那也只能救他们一次,救这一家人一次。
可其他的贫苦人家呢?
所以,他和童佳不打算去那户人家了,打算直接以自己为饵,深入敌后,找到他们的老巢,再通知治安队将他们一网打尽。
事实上,一切也跟他们预料的一样。
他才刚进入火车站门外的公共厕所,后脖颈就被人袭击了。
当然,他早就看到了墙上的影子,巧妙的避开了一些力道,并没有真正的晕过去。
而是顺着那个力道往下倒,担心弄脏衣服,还很有技巧的倒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那个男人再恨他,也只能扛着他往自己在珠江口的暂住地走去。
幸好这男人平时吃得比较好,不然以他那一米七出头的个子,扛着陶均乐这么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还真的会吃不消。
也因为他们所干的勾当需要便捷的运输条件,所以,除了镬耳屋那个大本营距离长途汽车站有点儿距离外,其他地方的据点,距离所在县市的主要交通枢纽都很近。
陶均乐感觉到那个男人扛着自己,从火车站外的公共厕所,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就用脚踢开了一扇门。
紧接着就听到屋里有那么三四道声音纷纷发出了:“大哥好!”的声音。
扛着自己的男人说:“老六,你把那屋的门打开,把这小子放进去,把他看好了。”
“哎,好的,大哥,门开了。
把人给我吧,哎呦,还挺重的。
不过,大哥,七八岁的男孩都嫌大了,你扛了这么一个大小伙子回来,咱也不好出手呀。”一阵钥匙和锁碰撞的声音响起,那个老六接过陶均乐将人放进去,然后呼哧带喘的回来问道。
“是啊,大哥,这要是个大姑娘,还好说。一个大小伙子,这是准备弄回来,拉他入伙吗?”其他人也好奇的询问道。
“拉他入伙?要是他不把他的同伙交代出来,老子就直接剁了他,做成肉干,让他只有待在伙房的命!”那个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其他人纷纷追问是什么情况。
当得知自己这次将要被分到的钱和票都被陶均乐和他的同伙给偷走了之后,刚才还看好戏的人,现在一个个的都要比这个“大哥”还要义愤填膺,都嚷嚷着,现在就要去把人给弄醒,好好的拷问拷问。
被叫大哥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些人的声音渐渐的变小了。
然后陶均乐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还有锁门,关门,锁门,关门、锁门的声音。
这个声音过去了大概五分钟,陶均乐没有再听到有其他的声音传来,就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结果,他一睁开眼睛,差点儿给他把三魂七魄全都给吓没了。
一张额头向前突出,眉骨高耸,眼窝深陷,五官距离因为脸长被拉得特别长,下巴尖锐得堪比锥子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哈哈~我就说你是装的。我从大哥那里接过你来的时候,一搭你的脉,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装的。
还以为你能装多长时间,没想到,才这么几分钟你就装不了了。
既然醒了,那就说说吧。
你的同伙在哪儿?把我们的钱弄到哪里去了?说!
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一张鞋拔子一样的脸,整个的凑到陶均乐面前,说话的时候口水都喷到了陶均乐的脸上。
那口气臭的,都快真的要把陶均乐给熏晕了。
陶均乐别开脸,想要挣脱开眼前人的束缚。
可是,这人的身高虽然不高,可力气真的不小,竟然让陶均乐的挣扎丝毫都不起作用。
“鞋拔子”说:“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知道他们都出去提货去了,却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着你,是为什么吗?
我这双手,弄死过治安队员,也弄死过追着我们过来找孩子的父母。
只要我不想让你活,咯嘣,只用一下,你那脖子就……”
他的双手才做了一个拧断的动作,整个人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这群人太相信“鞋拔子”的力气了,压根儿就没绑住陶均乐。
他把所有能进去的屋子都检查了一遍,确认这些屋子里是真的没有人了,才进入房车。
这个时候,童佳已经不研究那个本子了,正在“鞋拔子”的身上找线索。
陶均乐也过来帮忙,童佳问:“什么情况?”
“这不是个好东西,杀过治安队的人,还弄死过丢失孩子的父母,我一听就急了,直接就给他收空间了。”陶均乐解释道。
“收的好,这种败类,留着他都是浪费空气。其他人呢?”童佳给陶均乐竖了个大拇指,又问道其他人。
陶均乐说:“他说其他人去提货了。只留了他一个人看着我。
进来之前,我再那屋里看了一下,一个八间屋子,有两间上了锁。
除了上锁的那两间屋子我没进去,其他的屋子我都检查了,没有任何危险。”
童佳点头,将从这人身上摸出来的钱、票、烟都放在桌上,看了陶均乐一眼。
陶均乐明白了,两人分开楼上楼下,分头换了防弹衣和隐身衣,才一起离开了房车。
没办法,他们俩在没有对方带领的情况下,只能从自己进来的地方出去。
想去对方那边,必须由对方亲手拉着才能带过去。
要不然,童佳也不会等在房车里浪费时间,早早的就过去帮忙了。
两人一起出来,童佳拿着万能钥匙,就先奔着最里面的那间上了锁的屋子去了。
打开门锁,这屋子俨然就是一个大仓库。
虽然粮食不算多,但日用品是真的不少。
什么铁锅、煤炉子、蜂窝煤、扫帚、笤帚、簸箕、拖把、暖壶、脸盆、毛巾、枕巾、床单、被罩、毛毯之类的,都在屋子里堆放了好多。
甚至连现在市面上很少见、很难买的军用水壶、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都有不少。
童佳一点儿都没客气,全都收到了空间里。
她费了一天的时间,总算是给空间里腾出了两间屋子,现在不收这些东西,还等什么呢?
这屋里除了那些日用品外,还有占了三分之一个屋子的米缸和面缸,另外还有两个柜子。
一个柜子里全都是罐头,有水果的、午餐肉的、鱼肉的,应有尽有。
另一个柜子里全都是成罐的麦乳精和饼干。
看样子,这是他们全部的粮食储备了。
收完这间屋子,两人又去开了另外一间上了锁的屋子。
这屋子一看就是个卧室,童佳摸了一下被褥,说:“很潮,应该不常有人住。”
陶均乐点头,说:“这应该就是从镬耳屋过来的那个人的房间,这屋里藏着的东西应该不大,可说不定比刚才那一个屋里的东西都值钱呢。”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这东西肯定不是藏在明面上的,咱们好好找找。”童佳赞同陶均乐的意见。
两个人都快把屋子给翻过来了,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童佳和陶均乐对视一眼,陶均乐立刻明白了童佳的意思,他离开房间,用最快的速度给两个房间上了锁,然后就直接站在院子里,等着那些人进来。
自己穿着隐身衣,那些人看不到他,他却可以把那些人的罪行看得清清楚楚。
陶均乐被人扛进来的时候,因为在装晕,并没有看清这间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人。
现在才数清楚,不算已经被他收进去的那一个,院子里有二十一个人。
有十三个小孩和一个女人,明显是这些人才带回来的,有两个小孩简直就跟在镬耳屋被弄死的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些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妻儿,被那个畜生全给卖了。
剩下的七个人,应该就都是那个团伙里的一员了。
因为现在他和童佳还没弄明白这个团伙到底只是一个单纯的人贩子窝点,还是也干其他的勾当,暂时先保留这些人的狗命,不直接弄死他们。
陶均乐等这些人把那十四个妇孺给关到了刚才关自己的房间,发现自己和“鞋拔子”都不见了,聚在院子里讨论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对着这些人撒了一把迷药。
打开了刚才被锁的门锁,将里面的人都给放了出来。
陶均乐本来是把从“鞋拔子”身上找出来的八十多块钱和一些粮票、肉票都塞到女人的手里,想让她带着孩子们去吃点儿好吃的。
结果,他忘记了自己现在穿着隐身衣,除了童佳,别人看不到他。
那个女人看到手里突然出现的钱和票,好悬没直接被吓得晕过去。
还是她的大儿子和大女儿,一边一个扶着她,才有力气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