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忠语气郑重,让人不可忽视,也不容置疑。
越老太太只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算是认可。
看着是个温柔的,大儿子的眼光不会错的。
越老太太送上一个紫檀木的盒子,看起来礼物十分贵重。
小辈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可二房三房的人却是知道的。
曾氏和余氏都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越家的传家宝啊,只传给儿媳妇,老太太怎么把东西随意就给了一个外人。”
曾氏小声嘀咕,可在这种时候,即使声音不大也显得格外刺耳。
越老太太倪眸看了曾氏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榴儿哪里是外人,分明是你大嫂,还不过来见过你大嫂。”
越老太太冷眼瞧着,曾氏迫于压力不敢不从,只能低眉顺眼道:“大嫂。”
王榴点头,也送上了礼物,这礼物都是越忠挑选的,定然都挑不出错来。
曾氏不忿,一个没有换过拜帖的女人,说到底就是外人,还未婚生子,老太太怎么就这么维护。
本还没到喊人的环节,但因着曾氏的插曲,下面的小辈一一见过王榴,王榴给小辈们送上礼物,自然的,沈夏一一喊过长辈,也收到了不少东西。
曾氏不顾礼数的打开见面礼,本想讥讽一下,看看自己这个乡下来的大嫂能送出什么好东西来。
刚打开一条缝,盒子里便倾泻出白光,竟然是一颗夜明珠。
曾氏惊讶,其他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这个大嫂竟然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这东西十分珍贵,就算权势如国公府也只有国公爷和老太太那里有,其他人是用不了的。
三房的余氏暗自咂舌,这东西肯定不是大嫂自己准备的,定是大哥从自己的私库中出的,没想到大哥竟然对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这么看重,看来以后要与这个大嫂好好相处了。
自己的丈夫是个不顶用的,家里都是靠大哥,可万万不能跟大哥离了心。
就这么一会功夫,余氏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多扒着大嫂准没坏处。
越老太太看着小辈们都还算谦逊有礼微微点头,除了眼神带过曾氏的时候停滞了一下。
这个曾氏,庶女出身,眼皮子浅,以后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情,当着人家的面拆礼物,还好都是一家人,不然把国公府的脸都给丢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的人没见过好东西呢,这么猴急的拆礼物。
越老太太年纪大了,精力不足,等着组老把沈夏的名字写进族谱后,就准备去休息,自此沈夏彻底改名为越夏,成为越国公名正言顺的女儿了。
越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越夏,这个孙女她是越看越喜欢,“我乏了,夏夏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老太太发话了,其余人自然都退下了,只有越妍佳眼中含妒。
祖母平日里不喜吵闹,对他们这些小辈们都不太亲近,如今竟然独留越夏在身边,这国公府以后真的没有自己生存的地方了。
王榴一步三回头,心中忐忑,不知老太太为何独独把夏夏留下来。
越忠揽住妻子,“别担心,母亲留下夏夏,说明是极喜欢她的,不会为难她的。”
男子温热的胸膛极具安全感,王榴褪去了不安,怔怔的望着越忠。
“我总是要让你照顾,你会不会后悔?”
别人娶妻都希望是贤内助,自己没有管理后宅的经验,对于这么一大家子的妯娌相处也不甚熟悉,稍有不慎就会闹出笑话,越忠他会不会后悔?
自己给她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要他关照自己的情绪。
越忠捏了一下王榴吹弹可破的脸颊,“说什么呢,傻瓜,我既是你的夫君,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王榴唰的红了脸,大庭广众之下,还有这么多人呢,他怎么做这么亲昵的动作,饶是她从前成过亲也十分不适应,他都是在哪里学的?不是说从没有通房妾室吗?
她怎么有点不相信。
越忠呐呐的收回手,不知为何和王榴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十分年轻,仿佛回到了少年的时候,他就是想这么对她!
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做了,谁叫他是一家之主,谁敢在背后看笑话,都拉出去。
走的稍微慢一点的余氏不小心瞥见这副光景,赶紧回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看来国公府的天真的要变了。
那间,越夏被老太太留下来,自觉的给祖母按肩捶背,哄的老人家都笑出声来。
“夏夏可真是个贴心小棉袄,你从哪知道这么多好笑的事情啊,一天到晚的逗老婆子开心。”
越老太太笑的牙花子都漏出来了,身边跟着的嬷嬷从没见老太太这么笑过,看来今天是真的开心啊。
越夏微微附身,蹲在越老太太身边替她捏腿,“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就希望能在祖母身边,承欢膝下。只可惜以前的祖母不太喜欢我,所以一直都没有用处。”
“不过现在让夏夏遇见了您,夏夏才知道那些都是为了现在做准备!”
越夏说这话并不是想让老太太心疼,只是说实话而已,说的是已经走了的沈夏心里的实话,以前她不知道想过多少法子能讨得沈老婆子欢心,只可惜沈老婆子只喜欢男娃,对于沈夏一直都是活着就行。
她学的那些东西刚好留到了现在,给越老太太用上了。
这话越夏是替已经故居的沈夏说的。
越老太太轻柔的抚过沈夏的额头,眼中,满是心疼。
这孩子,长这么大得吃了多少苦啊。
“乖孩子,来坐在祖母身边。”
沈夏乖巧的坐在越老太太身边,感受着越老太太的慈爱,不知是不是了却了原主的心愿,她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
她依偎在越老太太的怀里,喃喃道:“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