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众人离开巍峨耸立的山峰,由何呈峰带路,绕道前往官方规划的一条高速路,放慢脚程往纥市的方向走。
走到加油站,卓安叫他们进超市歇息一会:“绥市的车队过来起码要十个小时,我们不着急,等养足精神再往前走。”
“好。”他们找地方坐下。
池玥精神不济地靠在墙上,指腹落在右侧太阳穴上,以来回打圈的方式按揉。
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她的太阳穴疼得厉害,像是有根尖锐的针不停在扎。
“玥玥,你头疼么?”正准备喂她喝水的闻祈舟,一瞧见她的动作,眉头一皱。
池玥闷闷“嗯”声。
发觉按揉起不到丝毫作用,仍旧刺疼,她蔫蔫垂下手:“帮我拿一下止疼药。”
她实在受不了了。
先前在路上她一直忍耐,原以为放松下来会好一些,没想到这会儿越来越疼。
闻祈舟拉开背包的拉链,翻找出对乙酰氨基酚,刚要掰一粒,忽而被人拦住。
“是药三分毒。”明彰收回摁住他的手,走到池玥身旁:“我给她按按就好了。”
他指腹按压上池玥的印堂穴,向上推动到她的发际线,再向下推动到她的鼻梁,来来回回重复四十次,又覆上她后脑勺和耳垂平行的穴位,使劲按压几下。
针扎似得刺痛感逐渐消失,池玥被折磨的神经,终在按压的过程中得以舒缓。
她倾佩地看他一眼。
夸赞他厉害的同时,重新扎一下束在脑后的马尾:“明师傅,你还会中医吗?”
“嗯,年轻的时候学过。”明彰坐回原位,拿水沾湿手帕擦一下寻崧的小花脸。
“学了多久?”
“五六年。”
“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谢长潇感叹道:“道教的人都这么强吗?既会画符卜卦,又会武术中医,妥妥的大宝藏了。”
葛沁瑶:“确实。”她眸光流转,看一眼云麒:“我还以为只有小麒会医术呢。”
“我是跟师傅学的。”伏在背包上的云麒,神情难掩骄傲:“他扎针也很厉害。”
“针灸么?”
“对啊,寻崧就是他治好的。”
“寻崧什么病?”
“面瘫。”他提及第一次和寻崧见面时,对方躺在襁褓中,歪着嘴哭泣的模样。
池玥曾猜测过他们的身世。
如今从侧面得知,他们都很清楚自己是被“送”上道观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偏偏,寻崧还咧着嘴补充:“师傅说,寻崧小时候皱巴巴的,还老是流口水。”
“皱巴巴也很可爱。”池玥表达怜惜和喜爱的方式是给糖,她从兜里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叫闻祈舟递给他们。
闻祈舟给他们一人一半。
拿到糖的寻崧软声说“谢谢”,又探着头问池玥:“你看过寻崧以前的照片吗?”
“没有。”
“那寻崧给你找一找。”
他找到一本相册,撅着屁股挪到她和闻祈舟中间,给他们看他和云麒的照片。
照片全是明彰拍的。
他镜头下的云麒和寻崧,时而搞怪时而可爱,每一帧画面都充满温馨的意味。
“太乖了。”温雅娴凑近瞅一眼,一瞅便挪不开眼:“小麒麟这张还有鼻涕泡。”
云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