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的到好办法么?难道你以为我陈江河喜欢靠别人来扛事?都是你手下惹出来的祸。”
现在他们都知道事情是‘老姐’做的,可是找不到人,海鸥已经撒网寻找了,在其余三城也布置了眼线。
要知道,海鸥她们找人的那一套方式,老姐门儿清,她了解北城的所有手段,怎么会轻易被找到。
话又说回来,就算能找到人,也改变不了丢人现眼的事实。
但凡陈江河有点办法,也不至于听北城女人的话,用这种伎俩来过关,但是现在不是没办法么。
海鸥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你给我想辙!”
“我?”
“你做生意的本事那么大,一定能想到好办法。大男人别扭扭捏捏的,快点!”
我靠,这是不讲理啊,陈江河哪有什么办法。
这就好比一艘船上的上千斤生铁掉进海中,已经下沉几个小时了,到了海底了,现在这个女人居然让他把生铁给拉上来,而手中就一根绳子,偏偏她还不让陈江河用绳子,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回到洛城的时候,以及来的路上,陈江河不是没想过办法,他已经绞尽脑汁,半点办法都没有了。
两人就这样坐着,知道深夜,陈江河毫无头绪。
十二点半,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大姐,你还没决定么?”
“这不正想辙呢嘛,怎么了?”
“今天咱们北城走了不少姐妹,有三千多人,她们要求退帮。我和大珍几个人拦不住,你说过,如果有人要走,绝不拦着。”
本来也是这样,能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
女人看了看一旁的陈江河,劝道:“大姐,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你再不下决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走。我们选了个人替你担着这件事,是自愿的。”
海鸥忽然间咆哮起来:“不行!——自愿的也不行!让姐妹替我扛事,那我怎么做老大?以后帮里的人会怎么看我?”
“她们不会说出去的。”
“笑话!瓶口封得住,人口你还能封得住?老姐那贱货跟了我几年,她都能在我背后下刀子,其他人你敢保证么?你有百分百的把握么?!”
这……世界上的事,谁能有百分百的把握啊,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海鸥重义气,想把她给劝了,那比登天都难。
“大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水米不进,先吃点热的吧,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我不饿,你先忙去吧,让大家都回去休息,有陈老板在这儿就行了。”
这个中年女人嗯了一声:“那……我就在门外,如果你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女人出去了,临走还对陈江河挤眉弄眼的,意思让他再努努力。
抬举陈江河了,陈江河跟海鸥不过是建立了合作往来,两人非亲非故的,连北城这些女人都劝不动海鸥,他凭什么呢。
就这样,他一直陪着海鸥坐,一夜到天亮。
随后几天功夫里,满省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西城和南城的老大怕是嘴都笑歪了。
海鸥说,她最大的敌人就是西城的大傻。
因为海鸥在北城做了服装生意,而大傻最大的生意也是服装生意,同行是冤家,两人的矛盾从来没有瓦解过。
大傻联合省城十几家服装公司,其他三城的服装生意都是他的,其实这已经违反了四个势力的规矩,但那些服装公司,大傻只是入股而已,没有直接参与,所以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是北城让海鸥一直占着,禁止和大傻有关的服装业介入,她自己吞下了所有服装公司,大傻早就不爽了。
一旦东窗事发,西城肯定要来搞掉海鸥。
两天、三天……时间就这样过去,北城每天都有人在走,海鸥从不拦着,她和其他老大最大的区别在于——进北城势力的人,她欢迎,走的也不强求,但一个人只有一次跟她混的机会。
陈江河没走,他回去也是着急。
就这样,六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从进入海鸥的卡啦oK起,陈江河就没出去过,吃饭睡觉都在这儿,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这天傍晚,大珍一个人进来了。
“海鸥姐,人走了不老少,快一半了,还有几家生意要跟咱们解除合作。”
“哼,想走就走吧,人心散了,队伍也不好带。”
“你就听大家一句劝吧。”
“大珍,你跟我几年了?”
“三年。”
“你是元老了,我海鸥在北城打拼到现在,可有一次出卖过自己人?你想让我被人家戳脊梁骨么?我宁可失去这一切,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姐妹当垫背的。”
也因为如此,这些女人才会对海鸥死心塌地。
只能说,像‘老姐’这样的人太多了,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将义气的人毕竟是少数。
忽然间,外头的小美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见这边气氛沉闷,有话给堵住了。
大珍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小美放平呼吸,说:“花眼狼来了,还带了不少兄弟。”
“什么?这家伙……”
海鸥眼皮上翻:“花眼狼?这孙子是来报复我的吧,看我快要完蛋了,是不是?”
大珍想了想,回道:“大姐,花眼狼被咱们打压过,他手底下现在就两百多号人,绝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的,这其中有诈。”
“嗯,我手头就算跑了一半人,也还有两万多人呢,他胆儿肥啊,过来找我,他够资格么。哼,哼哼哼……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给他撑腰。”
半分钟后,花眼狼进来了,只带了五个人。
这家伙一只眼珠泛白,应该是得了白内障,他梳着中分头,穿着蓝色格子的褂子,脚上是皮鞋,走路一哒一哒哒的。
进来先笑:“哈哈哈!海鸥,久违了,咱们有半年多没见面了吧?”
海鸥努着嘴:“花眼狼,你好大的派头啊,半年前我弄过你一次,你龟缩着不敢见我,现在怎么了,又跳出来了?你认了谁当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