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擦完桌子进了房间,拿出睡衣去洗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
谢途刚将家里收拾妥当,侧身正站在门口。
门口堆着十几个大箱子,里面不仅有吃的,还有一些她的个人物品。
云昭有些犯困,看了一眼,“明天再弄吧。”
现在太晚了,没精力。
她的公主床还等着她宠幸。
谢途偏过头,她刚洗完澡出来,绒绒的脸颊晕了层粉。
“嗯,我拿点东西。”
谢途蹲下身子,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洗漱用品,毛巾,换洗衣服。
他竟然连自己的东西都搬上来了?
谢途当着她面,拿出一条换洗内裤,然后起身进入她的浴室。
云昭已经不想管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两人都做过了,没必要矫情。
或许等找到爸爸,就给他个名分?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她想要爸爸在场,让云决看看,她已经长大了。
可如果找不到……
云昭没继续往下想,抬腿往房间里走,爬上她的公主床闭眼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侧的床突然陷下去一块。
男人身上还带着水气,一只手扣紧她的腰,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皮,“晚安。”
云昭实在太困,没有回应。
男人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是她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
玩具房的惨叫声不知何时停了。
火凤得知今晚不用和小青鸟分开,别提有多开心。
小青鸟对于抱在一起睡觉的两人见怪不怪,太久没回家,它玩得正起劲。
两只凤凰待在玩具房。
只要本体的精神力不枯竭,它们有得是精力玩。
*
早上。
人们陆陆续续从睡梦中苏醒。
赵雁将两个孩子送出门,过来给昭昭送早饭。
她刚打开房门,余光瞥见地上摆放的陌生靴子,那尺码一看就是男性的,吓得她手一哆嗦,差点将早饭扔出去。
卧室的窗帘拉上,视线有些昏暗。
谢途听到动静,蓦地睁开眼。
怀里的人睡得香甜,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只小猫一样埋首在他颈间。
被子只盖到胸口,露出的胳膊白皙纤细。
谢途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回到基地后,不用时刻保持警惕。
谢途破天荒没早起。
他知晓门外是赵婶,正在思考要不要出去打声招呼,在她的长辈面前过个明路?
不过,现在出去可能会吵醒她。
谢途遂装作不知,重新闭上眼。
云昭往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
这一觉睡到快中午。
连小青鸟都看不下去,跳到床上来,在两人身上踩来踩去。
厨子居然变懒了!
这还怎么照顾本体?
【起来做饭!】小青鸟斜眼睨着装睡的男人。
火凤帮忙翻译,对着本体叫嚣:【起来做饭!】
小青鸟:【做家务!】
火凤:【做家务!】
谢途无声威胁着火凤,想将聒噪学舌的逆子收回精神领域。
窗外下雨了。
夏季的暴雨很急,雨滴密集的打下来,在窗边的玻璃砸出一朵朵四溅的水花。
入夏以来第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落下。
很好。
基地外的山路泥泞,又有借口了。
怀里的人有了动静。
云昭在他颈窝蹭了蹭,缓缓睁开眼,眼睛里没有焦距,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谢途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胀开,暖融融的。
真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起来做。”谢途低声问她。
耳边传来雨声。
云昭意识回笼,才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外面下雨了?”
谢途:“嗯。”
云昭望着被拉上的窗帘:“下雨天还要聚餐吗?”
“不想去可以改到明天。”
谢途起身穿衣,“大家都在基地,哪天聚餐都可以。”
云昭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今天过去。
太久没和队友们吃饭,怪想念的。
还有戚凌,他没法进城,一个人待在山上,肯定很无聊。
“明天你还是回去住吧。”云昭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样戚凌至少有个伴。”
谢途扣腰带的手一顿,用黑洞洞的眼神看向她。
良久,谢途穿好衣服,慢条斯理说:“确实该回去看看,小青鸟的大架子估计已经积灰了。”
正在房间窗台看雨的小青鸟,听到“架子”,蓦地想起被它遗忘的大玩具。
它亲自监工出来的八层鸟架,才玩过两回。
小青鸟按耐不住:【我们也去!】
云昭:“……”
“早上赵婶来过,没进来,开门在门口站了会。”
谢途见好就收,转身打开房门,“我去做饭。”
因下暴雨的缘故,客厅有些昏暗,他打开客厅的灯,一眼看见桌上摆放的早饭。
云昭胃口小。
早饭的份量仅有一小碗白粥,两个馒头,一个鸡蛋,两小碟下饭的小菜。
显然不够两个人吃。
谢途进入厨房,先弄燃蜂窝煤。
他转身打开冰箱,拿出昨天买的棒子骨,先把汤炖上。
暴雨天,镇上除了要工作的,其他人都在家,正四处串门、到处溜达。
赵雁估摸着昭昭应该起来了,在门口犹豫半天,叩响房门。
她有昭昭家钥匙,但想到昭昭都带人回家过夜了,她不能自己开门进去。
门很快打开。
赵雁看到来人,猛吸了口气。
谢途礼貌问好:“赵婶早。”
赵雁:“……”
谢途身侧让开,自来熟问:“昭昭还在房间没起,要不要进来坐会?”
赵雁反应过来,猛地摇头,呐呐道:“不用,我就过来看看……”
早该猜到会是谁。
要是没点关系,昭昭当初怎么会带他来镇上过年。
不过,会不会太快了点。
谢途不勉强,反客为主十分自然,“中午家里炖了汤,赵婶等会过来这边吃。”
赵雁嘴笨,两句话被他给噎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时,屋里传来动静。
云昭披散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
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上面扣子松开了两颗,露出大片的肌肤。
她抬起头,和门口的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