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德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心神不宁地翻开一页书,莫名地有些心慌。
“城主大人,不好了,人皇,人皇来了!”
查恩慌慌张张闯进布雷德的书房,发丝杂乱,面色苍白,他身后跟着的是同样慌乱的咪丽。
“你说什么?谁来了?”
布雷德扔下手里的书,嗖地一下站了起来。
“是,人皇陛下,是跟着比姆过来的!他们往比姆的小木屋去了!”
布雷德瘫坐在椅子上,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捡起掉在桌子上的书就朝着查恩扔了过去,“话都说不清楚的蠢货!”
“那,城主大人,我还要继续跟着比姆吗?”
咪丽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她内心非常忐忑,生怕布雷德脑子抽风让她继续跟着比姆,但她也不敢擅自决定,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布雷德要问责该怎么办?
“不跟了,比姆好糊弄,人皇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布雷德挥了挥手,还是有些恍惚,他再次确认道:“你确定那是人皇?”
被他这么一问,查恩也不太确定了,“那人穿着一身青色袍子,腰上还挂着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而且那身上的气质非同一般,他看我一眼我腿都软了。而且,而且,我亲耳听到比姆叫那个人类陛下。”
咪丽也附和道:“没错,就算不是人皇,那也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
布雷德沉思半晌,还是吩咐道:“算了,不用监视了,随便他们吧,不管来的是不是人皇,为了大局着想,他都不会在魔族的地盘上大动干戈的。”
没错,混沌之城虽然号称是各大种族和谐共生的共存之城、和平之城,实际上还是在魔族的管辖范围内的。
“对了,夫人在哪?”
“夫人去实验室了。”
查恩微微躬身,恭敬回话。
“那就不用打扰他了,他没个几天不会出来的。”
布雷德松了一口气,地下实验室位置特殊,用魔法是检测不到的,只要恩红不撞到人皇的面前,应该就不会出现问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咪丽,你去实验室告诉夫人一声。”
“是。”
咪丽躬身退下。
地下实验室。
成防将凯放到还算是完好的手术台上,让他晕得更加舒服一些,他随手拿起还在燃烧的火把,打算探一探这个地方的虚实,既然钱阿成能够进来,那就说明有出去的方法。
他低头看了一眼烧地很旺而且没有半点熄灭意思的火把,感叹了一句,“真不愧是魔法产物,就是不一样。”
若是普通的火焰,这个地方早就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他看了一眼恩红的尸体,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将他大睁的双眼闭上了,没办法,实在是有点瘆人。
唯一一枚光元素的子弹用掉了,之前和凯做戏用掉了一颗,对付恩红又用了两颗,他现在手里只剩下12枚普通子弹,也不知道能不能干掉布雷德。
毕竟,这两个家伙看起来感情还是很不错的,沉沆一气,狼狈为奸,也算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
此时的实验室乱糟糟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没办法,大狐狸虽然没有刻意去搞什么破坏,但是他的身型实在是太大了,只是蹲在那里就能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
没错,大狐狸一直是蹲着的,他甚至都站不起来!
成防晃晃脑袋,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从脑子里甩出去。
既然不会再见面,还是不要想得比较好。
他自然而然地把那只从匕首里面冒出来的大狐狸当作是新手大礼包的赠品,殊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是一个人的初见,也是独属于一个人的惊艳与秘密。
成防绕过那些被打翻在地的不知名材料,上面传递过来的过于浓厚的魔法气息让他感到微微不适,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么要命的体质,对于魔法的抗性也太弱了吧!
不对,他以前也没有见过魔法这种东西,上哪知道呀!
终于,他在一堆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作用还让他头晕的东西中翻出了一个本子,本子的封面上画着的依旧是那只羊头蛇身的怪物,只不过这只怪物没有那么凶悍狰狞,只是一个图案,而不是具有生命的存在。
他翻开那个本子,清秀的字迹在成防的眼前一一展现,他不禁有些庆幸之前看过咪丽的签名,能大概了解这些字母的意思,和现实世界中的英文字母有些相似,但是遣词造句上更像是德国的语言,甚至还夹杂了拉丁文的一些单词。
这个本子很厚,成防看得也是磕磕巴巴,云里雾里,毕竟对于他又不是专门学语言的,除了英语他对于其他的语言也只是停留在日常交流上面,对于一些专有的名词实在是无能为力,更别说这种杂交出来的语言了。
最后他只是看了个大概,就把这个笔记扔进了腰带,打算回头有时间找懂行的问问,先学一学,然后再去仔细研读,至于现在,还是先找出口吧。
哦,顺带一提,他还把那些保存完好的瓶瓶罐罐也扔进了腰带,和比姆给他的那一堆魔法药剂没有放到一起,泾渭分明地占据了腰带内部空间的两侧。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材料的具体用途,但是总会有人知道的嘛~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咚咚咚——”
就在成防想要顶着身体的不适继续翻找的时候,突兀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糟糕!是咪丽!
“夫人?您在吗?”
敲门声孜孜不倦地响着,成防浑身僵硬,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火把,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微笑着的恩红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在外面的咪丽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反正恩红自知不是自己的对手,不会和自己打起来,闹不出什么大动静,顶多就是会被阴阳怪气几句。但是,只是几句话而已,在生死大事面前,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夫人,我进来了。”
“吱呀——”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