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清头都摇成拨浪鼓了,“我没有,我听话不想来的,是监寺师叔非要跟过来的。”
广亮不敢置信看他,“你出卖我!”
白烛眼神不善地看着他,“嗯?”
广亮瞬间低下头,“对不起。”
“现在,听我的话,赶紧回去,就当今天没出来过。”
广亮惊慌摇头,“不行不行,我们刚刚发现毕老夫人掉下悬崖了,而且还是庄姑娘害得她婆婆。”
白烛眯起眼,“谁告诉你们的?”
“我们看见的啊?毕老夫人的衣服都挂在那里了,本来也是庄姑娘来找她婆婆的,现在她不见了,肯定做贼心虚。”
又捂着嘴小声说道:“而且刚才毕老夫人的二儿媳妇说庄红杏她还偷汉子,肯定怕她婆婆发现,才杀人灭口的。”
白烛眼睛危险的看向在一旁偷偷摸摸偷听的方红,方红吓得一个激灵,装模作样转移视线。
“蠢蛋闭嘴,这件事你俩就当不知道,赶紧回去!”
“可是……”
方红察觉不对,赶紧拉住广亮,哭丧起来,“圣僧师傅啊,你可不能走,你得为我们家做主啊,那个庄天鹅害了我婆婆,我要报官抓她,你得出堂作证啊!”
“会的会的,我一定会帮你把坏人绳之以法的。”
“广亮,你不许去。”
广亮左右为难,方红不知怎么的特别害怕白烛的眼睛,她头都不敢抬,直接拉着广亮就跑,“师傅,我们赶紧回去把那个贱女人抓起来,可别让她畏罪潜逃了。”
“哎,监寺师叔,等等我。”
白烛看着他们的背影,心累叹气,“看来庄红杏这一劫是必不可免的,这俩倒霉蛋真会惹事。”
还能怎么办,跟着吧,别让他俩再办蠢事喽。
几人气势汹汹带着官差闯进毕府,拦住心慌的庄红杏,捕头拿出状令,“谁是庄天鹅?”
屋内还有毕夫人的小儿子潘全和毕潘安,看着捕头几人都满头雾水,庄红杏疑惑地站出来指了指自己。
捕头点了点头,一声令下,“把她带走。”
毕潘安慌乱拦住捕头,“这这是怎么了?”
广亮和必清挤开众人走进来,“她她害了毕老夫人啊,我都看见了!”
“是啊是啊,老夫的衣服都挂在崖边啊,那悬崖深不见底,人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啊。”
众人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如今端庄稳重的庄红杏。
庄红杏惊恐的摇头,慌乱比划: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我是去灵隐寺找了婆婆,但是婆婆半路崴了脚,我去找轿子,回来就不见婆婆的踪影,我以为婆婆先回来了,可我找遍所有房间都没找到婆婆。
众人看不明白她比划的意思,也听不见她的心声,都以为她在害怕被抓。
白烛心里叹了口气,就当是做好事了,上前解释,“她的意思是,她去灵隐寺找她婆婆,半路她婆婆崴了脚,她去找轿子,然后她回来没看见老夫人还以为她先回来了,她没害人。”
庄红杏感激的直点头:对对对。
众人犹豫起来,方红见状指着庄红杏声音尖锐,“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他包庇你胡说的,谁都知道你们以前认识。”
“灵隐寺的师傅都说是你害了我婆婆,和尚总不会骗人!”
白烛默默道:“是不会骗人,但是脑子核桃大点会被骗。”
捕快互相看了看觉得方红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你们说的都有理,那就对质公堂,让大老爷审问。”
“都带走!”
庄红杏挣扎着,哭的凄惨:我没有,我婆婆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害她!潘安!你要相信我!
毕潘安也不相信他那端庄舒雅的妻子会害他娘,“媳妇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捕头看向众人,“两位师傅和这位公子,既然你们也是证人,那就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烛悠哉的打开扇子潇洒的往外走,“走吧,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不让你们来非得来。”
广亮和必清慌乱对视,“我我们就不用去了吧?”
“我最害怕那个地方了,我不去,我不去。”
捕头眼神严肃,“走!”
俩人一震,咽了咽口水,“走走走,这就走。”
毕潘安痛哭的拉住广亮,“师傅,那那我娘呢?我娘在哪里啊?”
“你娘就在灵隐寺半路上的那个山崖边掉下的。”
捕快催促他,“赶紧走!”
“记得是悬崖边啊。”
毕潘安悲痛欲绝,跑出去想要去找他娘,“娘!”
“大哥,等等我,我也去!”
………………………………
众人来到县衙,庄红杏被压着跪下,众人在后面站着等着县令审问。
县令一拍惊堂木,震声道:“堂下可是庄红杏!”
庄红杏惶恐点头。
县令又问:“大胆刁妇,竟敢谋害婆婆,还不如实招来!”
庄红杏一个劲的摇头,眼泪直流:没有,我不认,我没有害婆婆,我没有罪,我不认!
“大胆,本官问你话,你为何不说!莫非想让本官对你大刑伺候?”
见庄红杏还是摇头不语,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难道你不能说话?”
庄红杏欣喜点头县令终于发现了。
县令一噎,“竟然是个哑巴,那让本官怎么判案?”
江捕头拱手道:“大人,还有证人在后面候着,大人可以传来问话。”
“好,那就传证人。”
两名捕快把白烛三人带到公堂,“大人,证人带到。”
白烛没吭声,区区人间的县官还不配让他行礼,连师兄他都能跑到他头上撒野,别说只是个小官了。
他不行礼可以,广亮、必清不行,他俩怂唧唧的低头行礼,“阿弥陀佛,县官大人好。”
县令看着一身富贵、气质不凡的白烛,摸不准他是什么人,别看他是一方父母官,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稍微富豪一点的乡绅他都得给点面子,像如此富贵的公子这个地界还真是少见。
不行礼就不行礼吧,就当没看见。
县令视线转向广亮两人,面对佛门中人还算和善,“两位师傅,你们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吗?”
广亮手指捏起,小心翼翼道:“其实就看到了一点点。”
必清跟着道:“我也就看到了一滴滴。”
县令无语,“出家人不打诳语,两位师傅还是照实说啊。”
“呃,我、我、我……”
还没等广亮想好怎么说就被江捕头打断,俩人瞬间松了口气。
“大人,毕老夫人的二儿媳妇方红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