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泽没想到江城直接就答应了。
还答应的这么快。
“二皇子不是找你了吗?你没有答应他?”
要不说人都是贱的。
江城心中冷笑,说:“哪儿能啊?二皇子怎么能跟您比呢?您可是储君。”
这话夸的萧睿泽一下就飘飘然了。
是啊,尽管老二跟他争斗了这么多年,但不也没能撼动他储君的位置吗?
明眼人都应该能看出来到底谁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自己的人格魅力。
毕竟他可是太子,跟他比跟二皇子有前途多了。
他为江城放弃萧景同而选择自己感到自豪不已。
江城才不管他什么想法,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回到家里的时候,江城直奔江柔的院子而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江柔和章程在药房里。
两个人正在研究一本古籍。
章程不知道说了什么,江柔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
章程看了江柔半天,突然长叹一声:
“难怪当年教你的那个人会发出如此的感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若是男子成就必然在我之上。”
被人这么夸江柔还是红了脸。
“是师父您教的好。”
章程摇头晃脑:“以我的能力不配做你的师傅,以后我们还是以平辈相称吧。”
这话他倒是说的真情实意。
江柔愣了愣:“这怎么可以?”
章程一摆手:“害,别迂腐了才是,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当不起你一声师傅。”
章程都这么说了,江柔自然不会再扭扭捏捏。
这世间总是对女子诸多苛责。
江柔对自己能在家里学习医术,已经很高兴了。
她的父亲从不要求她的言行举止,也不会要求他一定只能选女工女德。
她这么想着一抬头就看到父亲站在门外不知道多久了。
江柔惊喜的跑过来:“爹爹。”
江城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学的开心吗?”
江柔点头。
章程也在这个时候走出来。
“江小姐的医术不在我之下,只可惜江小姐只是个女子。”
江城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女子又如何?谁能说将来女子不能撑起半边天呢?”
他们正说着话,外头小松带着一个内侍官走进来。
他们进来以后直奔章程而去。
内侍官先朝着江城行了一礼,然后说:“章太医,太后娘娘有请。”
章程问:“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不妥?”
内侍官摇了摇头:
“太后娘娘无碍,是今日长公主带着县主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县主突发疾病,请太医院的太医一起会诊。”
章程连忙道:“请公公等我一下,我去提我的药箱。”
长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妹妹。
早些年的时候嫁给博阳侯次子,夫妻琴瑟和鸣,只是与子嗣一事上不顺,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女儿,也是如珠如宝的疼着。
想必是县主出了什么事情,长公主解决不了了,才求到了太后娘娘面前。
章程赶到的时候,太医院的其他太医已经全部到场,他们全都站在廊下,交头接耳讨论病情。
内侍官将章程引进内殿。
“其他太医已经看诊过,就等章太医领了。”
章程不疑有他,跟着内侍官走进去。
里面太后和长公主已经在等着。
太后和长公主坐在椅子上,长公主神色痛苦,捂着脸十分悲伤。
太后正在安抚她的情绪。
他正想过去行礼,顺便问问情况。
结果他还没走两步,屏风后面就丢出来一个瓷瓶,哐当一声碎在他眼前。
“滚开!我不看病!都给我滚!”
章程吓的魂不附体,他要是走快一步,就得被这个瓷瓶正中脑门。
里面的人很明显就是县主。
长公主十分痛苦的说:“章太医,你看她这样可如何是好?”
啥?这你问我?望闻问切,他总得要见到病人,才能知道对方是什么问题啊!
看章程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办法,太后气的一挥手:“又是个没用的。”
长公主的神色就更痛苦了,她捂着脸:“这可怎么办才好?”
太后皱着眉头安抚:“实在不行就让你皇兄张贴皇榜,给乔儿找个神医。”
章程想了想,壮着胆子问:“不知县主究竟是何病症?”
长公主看了章程一眼,本来不想再说,但一想到章程是这么多太医里面唯一一个问过她的。
她叹了口气说:“乔儿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脸上长满了疹子,她不愿意见人,更不愿意叫大夫见到她的脸。”
章程琢磨了一下说:“是因为大夫都是男的吗?”
长公主这才会抬头看着他:“自然。”
章程突然想到了江柔。
“既如此,何不给县主找个女大夫?”
长公主一听急忙道:“何处有女大夫?”
章程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江柔可是江城的女儿,而江城又是新贵宠臣,在家里玩玩就算了,他要是把江柔举荐出去,江城不得砍死他。
到时候那个粉色的蝴蝶结就不会挂他头上,而是勒他脖子上了。
太后一听还有女大夫也是喜上眉梢,想是对方不能随意露面,但乔儿是她最疼的孙辈。
她疾言厉色道:“章太医,还不如实说来!要是我乔儿有什么闪失,哀家要你们赔命!”
章程吓得跪倒在地:“微臣不敢,她是江城江大人的女儿,名唤江柔。”
太后对这个名字倒有几分耳熟,是养在她身边的贺从灵的闺中密友,从前还求到她面前来过。
“原来是她!”
长公主问:“她的医术信的过吗?”
毕竟以前可从没听说过。
章程说:“不在臣之下。”
得了章程的保证,太后立刻下懿旨,让人去请江柔进宫。
江柔来了以后,外头的太医已经遣散完了,只剩下章程还在这里。
她先去拜见太后和长公主。
太后摆摆手,免了她的问安:“你先去给县主看诊,旁的往后再说。”
江柔起身:“是!”
屏风后的县主还在发脾气,只要有人靠近就丢东西,章程试过好几次,差点把命搭上了。
见到江柔来了,章程松了口气。
眼神里满是你:总算来了,真是救我狗命。
江柔先试探着走到屏风后面。
“县主,我能进来吗?”
县主对于男的靠近非常抗拒,但是对于女的却温柔很多,起码没有砸东西。
这让章程再次觉得自己不值得,怎么差距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