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大显身手的时刻终于来临,哪成想师父只让他小试牛刀。
萧尘轩郁闷的蹲在墙角,他是宝贵的金系异能者,不是在滇南一带烂大街的解石师傅。
韩泽玉已经抡着各种各样的挖掘工具,单枪匹马的杀进矿洞深处,估计再有半天时间,便能将石棺取出。
想当年在渡头初见,萧尘轩才七八岁的样子,那时的他无忧无虑,意气风发。
虽说现在也算不上低三下四、寄人篱下,但对比当时的境况,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苏时恩看孩子可怜,旁敲侧击的暗示他,偷着藏几块儿当做劳务费,反正这些矿石也是玉哥儿要留给金宝儿的。
光天化日之下,行中饱私囊之事,萧尘轩作为生手,难免忐忑。
苏时恩摇摇头,怒其不争:“你这胆量照铁柱差远了。”
到底年轻气盛,经不住老狐狸的激将法,萧尘轩没忍住,藏了几块儿品相好,个头小巧的翡翠。
苏时恩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帮着他打掩护。
萧尘轩很是感动,想着有福同享,不能辜负了苏大人的提携之恩。
于是乎主动挑了两款送给苏大人,权当是借花献佛。
苏时恩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了贿赂,不不不,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绝对不是封口费。
二人相视一笑,都是在强权之下卑微讨生活,啥都别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合作愉快。
苏时恩很是欣慰,这小子可以呀!比铁柱上道多了,孺子可教也。
萧尘轩暗自窃喜,苏大人是远近闻名的耙耳朵,这下好了,收了好处就要替他保密,他们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苏时恩岂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骗骗小孩儿而已。
真要是东窗事发,他干掉一碗十全大补汤,大不了就是肉偿,总能哄得夫郎高兴。
他有资本,他能以色侍人,玉哥儿最吃这一套,轻松拿捏。
有了动力,萧尘轩解石解的更带劲儿了。
……
大锤加异能,物理和魔法的双重攻击之下,再坚硬的矿石也显得不堪一击。
韩泽玉挥汗如雨的将石棺挖出来,仔细感受一番,排斥的感觉减少许多。
应当是他升到了五级,此消彼长之下的必然结果。
一阵轰隆声传来,苏时恩和萧尘轩不约而同的望向矿洞入口。
韩泽玉气喘吁吁的拖着石棺,苏时恩上去帮忙,结果可想而知,效果堪比蚍蜉撼树。
“触碰石棺会觉得难受吗?”
苏时恩诚实摇头:“不会。”
“尘轩你来试试。”
萧尘轩一脸惊恐:“师父您可饶了我吧!现在这距离我都想吐。”
韩泽玉盘腿坐在石棺之上,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小卡拉咪。
“我先歇一会儿,尘轩把刻刀给我,相公你去把矿洞口的大石头弄过来。”
洞口的石头体积还不小,苏时恩推着它,一路滚到了夫郎面前。
韩泽玉在石头上拍了两下,石壳悉数掉落。
萧尘轩无语,您老有这一手,还让他解石干嘛?升级的效果也不明显呀!
韩泽玉不理会破防的大弟子,心无旁骛,手起刀落,刻刀抡出了残影。
“看见没?就你还金系异能者?小卡拉咪。”
萧尘轩一脸无辜,他刚刚就想问了,这是什么意思?
苏翻译准时上线:“你师父说你是菜鸡。”
要不要这么直接?萧尘轩表示生无可恋……
苏时恩打了一巴掌,韩泽玉负责给徒弟喂甜枣。
“玉耳坠,送你娘。”
“玉扳指,送你爹。”
“玉镯子,送皇后。”
“玉如意,送给你敬爱的皇伯父。”
“等回去蜀州,我再开一块儿极品翡翠,给太后娘娘雕一尊玉佛,以你的名义送过去。”
萧尘轩眼眶微红,哽咽难言。
他现在离开京城,虽说是远离了麻烦,可也远离了权力中心。
师父看似不靠谱,实则惦记着为他铺路,他无以为报,只有……
还没等傻孩子表完忠心,韩泽玉又再次开了口。
“记得用咱家织染工坊出品的精装礼盒,这么好的机会别浪费了。”
萧尘轩默默收回眼泪,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刚刚是他唐突了。
织染工坊出品的定制礼盒,是用绣着金丝银线的蜀锦包裹着木料制作而成,主打一个华而不实。
但好处也很明显,一看就价值不菲,送礼相当有面子。
“师父你都那么有钱了,还想当皇商吗?”
“你懂什么?这叫技多不压身,过来躺在上面。”
萧尘轩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的挪过去。
韩泽玉跳下石棺,将萧尘轩丢了上去。
“闭上眼睛,躺好了别动,最大限度的运转异能。”
萧尘轩躺在石棺上,依言照做,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便是皇帝陛下离身多时的玉扣。
右眼皮不争气的跳了几下,要不人家能当师父呢!
东西到手了,绝不主动归还,黑不提白不提的。
苏时恩将玉哥儿拉远了些,压低声音询问:“你用萧尘轩做实验呐?”
韩泽玉示意某人稍安勿躁,他自有分寸。
萧尘轩躺了一刻钟,实在坚持不下去,滚下石棺,开始干呕起来。
韩泽玉大手一挥,装车走人,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跟矿场外的管家交代几句,让他们进去打扫战场。
上马车的时候,韩泽玉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坐在靠门边的位置。
苏时恩将玉哥儿刚刚的停顿看在眼里,心中警铃大作。
略一思索,老奸巨猾的他立马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翡翠,随意道:“刚刚尘轩开出来的,我觉得品相还不错,就截留下来,准备给你刻个印章。”
韩泽玉满意点头,他准奏了。
苏时恩喜怒不形于色,但心里却如释重负,反正提前报备过了,哪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也绝计牵连不到他身上。
土系大佬配甩锅大师,你们两口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原本萧尘轩安静的在马车里挺尸,现如今遭受打击的他,终于如愿的晕了过去。
韩泽玉疑惑:“尘轩怎么没动静了?睡着了吗?”
兔死狐悲,苏时恩难免唏嘘,想当年他也经常被气晕过去,这种感觉他懂,他深有体会。
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