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严牧将近况和五大部落交好的消息传出到现世后,他还是决定同莫沫一同进入裂缝深渊,找寻赵文霆他们的身影。
太阳高悬,炙烤着大地,沙漠的热浪让视线都变得扭曲。
突然,一阵狂风卷起,天边的沙尘如同被唤醒的巨兽,迅速聚集成一道黄色的屏障,遮天蔽日。月读族长的孙子亲自带队给莫沫他们送行,十几头骆驼背负着沉重的货物停住了脚步,他面色开始凝重了起来,他们知道,这是沙漠中最危险的沙尘暴即将来临。
“贵客,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沙尘暴马上就要来临,到时沙海的入口也会打开。”
“谢谢!”严牧从他手中接过缰绳,礼貌致谢。
然后严牧和莫沫站在飞舞着黄沙的空气中,望着五人匆忙离开。余下的除了他们兄妹俩,还有四位异能警。
骆驼们感受到了风暴的威胁,开始焦躁不安,发出低沉的嘶鸣。在严牧的命令下,大家用绳索将骆驼们紧紧地绑在一起,以防它们在风暴中走散。然后他们自己也迅速地用头巾包裹住口鼻,以减少沙尘的侵袭。
沙尘暴迅速逼近,风声呼啸,沙粒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尖,刺向皮肤。大家紧紧地抓住骆驼的缰绳,用身体紧贴骆驼,寻求一丝庇护。骆驼们也本能地低下头,闭上眼睛,以减少风沙的直接冲击。
“怕吗?这次出行,或许会比以往的都要惊险。”严牧在风中朝着莫沫大喊,可从缝隙中睁开眼来的莫沫却丝毫没有看见他在害怕或恐惧,担忧也没有,反而是一股没来由的兴奋。
在能见度极低的飞沙中,莫沫好像看到了当初在工作室为了喜爱的艺术而发光的那个阳光大男孩。
“不怕,一点都不怕,因为要去的地方有我想见的人,并且还有你在!”莫沫也扯着嗓子大声回答他。
有风沙穿过头巾灌进她喉咙里,莫沫立马剧烈咳嗽了起来,眼睛也不自觉地紧闭着,不敢再睁开。
“你没事吧?……”
风暴中,天地间一片混沌,能见度几乎为零。
后面莫沫好像还听到了严牧说话的声音,但是具体说什么已经听不清。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风暴能够尽快过去、希望自己能尽快找到想见的人、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地回去。
每一秒都显得特别漫长。
之后莫沫感觉自己已经双腿离地,一会儿像是悬浮在了空中、一会儿又感觉像是失去重力般的快速下坠着。
终于,风暴逐渐减弱,沙尘开始慢慢沉降,天空重新露出了它本来的一片蔚蓝。
而原本窝在风沙之上的驼队和人们却全都消失不见了,连他们来时的足迹也消失不见,沙漠恢复了它最初的模样。
在沙土中醒来后的莫沫他们,回头已经看不见来时那些若隐若现的远处山峦,他们知道此刻已经是在沙海区域内了。
简单交流了几句后,大家沉默着收拾整顿,准备再次启程。
他们根据月读部落族长交代的,一直往北走。
终于,在三个小时后,见到了孤零零矗立在沙丘边缘的一家客栈,叫离岸客栈。
这座客栈由土坯和木头搭建而成,外墙被风沙侵蚀得斑驳陆离,但依然坚固耐用。
客栈的屋顶上,一面褪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上面绣着一朵鲜红的彼岸花,这似乎是客栈的标志。
客栈的内部布置简单而实用,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火炉,莫沫们推门进去时,火炉旁正坐着个小女孩在添柴。大厅四周摆放着几张粗糙的木桌和长凳,供客人们用餐和休息。墙上挂着一些沙漠的地图和商队的旗帜,不过看起来破旧不堪,有些字样已然看不清。
大门被由外往里推开,一阵巨大的风沙灌入大厅,厅内所有的宾客都转过头来朝们口看去。
在看清来的几个人后,又都回头继续忙碌着各自的,他们有的在下注猜拳,有的三四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哎哟,客人一共几位呀?看是要在小店吃饭呢?还是住宿呀?”
正当严牧和莫沫打探着客栈环境时,一位穿着素色连衣裙、趿着高跟鞋,双手正端着一副茶具,长发挽起的女人从楼梯上面“踢踢嗒嗒”地走下来。
她眼神打量地从严牧他们身边经过,然后端庄地笑着站在柜台处。
“哦,请帮我们订六间相邻的房间,我们吃饭住宿一起。”
“好的。”
“哟!阿香,这可是单大生意啊!”
听到柜台这边的动静,大厅一张正花生米配酒的壮汉咧着嘴朝着老板娘笑。
“你坏!莫要打搅了老娘做生意。”老板娘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瞪了那壮汉一眼,虽说是灯,但配上她妖娆的动作和身姿,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惹得桌边的壮汉望着她嘿嘿傻笑。
“客人们请随我来,你们可以先在房间各自洗漱一番,我这热水都是全天的,大概一小时后就是晚饭时间了,到时候客人们直接下来大厅用餐即可。要是需要些零食或者其他的生活用品,可到柜台购买。”
见严牧已经统一将六间房的押金支付,老板娘笑眯眯地,边说边领着众人往三楼的房间走去。
“这地方,住酒店都不用看身份证的么?”莫沫感觉奇怪地小声问。
“姑娘,这大漠可不像什么旅游胜地、随随便便什么寻常人家都会来,这里就像是个法外之地。来这的大多都是一些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人,甚至可能呀,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十足的杀人犯。”
突然转过头来的莫沫被老板娘这张浓妆艳抹的大脸给吓了一跳,差点摔下了楼梯;身后的严牧伸手把她扶住。
老板娘却是被莫沫这个反应给逗得咯咯笑。
“总之大家都小心些,在这里,确实像是什么人都有。”严牧强压住内心对老板娘的厌恶心理,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声吩咐。
之后谁也没说话地跟着老板娘继续走着。
老旧的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莫沫在内心严重怀疑这木楼梯会不会突然断掉,就好像自己以前做过的噩梦那般,突然身体下坠失去重力感。
“莫沫,没事的,你先好好洗漱一番,我洗漱完在楼下大厅等你,你要是不想那么早休息的话,可以下来找我喝茶。”
莫沫的房间被严牧特地安排在了中间,临进门,严牧对着莫沫说。
“好,我洗漱完就下来。”莫沫想了想虽然腿有些酸,坐骆驼的屁股有些疼,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自己也没那么容易睡着。
“两位应该是情侣吧,看着好是恩爱。”正准备离开的老板娘难掩眼中的笑意,打趣说道。
“啊?我们不是……”
“这是我妹妹!”
莫沫有些尴尬,而严牧的脸色则颓然冷了下来,冰冷的目光射向老板娘。
老板娘身子一僵,然后又笑意盈盈地立马道歉:“瞧我这张嘴,真该死啊!那客人你们先好生休息着,我先下去忙了。”
说完,老板娘立马溜了。
“那阿牧哥哥,没什么事我也先进房间了。”
“嗯,有事随时跟我说。”
严牧看也没看莫沫一眼地、先一步踏入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