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顾千屿惊惶一夜,南迦睡的很香甜。
第二天一早南迦就接到冯程的信息说今天就会送她和顾千屿回顾家。
南迦收拾妥当后到顾千屿的病房,发现他房间依旧一片黑暗,窗帘紧闭。房里也没有其他人,而顾千屿却将被子拉高整个人藏在被子下。
南迦上前一把将窗帘拉开阳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然后又去掀顾千屿的被子,看看他什么毛病,也不怕闷的慌。
一掀还掀不动,攥紧了被子再掀,终于掀开。露出顾千屿与南迦大眼瞪小眼。
“不嫌闷吗。”
顾千屿昨晚惶惶一晚不敢睡过去,但是他的身体撑不住他这么激动的情绪。只好把自己缩进被子寻求一丝安慰。
被子被南迦掀开,他脱口而出“你…….”看到南迦 那一刻,舌头上的结似乎瞬间解开。他可以说话了。
顾千屿愣住。他不知道这是阿意设的解法罢了。但顾千屿也机灵没有选择向南迦告状。
南迦看他脸都捂红了,神情还木愣,伸手贴上他额头探探,没发烧。
虽然没发烧,但是南迦手心凉意传到顾千屿脑门,让他感到一丝凉意很舒服。
南迦撤回手,顾千屿以为她要走了,又要留他一个人在病房。情急之下抬手揪住南迦衣袖。
这是做什么,南迦费解的看着这小少爷。
顾千屿似乎也觉得自己举动失常,努力招补咳了声说“我饿了。”
南迦眉毛一跳,还挺不客气的。“我是你的保姆吗。”
顾千屿似乎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想着怎么狡辩“但是,但是我是你的病人,把我饿坏了你还要费心思救我的。”
哪怕两人都穿着病号服也不妨碍顾千屿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
南迦挣开顾千屿的手就走。
“唉你去哪,唉你别走啊。”
南迦只得停下“我去买吃的呀,你不是饿吗少爷。”
顾千屿差点说出他其实不吃也行,只要南迦别走。但话到嘴边还是转了个弯“哦,那你记得我不吃鸡蛋,随便买买就行,别让我等太久。”
南迦想着还有个要饿死的少爷等着她投喂,没耽误,不一会饭就打回来,是清淡的菜粥,加了一勺咸菜,又买了两个包子。
顾千屿还嫌去的太久“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南迦赏了他一个白眼。
然后将吃的给顾千屿摆在身前,顾千屿皱着眉挑剔,“这都是什么,这也能吃吗。”
南迦在饭堂打的,都是普通饭食,和顾家大少爷平时吃的山珍海味当然比不上。
“这粥里是什么,”顾千屿划拉粥里的菜叶,“没有蟹肉吗。”
又嫌弃的指了指卖相粗糙的包子“这包子太丑了。影响食欲。”
南迦二话不说,上前收碗碟,要把这些吃的全收走。
顾千屿反而护上食“做什么做什么,我还没吃呢。”
“那就除了吃饭都闭上你的嘴。”
顾千屿悻悻不敢再说什么,勉为其难的舀了勺粥。喂进嘴里发现竟然不难吃,又咬了口包子,一口就能咬到里面的肉馅,刚出炉的包子还淌着汤汁。瞬间包子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没有其他古怪的味道,只有肉香。
顾千屿久违的食欲上来了。他常年受病痛折磨,吃什么都痛苦,再美味的东西也是伴着痛苦下咽,所以他吃饭总是要人哄着才能吃下些东西。
但因为消化系统不好,更多的时候是靠输营养液来补充身体所需的元素。
渐渐顾千屿吃的有些狼吞虎咽。直到最后一口粥喝下他还在刮着碗底。
“行了,这不是最后一顿,以后还有呢。”说着南迦收拾了餐碟准备离开。
顾千屿又出幺蛾子,“唉,那个。”
“叫名字会吗,南迦。”
顾千屿得了她的咀嚼着南迦两个字,身体在床上小幅蠕动“南迦,我要上厕所。”
南迦脸上表情不自觉抽动,真把她当作保姆了。
“你的看护或保姆呢。”南迦木着脸。
“啊,她身上臭手上粗,我不喜欢就把她赶走了。”顾千屿说得自然,然后理所应当的对南迦说“快来背我去厕所。”
南迦冷哼一声“拉床上吧。”说完就走。
“别别别呀,南迦,求你,别走。”
南迦冷着脸看他。
顾千屿眼珠子一转想了想说“请你帮帮我吧。我没有力气下床的。”装可怜他最拿手,只要他摆出一副可怜相父母都会顺着他。
南迦依旧不动,看着他做戏。
见南迦不为所动,顾千屿只好委屈的趴在床边掏着那个他从来不用的尿壶。
“我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能撑着栏杆站起来啊。”
“那是,那是……”顾千屿那是不出来,他自有记忆以来就在轮椅上坐着,妈妈怕他的腿上肌肉会萎缩,专门给他请来按腿的人就有三个。那一次是他唯一站起来的一次。
对南迦来说他能站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站起来。”南迦现在不走了,呵斥着顾千屿下地。
顾千屿掏尿壶的手一顿,有种要被先生抽查作业的即视感。看南迦那架势他不站起来还不罢休的,怎么办家里怎么还不来人啊。
此时顾家内,顾夫人昏迷一晚不醒,医生查不出任何问题,身体指标都正常,似乎顾夫人只是睡的比较沉。
顾长霖守在夫人身边,第二天顾夫人真的醒了。像是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涔涔,脸色发白。但问她梦到什么,或者为什么昏迷她一概不知。
顾长霖出门找医生,回来时,见夫人手里握着手机脸色比刚才更白。
“怎么了这是。”顾长霖体贴的想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被顾夫人躲开。
就在刚刚,她接到医院的通知,顾长霖与南迦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证实两人确实是父女关系。
南迦真的就是顾长霖的私生女 ,和雅雅一样大的私生女。
霖青歌咬牙切齿“顾长霖,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