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操作包括但不限于,事故发生第一时间,威逼利诱所有这节课的学生,签署保密协议,不允许出去对这件事情发表任何的言论,比如口述,在网络上发布评论,散布谣言等。
承诺这个孩子的死亡和该上课老师,学校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孩子自身原因,比如心脏病突发(当然这个死亡的孩子有没有心脏病根本不重要)。
然后压热度,主流媒体,自媒体都不允许报道,家属要是网上发布,那就封账号,下架什么的,总之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这些做完之后,就是稳住家属,不断的谈判,给家属一点点希望,再来点威胁,毕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活着,让其别闹,然后不断的博弈,最后经过一段时间,大概不超过一个月,事情也就平息了。
伤痛永远地留给了家属。
以往,宋副城主就是这么干的,约定俗成的解决事故的流程和方法。
但没想到到楚天这里,同样的套路没用了。
楚天冷静得让人害怕。
处理事情的人最怕受害者什么表现,不怕受害者痛哭流涕,委屈闹腾,就怕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
因为冷静的人不容易出错,冷静的人在憋大招。
而憋大招的人就是不定因素,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弄出个炸雷。
宋副城主想得有点多,主要还是被楚天给弄的。
内心十分不安稳。
虽然本来他也没想放过楚天。
但至少表面上,这件事情要好好处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之后,楚天是怎么意外消失的。
等事情的热度降了,大家也就不关心了。
“学校这个错误确实非常严重,但他们并非主观故意,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事后好想见。
楚天你以后还得在医疗圈子工作,这些都是些老前辈,为龙国,为康城培养了无数的优秀医疗工作者,救了无数人的命,处理太狠了也不好。
我主要还是站在你的角度,只要你以后的路好走,有些东西就没必要计较了,他们必然也会感恩你的仁慈,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副城主说了一大堆,实则相当于没说。
通篇没说怎么处理,通篇都在为那些人开罪。
但凡楚天是个圣母,此时就该主动表示谅解。
甚至还能来句经典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是,凭什么呀。
自己因此受的苦谁来弥补,自己是用命换来的今天这一切。
还有那些和自己一样遭遇的人,他们的委屈算谁的。
楚天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但他沉默着,没说话。
宋副城主继续劝,“楚天,你换个角度想,要不是这些经历,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名气吗?
如果你按部就班在医院上班,你现在也无非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医生,不会有今天的名气,也不会有今天的财富,所以感谢苦难吧,是苦难成就了你,而那些赋予你苦难的人,都是帮你渡劫的,而且他们都是你的师长,尊师重教是一个人的涵养。”
这话一出,楚天只想高呼,tmd,太无耻了。
是什么样的无耻之徒,才能说出这种颠倒黑白的话。
这是要洗脑自己,道德绑架啊。
“不,宋副城主,我从不感谢苦难,苦难让人痛苦,为什么要感谢?我只需要感谢自己,所以你这套理论我也不赞同。
咱们就事论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打感情牌,从我被伤害的那刻起,大家之间就没有感情。
更别道德绑架我,如果以德报怨,那么何以报德?还有如果道歉有用,我为什么在这里。宋副城主直接说,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咱们能谈就谈,不能谈咱们都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楚天说完,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苏建德对楚天的表现很满意,微微点了点头。
同时对于楚天曾经的遭遇很同情,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楚天时候的样子。
骑着个小破电驴,很落魄,很着急,当时,生活已经把他逼得毫无退路。
如果不是他精湛的医术,现在楚天会是什么样子,苏建德简直不敢想。
而面对楚天的不识抬举,宋副城主的心情则恰恰相反。
这么多年,他用这威逼利诱的一套,解决了无数提出问题的人,现在可算是遇到刺头了。
“别激动,楚天,我知道你有怨气,我都理解,但真的,你的人生还很长,年轻人做事不能冲动,顾前不顾后,要为自己负责,选择对自己最好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一通绿茶发言,苏建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宋副城主,楚天是我苏建德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德升集团的代言人,我个人以及德升集团都不会允许,任何伤害楚天的行为,否则,我将举德升集团全部的力量,来帮楚天讨回公道。”
苏建德这是明晃晃地给楚天撑腰了,隐藏的含义就是,楚天是我罩着的人,你们最好擦亮眼睛,好好掂量掂量。
“苏老放心,我是来解决问题的,没有人想给楚天委屈受,当然也没有人敢。我只是友好建议,怕他太耿直,得罪太多人,于他自己,于德升集团都不好。”
“其实说这些没意义,宋副城主就别顾左右而言它了,直接说吧,怎么处理。”
楚天实在不想再听宋知秋废话,直言不讳地质问。
宋副城主不敢说啊,事实上那些都是他的追随者,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根本不想处理他们。
至于给楚天的赔偿,恢复他的身份,给他毕业证,再给他安排份医院的工作,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要是以后谁都闹一闹,就能得到甜头,他们以后还怎么运作。
“我看宋副城主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不,应该是压根就不想处理,今天只是来试探我的态度,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让宋副城主空手而归,有必要让宋城主清楚明白的知道我的立场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