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浅的脸烧得通红,简直不敢相信,她刚刚跟墨成章差一点点就要亲上了!
此时回想起来,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他鼻尖的气息。
啊啊啊!谁来告诉她,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很遗憾的是,她这会儿注定得不到答案。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郑清浅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闪身进了空间。
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自己,郑清浅扶着额头哀嚎,“我肯定是生病了!一定是!”
她拒绝承认自己是个颜狗啊!可她是个声控这个事实却是无法否认的,对,她肯定是被墨成章好听的声音给迷住了!
郑清浅很快说服了自己。
试想一下,一个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的男人,她能没有半点想法?
现在的关键是,墨成章刚刚是怎么想的?他刚刚是想吻她的吧?还是她在自作多情?
郑清浅的脑子里这会儿又开始变成浆糊了,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便习惯性的将这件事抛开。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日子还长,边走边看吧!”郑清浅拍拍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
以她的性格,哪怕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也不会先表白。
更何况现在她身上还有不稳定的因素,墨成章这伙人要做的事也有很多,她哪里有时间考虑儿女私情这种“小事”啊?
郑清浅心里不稳定的因素,指的是她现在有两个身体的事。而且因为曾经发生的某些事,她对感情这件事并不敢轻易交付真心。
所以,很自然的,郑清浅说服自己暂时做只鸵鸟。
因为不想太早出去面对墨成章,所以郑清浅在空间里磨蹭着,将土豆和红薯都拿来处理成种块。又查了一些资料,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出去。
也许是刚刚发生的事让墨成章也不怎么自在,她回去时发现他已经躺下了。
做好心理准备的郑清浅,在看到墨成章的那一刻,心里又有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就被她再次压了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躺到云氏身边。
“夜里危险,别乱跑。”这时,墨成章忽然出声。
他的话声音不大,刚好够郑清浅听见罢了。
郑清浅浑身僵了一瞬,而后才小小声的“哦”了一下。
她本以为这晚会睡不着,结果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墨成章听见她均匀的呼吸传来,缓缓的睁开了眼。
一手抚上心口,墨成章侧头看向睡得安谧的郑清浅,他对她好像,跟前一世不一样了……
第二日,郑清浅故作无事的将图画给墨成章,这家伙的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简直是一绝,居然在她画的简图基础上,又完整的重新整理完善到了纸上。
可能他也觉得头天晚上的事太过玄幻,所以并没表示什么,两人继续相安无事。
接下来几天,郑清浅他们都在烧砖瓦,等泥土弄回来得差不多了,男人们便又出去接着砍树,而女人们一部分继续去寻找食物,一部分则留下看窑火。
除此之外,墨成章等人还在砖窑附近搭了几个碳窑。
“这是土法子,咱们农家人哪有那个闲钱去买好碳啊,所以老祖宗就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咱们自己烧的碳虽然烟大,但取暖还是没问题的。”李阿爷一边守在窑边,一边跟孩子们说道。
小娃子们经过了这段时间后,调皮的变得懂事了,原本就懂事的就更懂事了。
大人们出去做事,他们在山涧里能帮什么忙就帮着做什么,跟现代那些十几岁还是熊孩子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郑清浅从林子里回来,正巧看见这一幕,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所有人都在为了能够活得更好而努力,真好。
像她这样被认为是吉祥物的,自然是要跟着出去找食物的,虽然累了点,但是有大伙儿陪着,看见别人都这么卖力,她也不敢懈怠。
再说了,大伙儿对她还是很照顾的,基本上都不会让她干太重的活。还有墨成章时不时的冒出来帮她,相比其他女人而言,她已经很轻松了。
“小四媳妇回来啦?你们今天又找着啥好东西了?”李阿爷乐呵呵的看着郑清浅问。
郑清浅微微一笑,“阿爷,还是那样,这山里我们不敢走太远,所以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从地理的角度分析,同一个维度下,植物的种类是相似的,所以郑清浅他们找到的东西除了开始几天觉得特别外,之后就像是秋收一样,在这个晚秋时节,他们这伙人来山里收获粮食来了。
“没事没事,能找着吃的就不容易,对了,你说的那个火炕,我听小四说了,那东西要是弄出来,咱们这个冬天可就不怕冷了!”李阿爷又笑呵呵道。
对郑清浅这个富家小姐,大伙儿一开始其实都是看在墨成章面子上才没多说什么,可最近郑清浅的表现,让他们觉得,人家出身好也有出身好的好处,比如他们不认识的,人家就认识,他们不知道的,人家知道。
如此给大伙儿带来好处的人,哪有人会不喜欢?
“那阿爷你家可要盘个大的火炕,你们人多,这样方便全家围在一起说话。”郑清浅笑眯眯的道。
所有人都在对她释放善意,她当然能感觉到。
所以,她也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让大伙儿生活得更好。
夕阳西下,墨成章他们陆续归来,山涧中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
可这份热闹中却隐藏着一触即发的矛盾。
“你说啥?他们还让你做那么多马桶?那是个啥玩意儿就让你做?咱自家的事你忙得过来吗?盖了房子不得做点趁手的家具啊?”
墨韵一家的位置上,陈家大儿子陈忠武的媳妇刘氏,一听他说还要做那么多木工活,立刻就提高了嗓门。
“你小声点!”陈忠武连忙上前捂住刘氏的嘴,“小四来找我说的,我都答应了,你别瞎嚷嚷。”
刘氏一把推开他,双手叉腰道:“我凭什么不能嚷嚷?他们根本不把你当人看!”她指了指周边做好的木料,“你看看,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每天累死累活的做,我们母子几个也帮着做了不少,可咱得了啥好处了吗?”
陈忠武是所有人中唯一学过木匠手艺的,所以盖房子这件事上,所有需要用到这个手艺的活,大伙儿便下意识的都来找他。
而陈忠武又是一个不懂拒绝的,况且他自己觉得帮大伙儿干活不算什么,所以都是来者不拒。
可他媳妇刘氏不这样想。未出嫁前,刘氏在家中就颇为泼辣,嫁到陈家来也喜欢斤斤计较,但是有婆婆秦氏压着,她平日里还算收敛。
但是这次不一样,在刘氏看来,陈忠武这样天天留在山涧中做木工活,实在太辛苦,而且还没人给他家一点好处,刘氏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你胡说个啥?咱大伙儿一起过日子,你计较这些干啥?”陈忠武皱着眉,看着刘氏的目光带着警告。
“我偏要说!”刘氏对此早就不满了。
这会儿说到这里,她哪里还忍得住,干脆直接跑到山涧中间,举着双手大喊,“大伙儿都来评评理,凭什么所有木工活计都要让我家老陈做?看看把我家老陈都累成什么样了!那些简单的东西你们自己难道不会做吗?”
原本等着吃饭的众人,一开始都一头雾水,有人出声询问,刘氏噼里啪啦的抱怨了一大堆,这下子所有人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郑清浅正跟墨韵站在一起,看见刘氏这样,她连忙问墨韵,“大姐,那不是你大嫂吗?她怎么会这样想?”
陈忠武的确做了大部分的木工活,可是这些天也没让他出去干体力活啊!而且吃饭的时候,李阿爷都特别交代,给陈忠武的伙食是跟外出的人一样的。
“大嫂就是那样的人,她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人,应该是看着大哥这些天太辛苦了吧。”墨韵有些不确定的道。
妯娌几年,她对刘氏是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这次却有点看不清。她到底是不愿意吃亏,还是因为心疼陈忠武?
郑清浅闻言,倒是有点明白了。
刘氏不就是那种,做了事既想得到好处,又想得到赞誉,还想众人捧着的人嘛。
想想这些天,他们这伙人都忙着盖房子的事,又是砍树又是烧砖瓦,又是找食物的,哪里有闲空来顾忌到某些人的心里感受?
所以今儿刘氏就爆发了。
作为这群人的领头人,墨成章和李阿爷很快就被请上前。
“阿爷,你给评评理!”刘氏没看墨成章,而是对李阿爷道。
李阿爷叹了一声,“忠武媳妇啊,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怨我们也明白,可谁让咱这么多人里,只有忠武学过这个呢?”
但凡有别人也学过,那他们也不会指着陈忠武一个人啊!
“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什么木工活都丢给我家老陈吧?那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西,谁想的就让谁做去,凭什么让我们一气做那么多啊?”刘氏意难平的大声道。
郑清浅听了一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西?呃,刘氏说的不会是她吧?
可是,马桶什么的,都是墨成章跟其他人商讨过后,觉得的确有必要,然后才决定每家都做的啊!
她这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墨成章那边开口了,“陈大嫂要是觉得忠武哥做这些委屈了,你们要是不想跟我们一起,那就散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