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翰，对弟弟什么态度？”程影佯装呵斥地朝着他开口。
陆聿沉眉头微挑，轻薄的笑意在眼底荡漾开来，他语气装着透上一丝委屈：“就是啊哥哥。”
“对我什么态度？”
陆西翰被迫熄火，只眼神似带着剧毒的箭一般冷冷射向他，后者显然对此毫不在意。
楚婠轻见他进来后便默默将手里的放到了桌上，紧张抿着唇，小眼神不止一次地从陆聿沉脸上扫过。
他余光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克制着没去看她而已。
陆西翰也注意到了女孩略显局促的动作和神情，抬手又拿起递给她：“怎么不吃了？”
“不用怕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陆聿沉。
女孩轻轻摇头，声音也压得极低极低，好像生怕别人听到：“不..不想吃了。”
“轻轻的牙...不能吃太多的。”
怕大哥哥失落，楚婠轻又慢吞吞补充了一句，陆西翰闻言这才将再次放下：“行吧”
不远处少年听到她的话后，嘴角这才缓缓勾上一抹满意的弧度，没再给众人任何视线，迈步转身上楼。
楚婠轻到最后也没再碰那串，乖巧地坐在沙发上陪程阿姨追着电视剧，陆西翰见状随手将它扔到了垃圾桶里。
“轻轻马上该放寒假了吧？”程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起。
女孩轻轻点头：“嗯，下下周三好像。”
“这么快？”陆西翰诧异地抬眼看向她。
不过还没等女孩说话，程影就先一步开口了：“快什么快?都已经12月了，中旬不就放寒假了？”
他闻言才慢半拍地点了点头：“确实，一时没反应过来。”
“再开学你都要高考了。”
“可别再整天迷迷糊糊，也不指望你考多好，但也不能太差劲不是？”
程影语重心长地告诫着：“你们学校里公子哥多了去了，成绩也都不怎么样，你稍微加把劲，最起码让你父亲面上过得去。”
“知道了，妈。”陆西翰轻轻点头，神情极其认真。
“听说陆聿沉的成绩好像还不错？”程影又随口问了一嘴：“他在学校大概能考多少名？”
“不知道。”他的脸色不算好看，语气低沉。
女人见状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了：“没事儿子，你尽力就好。”
“嗯。”
*
“冉冉，褚家现在就快倒下了，我们只能仰仗着陆家你知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
男人蹲下身子看向地上的女孩，见她不说话，他又一把揪住女孩的头发猛地向后拉扯。
“我问你怎么办？！”
“啊！”
褚冉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生理性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女佣实在看不下去了还想再一次上前，被女孩瞪了回去。
女佣小玲抬手擦了把眼泪最后还是跑回了厨房。
“大伯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连陆家的陆西翰你都抓不住，那更别指望陆聿沉了。”
“既然大的抓不住那咱们就抓小的，大不了多抓几个！你说对不对？！”
女孩一瞬间心如死灰，好像丧失了全部的情绪，只剩眼泪控制不住般源源不断地往下落。
“对不对？！”
“呃...”
头发还在男人手里，褚冉冉完全没有力气挣扎，她颤抖着身子轻轻点头：“对...”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
“真不愧是我们褚家的人，这才对嘛。”听到女孩的答案，褚志这才眉开眼笑着松开抓她头发的手。
“好好养几天身子，已经让人碰过了肯定就不值钱了，大伯还得费尽心机再帮你找几个下家。”
他的语气惋惜加发愁，一字一句就像刀子一样狠狠捅到了女孩心里，疼得难以复加。
褚家是她的地狱。
“哈哈哈，来人，把小小姐扶起来。”
褚志起身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起报纸，语气似乎愉悦多了：“最近做点好的，好好给小小姐补补身子。”
“是。”
“小小姐。”
小玲虽在厨房，却始终都在盯着这边的情况，一听他叫人，女人便第一个冲了出去，小心地将地上的女孩扶起来。
“慢点，我扶您回房间。”
女人的眼泪顺这脸庞直接滴落到褚冉冉脸上，滚烫的感觉让女孩心中一惊，她艰难抬眼看她。
“玲姐姐，别哭，我没事的。”她轻声安慰着，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