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那颓废青年没骨头一样靠在收银台边，眼皮一抬，忍不住抱怨：
“喂！明明是你把凡人引过来的，现在问我怎么办？”
沈苏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没看到是那群人自己找来的吗？喏，瞅见没？”
沈苏哲扬了扬手中亮晶晶的“银手镯”：
“我也是被迫跟着一起来的！”
没想到那颓废青年眼睛突然一亮：
“这，这是你从哪里买来的？是炼器宗最新出的什么法宝吗？”
沈苏哲：......
好了，他知道了，这货的凡人四级准没过！
沈苏哲翻了个白眼，正想要解释，但看着那颓废青年眼中迸发出的名为渴望的光芒，突然有了个绝佳的主意：
“咳咳！这个好看不？”
“好看！”
“那成，这个价！卖给你！”
只见沈苏哲故技重施，伸出五根手指......
颓废青年眨眨眼：
“500积分？”
沈苏哲故作高深的微微一笑，用手拨弄了一下已经被他团成一大坨的搭扣：
“看见没有，这是个极其精巧的工艺制品！需要十足的耐心和精湛的手艺才能将其恢复原样。
日常更需要小心呵护，这可不是你的那些糙了吧唧的、随便摔打的灵器法宝可以比的！”
说着，沈苏哲又拨弄了一下搭扣，只见接缝处直接从一大坨变成了一大大坨。
那颓废青年显然有点强迫症，只见他脑门儿上的青筋狠狠一跳，突然暴长的指甲在玻璃展柜上划过，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五千积分，你不要再糟蹋它了！”
沈苏哲笑的仿佛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成交！”
随着“滴”的一声轻响，“吃了么”5000积分到账提示响起。
站在一旁的普慧咽了口口水，一时间目瞪口呆：
现在修真界都这么卷了吗？混迹凡人圈都要这种水平了吗？
完了！他今年的凡人四级好像又要凉了！
其实估计沈苏哲的选修课——《销售心理学》的老师都想不到，他的学生还能这么出息。
赚的钵满盆满的沈苏哲微微一笑，表示：
这都是些基本操作罢了！
却不想，沈苏哲转头就看见那颓废青年猛的张开嘴巴，嘴角直接咧到耳根。
一条红色带分叉的蛇信子探了出来，对着“银手镯”的搭扣就是一舔。
只听“啪嗒”一声，搭扣应声而开。
双手终于恢复自由的沈苏哲一时间却无暇顾及其他。
沈苏哲眼睁睁看着那颓废青年用比手还灵活的信子，不过“咔咔”两下，就将其恢复到了最完美的模样。
颓废青年这才十分满意的长舒一口气。
一条青绿色的尾巴从收银台下探了出来，颓废青年蛇信子一甩，就将那银手镯轻轻松松套在了尾巴上。
沈苏哲看的只感觉尾椎骨一凉，尾巴一痛。
那，那么小的圆环套在那么粗的尾巴上……
不是，这位真的没点什么特殊癖好吗？
沈苏哲张大了嘴巴：
虽，虽然他也很想尊重个人癖好。
但是......那可是你的尾巴哎！
同样有尾巴的沈苏哲，忍不住揉了揉尾椎骨。
一旁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不少人，都开始了鬼哭狼嚎。
只见他们一个个双眼紧闭，神情惊惶，甚至那个小警察还在大喊：
“妈妈！妈妈这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至于刚开始进来的那一队人马......
嗯！很好，看起来正常了许多，正围着货架绕圈圈。
不过光沈苏哲看过去的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绕了十多圈。
不是，这个速度真的不会头晕吗？
沈苏哲不由将目光投向了那得了新玩具后，正美美拍照发朋友圈的颓废青年。
颓废青年看在沈苏哲给他提供了新玩具的面子上，勉强放下正在凹造型的尾巴，对着沈苏哲耸了耸肩：
“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不必担心！”
说罢，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经营朋友圈这项千秋大业之中。
沈苏哲看着一旁正在群魔乱舞的众人：
不是，你管这个叫正常？
沈苏哲终于明白，为何这酸与明明是杜衡抓的劳改犯，却偏偏放在无损便利店当收银员了。
笑话，除了拿来恐吓凡人，谁敢要这种自带厄运buff的员工啊！那可不得立马倒闭！
一旁的普慧看向沈苏哲的目光中满是崇拜，那激动到语无伦次的模样，仿佛看见了最心爱的偶像：
“这不过是酸与的一点雕虫小技罢了......沈施主的能力才称得上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不知小僧是否有幸，能跟施主学上两招？”
沈苏哲：......
不是，这真的不是在反讽他吗？酸与这能力都只能称得上雕虫小技？
那他呢？他只是想赚点外快怎么就成了“出神入化”了？
还让他教......
他能教些什么？
教人如何成为魅魔中的笑柄？还是如何获得鬼界“周扒皮”的声名？
或许还能谈一谈“当剑修宠物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沈苏哲沉默片刻：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吗？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看吧，让他昧了普慧的那只罗刹，现在报应来了！
果然4000积分不好赚啊！
逡巡一圈。
最后，沈苏哲目光坚定的锁定一旁落满灰尘的书架，伸手从中抽出一本灰尘最厚的。
带出的尘土呛了两人满头满脸。
沈苏哲一脸郑重的将书递到了普慧手中，普慧仿佛得到了什么绝世秘籍，十分珍惜的双手接过，眼含热泪。
一束阳光在此时恰好透过玻璃，照在那本尘封多年的书本之上。
丁达尔效应使得那一刻的光仿佛都有了“形状”。
只见上边金光闪闪写着三个烫金大字：
资本论
是的，这种重任，还是交给人类伟大的导师——马克思同志来给普慧好好上一课吧！
一旁的酸与敲了敲收银台，眼睛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
“300积分！谢谢惠顾！”
普慧二话不说将“吃了么”付款码递到酸与面前。
酸与头也不抬，随手拿起扫码枪收款。
却听一声暴怒的声音传来：
“普慧！你又在买什么破烂！？还不给我滚回去复习凡人四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