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不信的,好好的尚书之男,怎么可能跟一个乞丐私奔呢。
而且他和太子姐姐已有婚约,放着好好的太子珺不做,去当平民百姓?
太荒唐了一点。
白瑶余光扫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香囊,接过茶水后,一把将美男勾到自己怀中。
越星蘅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倒在白瑶宽厚的怀抱中,表情险些没稳住。
“殿下....”
一旁小厮赶紧低头退下。
白瑶拇指碾过越星蘅的娇唇,眼神深幽,低头轻啄了一下,“你说的那人,是苏卿瑢?”
“殿下知道?”越星蘅暗暗惊讶,红着小脸躺在她臂弯中,眸色微讶异。
白瑶一笑,大手探进他衣领,“你猜猜呢?”
“.....”抿紧嘴角,越星蘅呼吸乱了一瞬,不解的摇摇脑袋,眼神求知的看向白瑶,“奴不知。”
“唔!”
“不知道也挺好的。”白瑶嘴角弧度微扬,剥开他衣物,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住在这里可还缺些什么?”
越星蘅轻轻摇头,一颦一笑媚而不自知,像一只无辜的幼鹿一般。
“不缺的,殿下。”
他住在这里,除了被限制自由外,一切都好。
“是吗?”白瑶勾起他下巴,对上他纯澈明亮的眼眸,“听闻你最近请了大夫,身子不适?”
白瑶明知故问。
越星蘅身躯一僵,素白修长的手指攥着白瑶的衣袖,眼神有些躲闪,“没,没有。”
他只是想请大夫看看,自己有没有怀孕而已。
只是结果令他失望。
“这么想给孤生孩子?”白瑶掐着他下巴的手指缩紧,眼神玩味。
越星蘅羞怯,别开脑袋,露出一截白嫩的天鹅颈,“奴,奴没有。”
他竟有些无法直视白瑶灼热的眼神。
那种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危机感过分强烈。
“孤又没说不让你生,急什么。”白瑶松开手,看了看周围,抬手放下凉亭四周的轻纱,“今日天气不错,孤觉得挺适合生孩子的。”
越星蘅小脸一白,看着周围环境,又想起先前那次....
又在这儿?
晚上也就算了,白日...白日会不会.....
“殿下,奴....奴...”攥着衣领,越星蘅都快哭出来了。
他仅剩的尊严让他羞愧无比。
“怎么,你不愿意?”白瑶声音都冷了几分,大掌抚过他绝色的脸蛋,侵蚀性眼神仿佛要把他洞穿一般。
“....”越星蘅缩了缩脖子,余光看了一眼周围。
白纱朦胧,若隐若现,毫无隐私可言。
“殿下,求您...求您别在这儿....”越星蘅羞得快要掉泪,泪眼婆娑的望着白瑶,可怜兮兮的祈求道。
美人如斯,绝色倾城。
白瑶却是兴奋的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扯开他的腰带,用其蒙住他的眼睛,“不看就好了!”
蛇就喜欢玩刺激的。
越星蘅抱紧身躯,朱唇轻颤,只觉眼前一黑,便被白瑶压在了身下。
......
华灯初上时分。
马车驶离桂花巷,徒留一地残花。
白瑶回到东宫,刚说要沐浴,就听高雯通报,太子珺来了。
脱衣服的手一顿,白瑶挥开欧阳绫,转身往外走去。
食物香气弥漫,苏卿瑢带着两个小厮走进来,见到白瑶后脸上便扬起一道温柔笑意,“妻主。”
白瑶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两口。
苏卿瑢甜蜜莞尔,勾着白瑶的腰肢,关心的问,“妻主去了何处?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等等。
妻主身上怎么有一股桂花的香气?
不,应该说,是男子用的桂花头油味道。
可府中没人用桂花味道的头油啊。
苏卿瑢轻轻蹙眉。
白瑶未曾察觉他的异样,笑着扶他坐下来,“在宫中商议了政事,又去了一趟桂花巷那边,瑢儿找我有事?”
苏卿瑢见白瑶面色不改,没有露出半点异常,压住心中疑惑,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我没事,只是担心妻主光顾着政事,不顾惜身子。”
“我给妻主备了宵夜,妻主用些吧。”
“好啊,今日忙了一天,都没来得及用膳。”白瑶点点头,目光柔溺的看向苏卿瑢。
高雯摸摸鼻尖,心想,是啊,您是忙了一天,不过是在男人身上忙了一天。
欧阳绫走过来,帮着小厮把饭菜摆上,苏卿瑢余光扫了他面容一眼,心中有些吃味。
这小厮长得实在貌美,听说还未成年,要是再等两年,长开后,又将是何等绝色风华。
妻主真是好福气。
“瑢儿陪我一块吃吧?”白瑶往他面前碟子里夹了一块肉,嗓音温润轻柔。
苏卿瑢收回视线,对白瑶笑着摇头,又拿起筷子给她布菜。
“我不饿,妻主,你多吃些。”
“妻主....”苏卿瑢欲言又止。
“怎么了?”白瑶擦了下嘴角,大口吃着饭菜。
“我听闻青翡国对翰云宣战了,你是不是又要去边关啊?”苏卿瑢攥着筷子的手缩紧,有些担忧的看着白瑶。
他马上就要生了,只希望妻主能在身边陪着他。
对于生孩子一事,他有点害怕。
羽侧珺和顾侧珺生孩子时都发生了意外,他就怕自己也....
白瑶握住他的手,轻声解释道,“只是有可能,不一定亲征。”
这样啊,苏卿瑢放心多了。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太子侧珺顾氏之男白锦瑄满月宴。
因为是侧珺所生,所以这次满月宴只是在东宫举行,且宴请人数不多,只是顾家来了几人,还有白氏宗亲来了些人。
顾素晗脸上的黑斑已经彻底消除,当他抱着孩子容光焕发走出来时,顾家家主宽心多了。
孩子脸上的黑斑也已经消散,顾素晗没了担忧的事,整个人瞧着都要鲜活明媚些。
白瑶甚是喜欢他身上这股独特的风情,媚而不俗。
所以晚上又狠狠宠爱了他几番。
仙乐般的求饶声绕梁三日,顾素晗也累的好几日没有出过房门,连吃饭都是奶公亲手喂的。
这日。
白瑶正在主院陪苏卿瑢散步,影二急匆匆的走进来。
“殿下,不好了。”
出事了!
白瑶拧眉,感受到苏卿瑢猛然抓紧她的手掌后,反手将其握住,“何事?”
影二不敢有隐瞒,急忙说道,“陈将军被敌军偷袭,重伤昏迷。”
白瑶皱眉,眼神凛冽,“前线战况如何?”
“尚可,陈将军昏迷前那一仗打得漂亮,目前青翡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方弥城开始撤兵了。
不过军中一日无主帅,前线肯定会军心动荡。”影二眼底饱含担忧。
“传令下去,命陈将军副将暂代主帅之位,守住前线别进攻,孤稍后率军亲征。”白瑶背着手,手指在袖口中相互摩挲着,眼神镇定的吩咐道。
翰云太小,能拿得出手的猛将只有陈昭一人,白瑶想想都觉得丢人。
霄云倒是有两名大将,只是现在局势动荡不明,白瑶还不敢让她们率兵。
后头培养武将的计划也要提上日程了。
“是!”影二领命,飞速离去。
“妻主....你又要亲征?”苏卿瑢变了脸色,眼神幽怨惆怅,紧紧拉住她衣袖,心中不是滋味。
白瑶抬手,抚摸他的额发,声音低沉,“这是无奈之举。
我要保护自己的臣民和社稷。
瑢儿,你要理解我。”
不要总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样子。
苏卿瑢垂眸,抚摸着圆润的肚子,神色犹豫,“可是妻主...朝中没有其他将军了吗?”
为何非要妻主亲征?
他还有半月就要生产了,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到?
白瑶不懂他在委屈什么,身为君王,保护自己的国家和百姓刻在骨子里的使命,是不可推脱的责任。
如果前线溃败,那翰云就会满地硝烟。
他现在所享受的一切荣华富贵,也会化为灰烬。
身为太子珺,他怎么连这点度量和远见都没有?
太小家子气。
难道他整日在后院待着,把脑子也待坏了。
白瑶不着痕迹的扫了他肚子一眼,语气有些冷,“瑢儿!”
“不要耍小性子,我是太子,身负重任。
你身为太子珺,更应该知道,受百姓供奉就要护百姓安危。
你好好在家待着便是,我此去两三月就能归。
府中还有春婶在,你只管吩咐她。”
“我得去准备了。”
“妻主~”苏卿瑢脸色一僵,有些不舍的盯着她,“真的不能.....”不去吗?
为何妻主一定要亲征?
“瑢儿,别胡闹!听话!”
白瑶毫无留恋拂开他的手,转身大步离去。
又是一场分离。
但对比起上一次,至少他没有被蒙在鼓里。
苏卿瑢愣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落下两行清泪,口中喃喃道,“我没有...是你答应要陪我生产的...”
“啊~~~”忽然,他腹中疼痛起来,险些没站住。
“爹爹——”
他肚子好疼,是不是要生了!
整装完毕。
白瑶翻身上马,白羽紧随其后,两人正在和顾素晗道别。
“妻主,奴等你回来,一定要平安归来。”顾素晗带着四个孩子,委屈的看了白羽一眼后,转头对白瑶高声送别道。
白瑶颔首,霸气十足的骑乘在马背上,虚握缰绳,“晗儿,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顾素晗笑笑,对她挥挥手,满眼小星星。
妻主此刻真是帅极了。
就是走的太匆忙,他还没好好和妻主说上几句话。
“妻主,奴给你准备了衣物,都在后面箱笼中,您早晚记得加衣。还有些药材和干粮,若是用完了,就给奴写信,奴再派人给您送去。
羽侧珺也多加保重!”
顾素晗身形单薄的站在府门前,真心实意的叮嘱着,心里其实十分不安。
一想到白瑶即将要上战场,他就担心。
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顾侧珺,孩子就劳你费心了!”白羽对顾素晗感谢抱拳,一袭暗红色劲装衬得他落落大方,身姿洒脱。
顾素晗施施然的还了一礼。
但心中嘟囔着,照顾四个孩子,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过看在羽侧珺这般信任他的份上,他也就懒得介怀。
“走吧!”白羽看了一眼孩子,又安抚的看了看顾素晗后,大手一挥,带着心腹即将启程。
“殿下,殿下!”一道惊呼由远至近。
只见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从府中跑出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不好了,太子珺早产了!”
一旁春婶脸色惊变,直呼不妙。
这...这殿下马上要出征,太子珺这时早产....
可不等白瑶开口,那小厮又祈求道,“殿下,太子珺腹痛难忍,想要在生产前见您一面。”
白瑶坐在马上,屹然不动,深幽的黑眸中透出一抹冷色。
大军开拔在即,他早不生晚不生偏这时生?
没用的小男人。
数不清的珍贵药材用着,结果还是护不住孩子,这样浅薄粗陋的心性,恐怕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待她此番征战结束,回来后得仔细考虑一下他的身份了。
要是这样的人当上皇主珺,她觉得自己就是在步母皇的后尘。
白瑶没有回答小厮的话,只是转头看向春婶,“春婶,在孤未回来之前,府中一切事物都交由你掌管。
若有谁不遵守府规,直接处置了便是。”
“殿下放心。”春婶目光坚定的点头。
她一定会替殿下守好东宫,任何宵小之辈都别想接近半步。
“晗儿,你去告诉太子珺,好好生孩子,孤急着赶路没时间去见他。”
“待生下孩子后,传信给孤即可。”
惊愕中的顾素晗回过神来,忙点头,“哦哦,好,奴这就去!”
太子珺这不是给妻主添乱呢嘛。
明知妻主亲征在即,怎可见血光。
这不是不吉利嘛!!
啧!
顾素晗扭着腰肢,小跑进府中。
白瑶看了一眼东宫的牌匾,双腿一夹马腹,转头向前,“出发!”
在她的大业面前,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值一提。
“啊——”“啊—”
产房中传来男子撕心裂肺的叫喊。
产公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被震聋了,下意识偏了偏脑袋。
真有这么疼吗?他好想问这一句,可对方是尊贵的太子珺,他不敢冒犯。
可再这样叫下来,哪里还有力气生产呢。
产公头疼。
给贵人接生就是这点不好,根本不敢随意指挥。
先前的顾侧珺好歹听话些,只是不知道怎么用力,吼了两嗓子,也没叫的这般厉害啊。
元主夫手脚冰凉的站在产房外,一个劲儿的抹眼泪,不时往院门口瞧去。
“啊!!”苏卿瑢满面通红的躺在床上,眼神无助,“爹爹,妻主...妻主来了吗?”
妻主怎么还不来?
此刻,他才明白顾侧珺和羽侧珺生产时,为何那般希望见到妻主。
元主夫又往外看了一眼,擦擦自己头上的冷汗,急的口中都要冒燎泡了,“快了快了。
瑢儿,你别急,殿下现在被政务绊住脚步,过来肯定要慢些,你乖乖听产公的话啊!”
这孩子,真是太倔了,明知殿下现在正是忙得焦头烂额之际,还死活要见殿下。
而且,这好好的怎么会早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