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敖星驰本来都要跟上去了,听到敖星洲的话,又止住了脚步。
对呀!
敖三渠不是他们南海龙宫的人,这家伙盘踞两界河,一直都是阳奉阴违。
若是这家伙跟上去,贼喊捉贼,明面上帮他们找人,暗地里却先一步派手下,把藏起来的白承佑换地方,或者干脆换到已经搜过的地方,那还有个找得着吗?
二太子想到这,干脆一转身,把敖新吉也一把拉住。
两人一起挡在门前。
这位新吉叔父也是白龙一族,这一点他可没忘!
敖新吉就算想跟上敖星洲去看看情况,可被扯住了,也不能抖手把这位二太子给甩开。
更何况,既然人都已经丢了,他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那不过去也好,免得不自觉的再坏了事。
留下来,更好。
正好敖三渠要回河底龙宫里去,他还能帮一把。
这条河龙王回到自己的地盘上,比他过去有用!
然而敖三渠此时,却在迟疑着。
南海龙宫从许州接的人,在两界河不见了。
可不是他动的手。
那会是谁?
难道白龙一支在两界河,还有其他的势力?
亦或者,是绕过他,指使了他手下的其他水族,做了此事?
若是如此,我又该如何?
看敖星洲方才的样子,几欲择人而噬,这时候凑上去,保管没有好果子吃!
敖三渠迅速转了几个念头之后,立刻做了决定。
由于自身和沙门有些关系,被南海小龙宫托举为河龙王,这事上他的嫌疑最大。
若是被敖新吉找上了,却没有出手,到后面也免不了被怪罪。
此时节倒好了,有人把人给劫走了。
既然白家子已经丢了,那他必须得和这件事脱开关系!
将自身摘干净!
无论如何,不能给这两位太子,把他从河龙王座上赶下去的由头!
当然,有一瞬间,这位水龙王,也不是没怀疑过,这就是一个局。
是南海龙宫这一行人监守自盗,要找个由头整治他一番。
可反过来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南海黄龙一族行事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就如他们刚刚这般,见他没去拜见,就挑他礼数不全的错,直接打上门来兴师问罪。
以此事敲打他,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何必要节外生枝?
还要拿对他南海龙宫极为重要的人冒险?
凡人是很孱弱的,一个不好万一就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两位殿下再是不知轻重,南海大公主却是个明白人,既然派他们来,就肯定有所嘱托。
早听说南海几个殿下,对大公主很敬服,应该不会对她的命令置若罔闻,就为折腾他这个不相干的河龙王。
敖三渠自认虽然站在白龙一族一边,但对南海龙宫表面上还算恭敬,不至于将敖星洲招惹到,非得冒这个险对付他的地步。
当然,机会摆在眼前,八太子定然会砸他的龙宫出口气。
敖三渠想到这,不禁一笑。
龙宫而已,砸就砸了。
只要宝库无事,那便无事。
宝库所在隐蔽不说,有防御阵法看护。就算把阵法破了,内里藏的宝贝也没那么容易带走。
更何况,敖星洲南海八太子的身份在,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抢宝库。
就算抢了都不怕,冤有头债有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甚至为了避嫌,敖星洲都会特意绕开。
就像他此时,得想办法不去阻拦对方一样。
但敖三渠瞥见敖新吉,不得不装出要跟去的架势。
往前迈了一步。
“嗯?”敖星驰立刻一伸手,“白龙王,莫不是没听见我八弟的话?”
“这……哎呀!”被这么一拦,他顺势做出愤怒但无计可施之态道,“二太子,这白承佑不见了,真与我无关!”
“既与你无关,你便在此等候,带我八弟搜过了,给你个清白便是。”敖星驰笑道。
“二太子。”许成仙这时候上前,一甩拂尘说道,“你二位在此看住这河龙王,我去助八太子一臂之力!”
“等等!”敖三渠喝问道,“这位许道长,是人族修士,怎可入我两界河搜捡!”
南海八太子要搜,他白龙王敖三渠还不敢拦着。
一拦就有坐实罪名的嫌疑。
可你一个人族修士也要去,是想要趁火打劫吗?
简直岂有此理!
再者人族修士手段多,万一到了他的宝库之中,那里的宝贝还能保住吗?
“白龙王,贫道是被白家托付,要保着白承佑去南海的。”许成仙冷笑道,“你将人掳走了,我当然要去找找看!”
“不行。”敖三渠也不多说,就是不许。
这许道人和他两界河可算是恩怨不小。
怎么可能放任他去走这一遭?
就算进去了什么都没拿走,于他的颜面也有损伤。
不行,不行。
许成仙皱眉,没有硬闯,但也没退回去坐下的意思。
“白龙王,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且过来,继续听我讲经吧!”此时就听承空面无表情的说道。
“承空师傅,我还需得看住这道人才好。”敖三渠一愣,道,“免得他不老实,去我的龙宫里偷东西。”
“你怎好凭空污人清白!”许成仙大怒。
“白龙王不必忧虑。”凌霄起身说道,“你来听我师兄讲经,助他提升感悟,我替你看住这道人便是了。”
“这……”敖三渠顿了顿,看了眼承空,点头道,“那便劳驾凌霄小师傅。”
承空是沙门弟子,莲池院首座的爱徒。
沙门和玄门一向不和,凌霄又是妖族,定然不会与这许道人有什么瓜葛。
那便由她看着,自己去听承空讲经。
也免得要和敖星洲还有敖新吉对坐。
这两位表面有主次可立场却又不同,说起话来说不定会得罪谁。
何况自家还在被搜检,白龙王多年没受过这种气,也着实没心情奉承了。
于是,便告了个罪,便又坐回到了院中,承空面前的蒲团上。
而凌霄此时也到了许成仙跟前。
“这位道长,还请别让我为难。”她一笑道,“不如也跟我到师兄身侧,听听我沙门的经文如何?”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沙门经文我是听不惯的,不过你师兄修为比我高,这个面子我给了。”许成仙冷哼了一声。
当先一步,走向了承空的身侧。
凌霄便让他坐了自己原本在承空后侧的蒲团,自己坐在更靠后的位置。
承空开始讲经。
所有人闭目听讲。
许成仙一甩袖子,也闭上双眼,摆出五心朝天之势,身上的灵力一闪,修炼了起来。
这时,敖三渠特意看了眼他腰间的花蛇。
见那蛇垂着脑袋未动,才又将眼皮合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借着承空大和尚的僧衣的遮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一条花蛇,已经从许成仙的后衣摆下爬出。
向着墙外游动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