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奸商模式
见卫让如此痛快，方选心中窃喜，当即开启奸商模式。
“既是贤弟需要，那就按照五十两一发计价吧，不过得贤弟自行派人前去运送。”方选露出肉疼的表情，凑到卫让耳边小声表示，五十两已经是最低价，就算是当朝国君采购，也是这个价格，而且国君还得拿铜、铁等物资来换，否则根本供不上货。
“哎呀，多谢哥哥。”卫让连连拱手，“还请哥哥尽快修书，我也即刻派人带上银两前去奋威采购。”
穷苦农民一辈子也挣不到五十两，但对于卫家这种土皇帝而言，这点就是小钱。
而且炮弹是用在战场上的，相比于其他投入，炮弹的性价比已经很高了。
一名低配骑兵的成本大约一百两，可以换成两发炮弹，只要使用得当，就能够消灭对手数十甚至上百骑兵。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卫让这才急着想要购买炮弹。此时见方选答应下来，给的价格也很公道，便表示要订购一百发，明天就派人带着银两去奋威。
“你小子的黄金还没花完呢。”方选心想，“既然有钱，那我多赚你点也没事。”
于是开口表示，自己想在琢郡开两家商号，希望卫让照拂一二。
“哥哥真是见外了。”卫让摆手道，“我卫家在琢州城多的是商铺店面，只要是哥哥看重，尽管拿去用就是。”
“贤弟不必如此客气，为兄只需几间铺面，届时是买是租，应付金额我一分不少。待商号开起来，贤弟占三成干股，平日不必打理，每年只管分红就好。”方选笑道。
“这如何使得。”卫让连连推辞。
“一家人，就莫说两家话了。”方选笑道。
此时酒菜已经上桌，方选拉着卫让落座，众人也入席作陪，取了今天刚送来的好酒。
畅饮之前，方选也不忘命人将所有好酒都送去各军营，做到三军同乐。
原本方选是不喝酒的，但眼下为了谈生意，不得不破了酒戒。
席间谈了开设商号的细节，卫让在琢州城内的闹市区找两间铺子，方选派人租下来，开办一家豆腐坊和一家商号。
二者都属于分店，总店分别是奋威郡的西施豆腐坊和侯门商号。
豆腐自不必说，是性价比最高的蛋白质来源，虽然售价不高，却是大众化食品，在琢郡有着极高的市场潜力。
而侯门商号，则销售烈酒、煤炭、铁器等奋威郡的优势货物，也可以从泾阳倒卖牲畜马匹过来，都是利润丰厚的大买卖，这也算是方选给新任大舅子屠山海的福利。
卫让除了帮忙找商铺，还得充当商号的保护伞，避免他们被地头蛇排挤，并且将来要找机会说服卫伯，给豆腐坊定个特许经营权，确保它的垄断地位。
“贤弟可还记得，盟约中有一条贸易协定？”方选问道。
“记得。”卫让点头，“只是不知这贸易协定有何作用。”
“此乃你我交好之约。”方选开始忽悠起来。
盟约中写得很清楚，两地开放通商，互相不收取对方任何关税和过路费。
表面上看，确实是两地友好的表现。但实际上却是奋威郡占便宜，因为奋威郡煤铁产量高，手工业发达，各类商品齐全。
开放通商后，就凭空获得了一个可以倾销商品的市场，加上不设关税，出口产品优质而廉价，就能完全占领这个市场，到时候就有赚不完的钱。
这涉及经济学知识，卫让自然不懂其中门道，只看看到表面，所以也乐得接受。
二人一番推杯换盏，商议将来永久交好，两地商人都可在对方辖区内开设商号，互通有无云云。
聊到兴起时，方选取来草纸，递到卫让手中。
“明早出恭时，贤弟就使用此物。”方选神秘兮兮道，“其中舒适之处，一用便知。”
卫让已经喝得五迷三道，也不管他给的是什么，接过来就塞进怀里。
一顿酒直喝到午夜才散，众人各自回去睡觉，卫让也在客栈找了间上房歇息。
方选却不急着回房，而是和老黑又交谈了片刻。
“明日回去后，你如此这般。”方选知道自己喝了酒，明天不一定起得来，所以提前吩咐。
首先是明早的砍伐，不能对外说是运回奋威郡的，得声称是用做军事用途，以免本地人心生不满。
其次是回去之后，先通知李思惕和铁算盘，告诉他们卫让会派人去采购炮弹，在保证自己够用的前提下，尽量给对方供应，只要钱给到位就行。
然后分别通知马进夫妇和屠山海与罗掌柜，告知他们方选已经谈好开新店的事，让马进派个得力部下，带几名工人过来。让罗掌柜也尽快运些货物过来，把店尽快开起来再说。
方选逐字说明细节，老黑一一记下。
之后各自回房歇息。
一夜无话，次日方选醒来，果然见已是日上三竿。
正洗漱时，卫让推门进来。
方选对他一向不见外，所以侍卫并未阻拦，只是跟了进来。
“哥哥，这纸果然好用。”卫让说道，“可还有了，再给我一些。”
过去普及的纸张，都是以作画和写字为目的制造，如果用来擦屁股，要么太硬剌得肉疼，要么太软抠破手指。
而方选命人研究出来的草纸，软硬适中，对皮肤很友好，同时具有一定韧性，不容易弄破。
早上卫让一觉醒来，上完厕所突然想起怀里的草纸，于是拿出来使用，随后连连称妙。
看着他的反应，方选不觉意外，当即命人又取了一些草纸送给卫让，随后便问：“此为草纸，我打算在琢郡售卖，贤弟以为如何？”
“不知价钱几许？”卫让忙问。
“一二两银子一斤吧。”方选随口回，同时拿起手里的洗漱用品，向卫让介绍牙粉和牙刷。
他并不知道草纸的具体价格，但上次和王谦交谈时，他说手上那沓草纸最多定二百钱的价，当时方选掂了掂重量，大约三两重的样子，稍微估算一下，一斤草纸大概也就是一两银子。
这个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是消费不起的，不过对于卫让这样的贵族就不值一提了。
而且当时还说了，后期还能将成本再压低一些。如果能压缩到五百钱一斤，那城市中产和小商人就都能用得起了。
琢郡是大郡，即便因为战乱损失了不少人口，如今也还有几万人，等将来人口恢复，光卖草纸都是一笔大买卖。
而且草纸不仅仅是草纸，它是一种生活方式。
当琢郡人民接受这种生活方式，爱上方选带来的食物，热衷奋威日报上的小说连载，依赖乌山产的手工业品，崇拜奋威军的强大，那他们就成了精神上的奋威人。
在千年后的现代，有一个词形容这种情况，那就是——和平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