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要结婚了,请帖满村、满镇的发,市区凡是认识的,都给发一份,婚礼就在喜庆村里办,这是萧家人和陈家人共同商议的结果。
一共两百桌,全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他要结婚,省城也得知消息了,龅牙刚那帮人还记着陈江河的仇呢。
“这踏马小子,还想结婚。”
“刚子,咱们让一个乳臭未干的乡下土包子给玩了,可有损咱们的名头啊。他想结婚,就不能让他结成,恶心恶心他。”
“我已经想到了,五十万要不到,好歹弄个十万八万的,反正不能便宜了他。”
结婚当天,陈家和萧家脸上可是有光彩了。
陈江河现在是大老板,又开饭店又搞药厂的,还买了山头,放眼全市,还有谁能匹敌呢。
“哈哈哈!正宽,这一天可算是来了,等来年俩孩子生个小孙子,咱们可要累了。”
“都累,不过累的也高兴嘛,我可有言在先啊,第二个娃娃生下来,得跟我姓萧,给我们萧家留个后。”
“没问题啊!小意思,陈江河!快招呼客人啊,今天你是主角!陪你四舅喝两杯,回头别忘了多给你姨父两包烟。”
“唉,知道了,爸。”
村里人,镇上人都羡慕。
过去看陈江河可怜巴巴的,就是个地道的农民,觉得他上大学也没多大出息,因为陈江河的性格不够闯。
可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出息了,才多长时间,有那么多钱,人比人气死人啊。
屋内,萧雨婷的母亲和堂姐都在,正替她梳妆呢。
“啧啧,我闺女真好看,比我年轻的时候漂亮。”
“雨婷,你这辈子可舒服了,嫁给陈江河,一辈子不愁钱花啊。不过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得掌控经济大权,不能让他在外头沾花惹草的。”
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现在,萧雨婷其实不在乎陈江河钱多钱少,哪怕一辈子种地也心甘情愿,她喜欢的是陈江河这个人,不是票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钱当然更好了,将来孩子上学发展,都有了巨大保障。
这会儿,萧雨婷的干爹进来了。
干爹姓李,是镇上的人,成天游手好闲的,早年认了干女儿,不过一直没什么来往,这次萧家也请他来,好歹算个亲戚,礼数不能不讲。
“哎呦呦,我这干闺女真可人啊,陈江河有福气。唉?干女儿,听说陈江河弄了很多钱啊,不如让他出钱给干爹弄个商店开开。”
没喝多吧,哪有上来就要钱的。
人家结婚,你作为干爹,得给一份红包,不给也就算了,还伸手要钱,这不是讨骂么。
雨婷堂姐翻了白眼:“呵,老李头,你喝了几两酒啊?说话没分寸,你应该给雨婷包红包。”
“唉,我囊中羞涩啊,哪有钱,干女婿发财了,不该接济我点儿么,我要的又不多,一千块开个小商店就行了。女婿还差这三瓜俩枣的?”
呸!真特么不要脸。
陈江河刚巧进门,跟这个人一撞。
“唉?陈江河是吧,好几年没看到你了,你这下可出息了,我坐在家里都听到你的大名啊。啥时候资助干爹点儿,我想开个商店,卖点杂货什么的。你说你发了大财,干老丈人一贫如洗,好说不好听啊,是不是?”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提不愉快的事,陈江河得把萧家的面子照顾到。
他推攘着老李头:“行行行,改天我登门拜访。”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啊,我就当你答应了,不然我可天天上你那饭店里吃去。”
“哈哈哈,想去就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的饭店就是你的食堂。”
“哈哈哈!好小子,像个男人!”
突然间,外头传来了声响,是王二牛,他正火急火燎的朝这边跑呢。
“江河!”
“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了?烟酒不够用了?”
“不是,来了个女的,说是……”
“是什么?”
王二牛不好说,当着萧家人的面,他难以启齿,所以把陈江河拉到屋子后头去说了。
来了个女的,长发飘飘,人挺漂亮,是城里来的,说是陈江河的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
“什么?!我的女人?”
逗呢,陈江河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怎么就怀了他的孩子,是哪儿跑来的精神病吧。
两人从房子侧面看过去,王二牛指给他看。
“瞧,就是那个,涂口红的。”
确实很漂亮,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穿着粉色裙子,跟农村人格格不入。那女的站在原地,东张西望的,还摸着自己肚皮。
“陈江河,你不是睡过她?”
“扯淡!我都不认识她,哪儿来的神经病,偏偏今天出现,这不是故意拆台么,让人家客人怎么看我。你把她打发走。”
“我?”
王二牛干涩了:“人家要见的人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还是你去吧,我刚才被她骂过,那女的可凶了。”
陈父发现了这个女人,客人的名单上根本没她,而且也不认识,他还特地问了萧正宽,萧家也说不认识。
于是,陈援朝走向女人:“姑娘,你找谁啊?”
“你是谁?”
“我是新郎官的爹。”
“那我找你一样的,借一步说话吧。”
两人去了厨房,女人很自然的表明身份,说陈江河睡过她,现在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还说陈江河答应娶她,没成想这小子当了负心汉,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她听到消息才赶过来。
陈父一头雾水的:“我儿子跟你有了关系?他没说过啊。”
“他还给了我两百块钱,让我别把这事说出去,你是当爹的,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我肚子怀的可是你们陈家的种。”
“这?”
蒙圈了,难道陈江河有钱真的变坏了,到处勾搭女人,今天来的客人那么多,事情一闹大,可怎么收拾呢。
“姑娘,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找我儿子问问。”
女人漠然入座:“我能等,但若没个说法,我会采取必要手段,让所有人都知道陈江河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