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宋家那边,是瞒不过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暂时避一避。”
“再就是,魏俊德和宗承允,他们肯定是要拿下津市的,所以你......”
“好了,雷大小姐。”
我站起来,阻止她继续讲下去。
“我帮你买了一部新的手机,就在包里。”
雷洁见我这个态度,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上车,她坐在车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车离开了。
“讲完了?”
一直被我冷落在一旁的席映萱没好气的说。
“她让你来,说明自己肯定不会久留的,我只是不想多废话而已。”
我这才从席映萱给我的烟里拿出一支,正要点着,她抢过了打火机,给我点着了烟。
“站着别动。”
她说了一声,就过去打开后备箱。
“你要干嘛!”
眼见她拿出了一束东西,我顿时愣住了。
“去去晦气!”
她可不管那么多,拿着柚子叶在我身上拍了起来。
“霉运全赶走,扫走霉运,赶走晦气。”
席映萱拍着,绕着圈,嘴里念念有词。
“还来!”
柚子叶丢到一边,她又拿出了一把扫帚,开始在我身上拍了起来。
“我说大哥,您老人家换了两个监狱,肯定是晦气比别人重,多来几次有好处。”
无奈,只能由着她来。
但是等她拿出一个脸盆的时候,我是真的绷不住了。
“跨过去!”
“我......”
看着脸盆里燃起的火苗,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还有啊!”
一挂鞭炮被她拿了出来,噼里啪啦一通响。
又按照她的说的方式,拜了拜四方,说了许多的吉利话,这才作罢。
“走吧,上车。”
我坐在副驾驶,她已经系好了安全带。
“萱。”
“嗯?”席映萱启动了车。
“我,先不回去了。”
“为什么?”席映萱愣住了。
“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我觉得,先不要回去的好。”
“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必须要带你回去。”
“票子他们,为什么没有来?”
席映萱沉默了。
“向壮和我讲了很多事情,票子呢?他现在在哪里。”
“阿恒呢?”
“陆恒他......”
“他怎么了?”我问。
“他很好,只是......”
“说!”
我提高了一些声音。
“你入狱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一次,突然冒出来一些人,一直在针对我们。”
“陆恒去闯了对方的场子,没有讨到便宜,再后来,雷洁带着人来了,陆恒和郭河争再次去了那里。”
“可是......”
“可是什么!”
“郭河争死了,被人砍的不成样子。”
“阿恒呢?”
“他......”
“说呀!”
“被人......”
席映萱声音突然有些哽咽。
“五官被人给削了。”
我一拳打在了车子上面。
“命是留住了。”
“对方是谁。”
“一直在调查,可是摸不清楚背后的人。”
席映萱不敢看我。
“好,我知道了。”
“走吧,我们都很想你。”
席映萱要开车。
“我想去一个地方。”
我按住了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去哪里。”
“先走。”
“对了。”
席映萱开出了一段,突然一个急刹车。
“怎么?”
我因为没有系安全带,差点撞到前面。
“这个,给你。”
她侧身,从后排拿过自己的包,摸索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个信封递给了我。
打开信封,我整个人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心情了。
信封里其实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惠子,坐在一个房子的前面。
在她的怀里,左右各抱着一个孩子。
惠子笑的很开心,两个孩子也笑的很开心。
“龙凤胎。”
席映萱见我盯着照片发呆说。
“嗯。”
我又看了一眼照片,才装进了信封里面。
“她临走之前,要了我的联系方式。我们之间并没有怎么联系过,这个照片也是之前寄给我的,现在,两个孩子也大了一些了吧。”
席映萱开着车,幽幽的说。
车子一直开了很久,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其实路上,席映萱开的并不快,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如何。
几次她似乎是有话想和我说,最后都忍着没有开口。
我只是拿着狗腿刀,轻轻的慢慢的擦着,一遍一遍的擦着。
“你在车上等我。”
一个围墙小院子,我站在门口。
轻轻一推,门直接就开了,并没有锁。
进去,就闻到一阵焚香的味道。
木鱼声很有节奏,大殿的门,是开着的。
我站在院子里足足有几分钟,才朝着大殿走了过去。
当我走进大殿的时候,木鱼声并没有停止。
往前走,看着香案和悬挂的‘卍’字。
我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
“方施主,你来了。”
木鱼声停,那敲着木鱼的,正是当初所见到的小和尚,他将念珠挎在手腕上,站起来轻轻整理了下僧袍。
“至善呢?”
我还跪在蒲团上。
“阿弥陀佛,师父已于前几日圆寂了。”
小和尚面露悲伤之色。
“你叫什么来着?”
我问。
“方施主,小僧的名字,您知道与否并不重要,不过,师父早些天,就已经料到,你会来到这里。”
“走了。”
我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方施主。”
小和尚拦住了我。
“我想起来了,你叫,慧贤。”
“阿弥陀佛,方施主好记性。”
慧贤对我笑了笑,单手行礼,那念珠正挎在他虎口的位置。
“方施主若是有空,不妨与小僧聊上一聊吧。”
“好,聊。”
我和他坐在了当日至善和雷克明所坐的位置上。
两人相对,与当日那两位的状态简直一模一样。
“佛法讲说,有为法,是为无为法,法无有无,有无皆是,方施主,今日你得以牢狱脱困,也是因果,前尘往事,放下吧。”
慧贤盘腿而坐,说话的速度不疾不徐。
“放下?”我笑了下。
“如果人人都可以放下,那你刚才提到自己师父的时候,为何还会难过?”
“小僧修行不足,让您见笑了。”
慧贤倒是不介意我的嘲讽。
“师父料定您会来,托付小僧有几句话讲给您听。”
“什么话?”
刚才如不是这样的原因,我断然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