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羽.....我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啊......”
“哦？你还有问题？”
幽暗的隧道里，缓缓走着两个人影，一个在前，戴着黑帽，直挺挺地走着，后面那个则是弯着腰，个子比浮羽高，容易碰头，所以哈着腰。
“额....就是，前不久您不是在北疆准备了一票大的嘛，组了一大堆鞑靼兵，最后把边军那帮人耍的团团转，这些小的都有所耳闻。”
“哦？这些......有什么问题吗？”浮羽言语中透着轻蔑，似乎刚刚的事情不是什么要事一样。
“额......你可别怪我直言啊，”那人脚下一快，绕到浮羽前面去，躬身拦着浮羽，浮羽也停下脚步。
“嗯......拂苦，你说说，你是觉得我哪里不妥吗？”
名为拂苦的人搓搓手，良久后便开口言道，“不得不说，你做的事情，我感觉都挺合理的，既戏耍了你那老对手，老仇人，还让那些外患鞑靼一举被歼灭，属实是妙计啊。”
“老对手？老仇人？”浮羽对这两个词似乎有些不满，咬文嚼字地说出口。
“嗯？就是.....那个边军里的智将，还有那四年前......”看得出来，拂苦是想说良，但浮羽听了洛卜之后便无心继续听下去。
“去去去，那俩人还不配当我的什么老仇人老对手。”
“是是是，不说了，不说了便是，”拂苦撇了撇嘴，“我反正就一点想不明白，你最后确实是把鞑靼借边军之手灭了，而且也戏耍了那俩人。”
“但是你为什么要放过良，放过洛卜，甚至是整个边军？”
“哦？你怎么这么说，莫非.....你另有高见？”
“高见？那到不至于，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拂苦咂咂嘴，“不过要是我，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洛卜那家伙假意投敌，那就不能让他去刺杀良，因为肯定会被蒙混过关。”
“而且你也是的，洛卜说没杀了良的时候，你就应该反应了啊，只是简单伤了他，你非但不这时候杀了他们仨，反倒你还顺着洛卜的谎话说了下去，你就这么自信吗？”
“哦？那你可曾想过，我若是那时候杀了他们仨，之后怎么对付边军？怎么解决鞑靼和他们。”
“说的好像你现在解决了似的，鞑靼是被你害惨了，灭了，可那边军还是活蹦乱跳的，我们的敌人本可以更少一些的。”
拂苦有些不满，不知道是对浮羽这个人，还是单纯对他的做法不满，“反正要是我，直接杀了三个人，然后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鞑靼军的数量和边军差不多，你也就是个指挥，又不用上场，直接让两败俱伤不就行了，那帮鞑靼军就算是再蠢，也能杀几个吧，总之肯定必须在强，至少洛卜没了，边军也会少了士气。”
“啧啧啧，”拂苦一番话，看似是非常缜密，非常之有道理，不过浮羽却对此没什么赞许，反而是有些挖苦，“拂苦啊拂苦，呵，你小子倒是叫唤上了。”
“嗯？不对？”拂苦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嘛，那就是中原的闯军，那股军队，可是号称明朝的掘坟者，一路闯闯杀杀，比边军和那些外患不知凶了几成，浮羽没那么干的原因有二，一呢，自己原先就和闯军有仇，眼下自己还未成型，暂且不能杀了良，引起他们注意。
第二呢，就是他押注的地方了。
“拂苦啊，谁告诉你.......我没杀了良。”
“嗯？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那洛卜只是简单在良的左肩上留了伤，可没......”拂苦说到这顿住了，他看了看浮羽那笑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的，他可太了解浮羽这人了，既然他提了，那自然是做了，既然他想了，那肯定是得手了，既然他料了，那自然是成了。
“莫非.......那刀上......”拂苦试探道，浮羽立刻欣慰地笑了。
“哈哈，你也没以前那么笨了啊，拂苦，你学到了啊。”
“.......”拂苦还是不懂，即便他下了毒，良就是死于洛卜的手了，也就是说......他想借着边军的手，除了义军？可那样的话，很简单不就能查出来是谁下的毒吗？不还是浮羽的问题吗。
“你在想什么，是在想我下了什么毒？还是我为什么不怕他们查到我？”
“.......都有吧，你说说？我倒要听一听你的计划。”
“呵，怎么让那帮边军和义军相信是洛卜亲自涂得毒，我当然自有妙计，反正这毒是我准备的不假，不过.....确实是洛卜亲自涂上去的。”
“啊？洛卜知道有毒，还捅？他真起了杀心？”
“呵，那倒不是，不然就直接剁脑袋了。”
“具体的事情我就不提了，反正那良，一定是死定了，他应该还有三天时间。”
“这毒....是什么毒？”
“就是蝎毒，很普通的那种，中毒的时候会头晕目眩，发虚汗，不过....嘿嘿。”
“不过？”拂苦捏了把汗，隐约估计这毒大有来历，搞不好是什么西域特供，治不好的那种。
“这毒啊，除了看着吓人了些，如果他没想到，不着郎中的话，紫色会慢慢褪去，毒素也消失，也就是说，会自愈。”
“.......”拂苦一下子失了兴趣，还以为是什么呢，看了看浮羽那胜券在握的表情，自己可不理解了，刚刚还说必死的。
“唉，你看，又急，”浮羽赶忙招呼拂苦别着急，“你忘了？良身边还有人呢。”
“嗯？你是说.......”
“对，那个女孩，她难道看不出良的症状？一定看得出来良的症状，她看出来了的话，会怎么样？”
“额.....让良去看郎中？”
“对喽，不看还好，这一看，定会给一个药包，让他把这毒素去了。”
“我这毒，还有第二层，两种毒相互制约，若是没了一个，另一个可就冒出来了。”
“我赌的就是这个，穗让良去检查，良驱散第一层毒，然后，毒发身亡，挑起闯军和边军的矛盾。”
“虎狼虽恶，亦为可驱之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