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邪的说法,只要在宴席之上让宋恒风他们服用了这种药酒,他们必定会乖乖地将自己所做的那些勾当全盘托出。
这个方案听上去确实不错,但是心思细腻、一向考虑周到的池凛天随即提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我们所对付的那三位可不是普通的笨蛋,他们要是察觉到了这背后的阴谋诡计,不肯喝下这些调了料的美酒,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池大哥,请您尽管放宽心好了,对于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有准备过。”
说着话的时候,只见林邪从怀里又掏出了另一个精致小巧的瓶子。
他向池凛天解释道,
“这里面装着的就是相对应的解药,其特点就是无色无味,即使对方拥有着传说中洞察一切的眼睛也不会从中发现半点破绽。
我们可以提前在其他杯子底部薄薄地涂上一层,只要碰触了就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不受威胁,大家喝的都是从同一个容器中倒出来的酒,他们就不会有疑心了。”
就这样,聚会终于如期展开。
夜幕降临之际,各堂主们纷纷应邀而至,在这座豪华别墅内部宽敞且灯火辉煌的大厅中相聚一堂。
每个人都带着满脸困惑和些许戒备心态走进别墅。
毕竟谁也不清楚今天为何会有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晚餐聚会。
但是既然堂主老大亲自发出邀请函,在此等特殊情况下便没有人敢表现出丝毫抗拒之意。
或许是出于某种莫名的心虚感,宋、张、于三位老兄表现得异常小心谨慎。
抑或是他们的确有着相当敏锐的风险意识,从而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状态,
自从进入饭厅落座之后,一直坐在一起紧挨着彼此的宋恒风、张大虎、于百川三人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座位一步。
目睹此景,池凛天不动声色地按部就班完成着社交场合应有的礼节性互动流程后,这才举起了酒杯微笑着说道,
“各位辛苦了,今天有幸邀请诸位前来小聚实在是非常荣幸!我在这里先敬各位一杯,话不多说,我先干了!”
这一步棋,走得出人意料地巧妙。
它就像古代皇宫中常见的那般,
皇帝一摆手示意大家举杯畅饮,而众位大臣如果不从命干杯的话,便是在公然驳斥天子颜面。
虽然在现代看来这种行为并不会让人面临午门斩首之灾,但心中怀有的轻蔑之意却不可避免,至少会令君主不悦。
“张兄啊,你说说池凛天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张大虎凑近同伴耳边,几乎是贴着耳朵低语道出了内心的困惑。
他的脸上写满了狐疑与警惕,目光紧紧锁定住坐在不远处正在侃侃而谈的池凛天。
“谁知道呢?莫名其妙的。”
宋恒风同样感到不解与困惑,随后将视线转向身旁的于百川和张大虎,语气略带沉重地说,
“还是先别着急吧,我们暂时静观其变。”
随着一个个社团内的堂主纷纷仰头饮尽面前摆放着的佳酿,确认无异样反应后,三人才小心翼翼地各自拾起酒盏准备一饮而尽。
毕竟,所有的酒都来源于同一个巨大酒瓮之中,并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倾注出来的。
总不可能其他人喝下之后皆相安无事,独独到了他们这儿便生出变故罢?
然而恰恰就是因为这样微妙的心理偏差,使得整个布局变得难以察觉。
而幕后操控一切的林邪恰好精准掌握了这点,才特意建议在酒杯底预先涂抹解药作为预防措施。
当看到三位关键人物都喝下了整杯液体时,林邪及同谋者池凛天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按捺不住的狂喜之情。
只不过出于谨慎考虑,在此时此刻还不适宜过于显露出真实情绪。
因为他们都非常清楚,“真言酒”的独特功效还需些时辰方能真正发挥效应。
期间,池凛天口若悬河地谈论着关于本帮发展前景及其伟大理想蓝图......
时间悄然流逝至接近一刻钟左右。
就在所有人开始沉浸在这片欢腾热烈氛围之时。
他猛然话锋一转,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此刻正有些醉意朦胧状态下的几位重要来宾。
“宋恒风!张大虎!于百川!”他一字一顿喊出这三个名字,“你们几个难道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所在么?”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泛起了一阵惊恐与不解。
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每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心头。
“宋恒风,你竟敢勾结青帮企图谋反,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该当何罪?
还有你张大虎、于百川,你们不仅背叛了兄弟情谊,更胆大妄为地刺杀我这个大哥,请问刑堂堂主邢辉,现在何处?”
池凛天的话音落下,空气仿佛被彻底冻结。
原本坐在席位上的邢辉猛然起身,脸上满是疑惑与惶恐。
作为掌管家族司法的大人物,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有些迷茫与无助,似乎还没完全理解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大哥!”
邢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试图从那冰冷的话语背后找到些许解释。
池凛天没有多做停留,目光如刀般直接扫向面前之人,
“那些忤逆不孝、犯上作乱之人,按照我们帮规应该如何处置?”
冷硬的声音不含一丝情感波动,却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邢辉略一迟疑后便迅速回答,
“应当依照规定执行三刀六洞之极刑。”
而这也恰恰验证了池凛天先前对于严厉惩处叛徒的决心与魄力。
然而正当邢辉准备吩咐手下将三位犯人带下去时,一个浑厚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且慢!”
大厅之内所有目光瞬间转向发声处。
正是帮中德高望重、深受尊敬的长老孙公。
只见老人缓步走到前面,迎着众人的视线坦然开口,
“首领,你说张堂主等人图谋不轨,甚至参与到了这次针对你的袭击之中,可曾有确凿无误的证据证明此事呢?
如果没有足够的根据就草率下结论给几位堂主戴上罪名,恐怕会让在座各位觉得心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