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迅速的袭击,让在场的众人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啊——”直到那股钻心的剧痛传来,黄总才如梦初醒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由于毫无防备,他甚至无法做出最基本的反抗动作,只能本能地用右手紧紧捂住那已经血肉模糊、鲜血直流的右眼,但鲜血依然不断从他的手指间涌出。
那片破碎的陶瓷碎片深深地嵌入了黄总的眼眶,没人知道岑烛究竟使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造成这样严重的伤害。如果不能尽快将他送往医院进行治疗,他的眼球恐怕很难保住了。
岑烛却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轻声低语道:“我很讨厌你刚刚的那个眼神。”
这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似乎也是对他为何突然出手弄瞎对方眼睛的一种解释。
伴随着那声惨叫,在场的几个女人被吓得大叫了起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其中的几个中年男人也同样心惊肉跳的,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一般,生怕下一秒自己的眼珠子也会跟着保不住,有好几个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场面一片混乱。
他们纷纷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试图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特别是远离那个突然发疯的岑烛。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混乱:“操!我们这边那么多人,干什么要怕了这个小白脸!”说话的是地中海男人,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他们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是啊,他们这边人多势众,为什么要害怕这个岑烛?他不过是个小白脸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许多人的眼神突然就开始变了,他们停下了脚步,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局势。
妈的,阴沟里翻船了,这件事情但凡被人给传出去,以后在圈子里面,还指不定要被多少人给笑话呢。
此时的黄总,忍住了右眼上传来的疼痛,他用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凝视着岑烛,眼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愤怒。他浓密的眉毛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出现一道深深的竖纹,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妈的!那么多个大男人,怕你妈呢!快给老子把这个贱人抓住!先帮我打120!”
有人犹犹豫豫地道:“可……为了防止意外,这间包厢,是安装了信号阻隔器的啊。”
黄总的怒火愈发旺盛,嘴里骂骂咧咧,脏话连篇,“操!你们他妈的没脑子的吗?出去打啊!一群蠢货!”
但岑烛本来的位置,离门口就是最近的,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好似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刚刚到底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一样,他就这么拦在门口,里面的人完全被拦在了里面,犹如困兽。
尽管他们确实打算给黄总叫救护车,但此刻,他们更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被人就这么砸了场,热血和愤怒占据上风,理智在酒精的麻痹下,荡然无存,哪还会像一开始那样,多加考虑岑烛的身份背景自己能不能得罪。
要不怎么说,酒精这种东西害人呢。
虽然他们平时都顶着个啤酒肚,体重虚高,但好歹都是大男人,更何况他们这边还人多势众,哪有可能会真的怕了这个毛头小子!
面对着那么多人,岑烛依旧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打起群架来,完全不虚。
似乎不落下风。
面对迎面冲过来的一个男人,岑烛面色冷漠,毫无畏惧之色,直接挥出一拳,狠狠地揍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然而,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骨头断裂声,但却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鲜血四溅的场景。
仅仅一秒钟的时间,那男人的鼻子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仿佛一个被挤爆的番茄,红色的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下。
一人被打倒在地后,立刻有人补上,他们似乎有着不死不休的决心,一定要将岑烛置于死地。
岑烛的拳头如同暴雨般密集,速度之快让人无法躲避。
其中一人迅速抬起双臂护住头部,但岑烛的拳头更快一步,无情地击中了他的脸颊。他的嘴角破裂,口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紧接着,几个男人相继被岑烛轻易击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岑烛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甚至还没有真正发力,这些人就已经不堪一击。他连热身都还没有完成,这样的结果实在让他感到无趣。
岑烛有些失望。
于是,泄愤似的,他再次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打倒在地。这一次,几个人撞在了酒架上,瞬间传来一阵巨大的碎裂声。玻璃杯和酒瓶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满地都是碎片。
这些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刚才的撞击让他们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尽管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尝试了几次后还是无法起身。
他们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严重错位,浑身剧痛无比。
岑烛随意从两边拿起台板上的两个玻璃酒杯,朝其中一个人的头部两侧砸去。
酒杯与头骨碰撞的瞬间破碎,那人眼前泛起金星,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疼痛使得全身骨头仿佛散架一般。
岑烛面露不悦之色,慢慢地将目光从旁边那个拼命想把自己藏起来装作看不见的男人身上移开,最后停留在黄总身上。
包厢内,那些女人都害怕的缩在一个角落里面,生怕岑烛也会对她们下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眼神里面,却充满着恐惧。
岑烛倒是没怎么理会那些女人。
他缓步走向黄总,压迫感十足,如墨玉般深邃的眸子里划过危险之色,嗓音依旧是含着轻笑,“我刚刚说了,我很讨厌你看向我时的那双眼睛。”
言下之意,就是——他还想要毁掉,他的另一只完好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