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许城安抓住动弹不得。南迦也不挣扎,等着对方的下文。
许城安渐渐淡下来,“倒是你,究竟是哪里蹦出来的。究竟是哪里来的天师令。”
“很重要?”
许城安放开南迦,“当然重要,你似乎不知道天师令的真正作用,但天师令却在你手上,并且你还能驱使天师令。你究竟是哪方高能?”
南迦转了转手腕,许城安的手劲也不小。
“天师令是我师傅给的。”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许城安和许城辛都直直盯着南迦,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一点撒谎的痕迹,奈何南迦一脸坦荡。
喝完酒杯里的最后一口南迦开始赶客了。“行了,你们走吧。”
许城安忽然脸色大变,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变得有些谄媚。
“哎呀,别呀。果然是小天师呢幸会幸会。”又握着南迦的手“刚才捏疼了吧,给你揉揉。”
南迦深深叹着气,算了,喝了半杯酒也算解了乏。
揉着眉心问“所以你俩这一趟到底来干啥了。”
“看你说的,帮你呀。你不是想给这只灵新生吗。”
“他叫千浔。还有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吧。”
“哦哦,千浔是吧。”许城安热络的和千浔打着招呼。“我们不是收了你的凤凰木吗,那就是报酬了,做这件事够够的。”
“凤凰木是答谢你们给楚纤纤父亲解咒的。”
许城安摆摆手站起来“一码归一码,我们许家这点担当还是有的。族里人犯下了事我们肯定不会推脱,解咒也就是份内之事了。话说他爸真是合格的商人啊,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许城安哭丧着脸,想着和楚云雄的讨价还价,完全讨不了一点。
南迦看他一脸挫败的模样不觉好笑,端起空酒杯才想起已经喝完了。脑子里又想起给自己酒的人温柔嘱咐“这是经年老酒,不许贪杯,每次至多小半杯。”
好吧,把杯子放到桌上,她可听话
“既然都大出血了,做什么还来我这里做赔本买卖。”
用她的凤凰木回血不就好。
“说得好。”许城安目光灼灼。“因为你是天师令传人啊。”
“你究竟知不知道天师令的作用?”
南迦耸耸肩,满脸不在乎。
看南迦这态度,许城安才冷静下来。
“你可知这世间有三师,天师地师人师。三师均有师令在手。
你这手里的天师令下辖百余部众,包括我许家。但凡天师令出,若有号令部曲莫敢不从。所以哪怕你不出那凤凰木,我们也必然会走这一趟。”
南迦了然点头“哦。师傅没跟我说过呢,那然后呢。”
这反应不在许城安设想之内,“就这样?”
“还要我如何?”
“天师令啊,号令群雄啊。”
毕竟号令群雄任意驱使他人的权利在手很少人不会兴奋吧。
“我师父之前用过这天师令,号令过你说的群雄过吗。”
这一问倒是把许城安问着了。
一直安静的许城辛接过话“根据族史,上一次天师令出现还是六十年前,但现世原因没有记载。”
许城辛善咒不免和文字打交道,家族的书斋是她最常呆的地方,族史也翻过好多遍,内容信手拈来。
“不过既然是六十年前,大概不是你师傅吧。”许城辛看着南迦太过年轻的面皮。
南迦心里咕哝,没准还真是她师傅呢。
“师父没和我说过这些,非必要我也不会动用天师令。不过你们来应该不只为说这事吧。”
许城安双手撑在桌上,直直盯着南迦“三师间一直都有个聚会,十年一遭。这会开着也没太大的事,就看看各个部众是不是断了传承,对,就这么点事。”
南迦觉得许城安这句话不大真诚。
许城安继续道“只是天师令多年都不曾现世,也多年都没参加过。这不你出现了吗,既然天师传人都现身了,不如去看看?”
说着许城安从包里摸出了一封藏青色请柬,推到南迦面前。
“就为这事?”南迦有些无语,为了这件事在这跟她磨了半天嘴皮子。
“就是说你愿意去了。”
“不去。”南迦摇头,拒绝得干净。
许城安还想说什么,被许城辛拦住,许城安只好放弃。
许城辛道“小天师,请柬还请你留着,去不去自然没人强迫你。现在我们说说你的灵的事吧。”
南迦见他们也不痴缠,倒是上道。现在酒劲上头,整个人微醺状态,心情也舒畅了。
软下身子靠在椅背上,半耷拉着眼皮逗着顾千浔,耳朵分个神听听许城辛说什么。
放松下来后浑身灵力没有再刻意收压,肆意乱撞。
空气中灵力之盛,连灵力不济的许城安也感受到了。
许城辛言语一顿。
南迦抬头“嗯,你继续说。”
“小天师应该知道用藕重塑肉身的三太子。”
“我家所承就是此术。”
嗯?南迦抬头,此时南迦眼角微红,显然酒意上头,不过意识清醒。
许城辛脸微红“这法高深莫测。虽然我家族所学的只是一点皮毛,经年历代传承改良便成为如今的傀儡术。这事如果寻常条件肯定是办不成的好在现在你有上佳的载体。”
南迦拿过顾千浔怀里的白布娃娃,“这个。”
“对,”许城辛接过娃娃,“三太子用藕做肉身前,曾经铸金身,积攒人间功德,只是功亏一篑。但这个娃娃身负功德,像是仙人遗蜕。所以这事已经成了大半。现在只需我稍稍施力。”
许城辛捧着娃娃瞬间光阵打开,她怀中的卷轴已经展开,那卷轴与南迦之前见过的不同。
是卷金色卷轴,绢布之中只贴着几页不知哪本书上撕下来的泛黄残卷。卷上伶仃几个古字。
顾千浔轻轻飘起,飘向许城辛手里的娃娃。
南迦察觉到周遭的灵力如放水的水池一般汹涌的灌向许城辛。见此南迦毫不掩饰将身体里的灵力全部倾泻而出。
啪嗒,
许城辛失力,娃娃落到桌上,人却软绵绵滑倒地上。
“姐。”许城安扑向许城辛。
南迦静静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桌上那个扑倒的娃娃。
就在南迦以为时间静止时,那娃娃蹬了蹬腿,然后动了动手。撑着两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像刚出生的小马驹,费力的站起,维持身体平衡朝前走两步。
他立在原地,看着南迦几个喘息,终于忍不住,朝着南迦扑去。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