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我们村的沈夏嘛,拖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你还不知道吧,人家现在做生意了,老有钱了,这点儿东西对她来说估计是毛毛雨哦。”
“真有钱啊,什么时候我们家那个没出息的也能像沈夏似的赚这么多钱啊。”
沈夏驮着两车东西,一路上免不了投来村民的赞叹,也有些人说酸话。
“听说人家跟喜凤楼原来那个掌柜混的不错,还不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
“说不定是靠男人来的。”
“我也觉得是。”
沈夏对于这个不中听的话想来是充耳不闻的。
从车厢里拿了些瓜子花生、糖果什么的丢给外面的逐日。
“逐日,看清楚,刚刚说酸话的可不给,剩下的叔叔婶婶们见着有份。”
逐日下去发糖,沈夏站在车辕上,“快过年了,今年也没赚到什么钱,只能给叔叔婶婶们发点瓜子花生,图个好彩头。”
马车旁边看戏的人几乎都收到了东西,只有刚刚嚼舌根子的三个婶子没收到。
“不就是几个果子吗,谁买不起啊,净会收买人。”
三个人中有一个婶子歪着嘴,一脸不屑。其余的都满眼羡慕。
瓜子花生什么的每家每户基本都有,糖果可就不一定了,她俩还没吃过一品楼的糖果呢。
“看什么看,回去了。”
不屑的婶子恶狠狠的看了两眼,烦的很,先走了。
另外两个也不敢多留,其中一个跟另外一个小声吐槽,“神气什么,不就是承包了附近几个村的菜嘛。”
“你可别惹她了,你还不知道她气什么啊,她哥老婆的哥哥的女儿不就是沈夏嘛,人家过的滋润了,她当然不开心。可别得罪她,当心她家那口子让你家明年的谷子都没地方卖。”
很快吐槽的那婶子不说话了,捂着嘴跟着先走的王婷后边跑,“哎,你等等我。”
下面发生的一切沈夏都不知道,看上三个人背气走了,沈夏心里痛快的很。下面只剩下村民的一片赞赏声。
“不愧是我们村的第一个做生意的,这气魄,这心胸就是牛啊。”唯一有点见识的老张头说的话最文绉绉,其余的村民也是夸沈夏好。
沈夏笑着跟大家挥手道别,“家里还有人等着,就不跟叔叔婶婶们闲聊了,先走了。”
沈夏都走了,后面夸人的话还络绎不绝呢。
这一下,沈夏不仅是在红花村出名了,就连附近几个村都知道了沈夏。
沈夏一回家,逐日便下车把东西一个一个往家里搬,还好练武的人力气大,不然这一头猪他可扛不动。
“我的乖乖,买这么多东西。”王榴一出来,看见堆满院子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夏洗劫竹山县了呢,买这么多东西,是要把整个竹山县都搬回来吗。
沈夏提王榴收好下巴,“娘,别太激动,这不是要过年了嘛,也吃点好了,家里人多,不愁吃不完。”
王榴环视一周,看着大的小的,就连男丁都是之前的好几倍,确实消耗的快。
“行,那就做点好的,都是干体力活的,吃饱了才有力气。”
王榴点头,在这点上沈夏还是比她想的全面多了。
沈夏指挥着沈淮之和逐日剁肉,王榴在旁边洗青菜,安云珍负责把剁下来的肉上的毛全部去掉……
一大家子人齐心协力,一头猪终于被分解的七七八八。
沈夏挑出猪腿上最大的一截和猪脚放入卤锅中,葱姜蒜、辣椒酱往热油里面那么一泼,做成香辣多汁的辣椒酱,顺便清炒几个小菜,煮上一大锅米饭,晚饭齐活。
除了顾大厨有家室以外,其余的人都住在沈夏家。
王五、麻二和春香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呢。
盆大的肘子扣在中间,浇上辣椒酱,闻着香,吃起来更香。
沾满酱汁的皮盖在饭上,一焖一大口,一碗管饱。
王五麻二吃的满脸油花都不想停下来,春香和安云珍则吃的比较秀气,但也吃的不少。沈淮之慢条斯理,看不出喜恶。
原来沈夏还能直观的感受到沈淮之喜不喜欢,现在人变多了,沈淮之反而变的更加迷了,她竟然都猜不出来他喜不喜欢了。
逐日填了一碗又一碗,直到把肚皮吃撑了,才捧着肚子,“太好吃了,我实在是吃不了。”
王五麻二也吃饱放下了筷子,“姑娘待我们好,我们一定好好干活。”
沈夏这没什么规矩,只要跟她是一条心,肉管够,饭管饱。
吃过晚饭,沈夏买的东西也一一送了出去,除去店里的人一人两件衣服,她还单独给每个人买了东西。
沈夏打开给王榴买的朱钗耳环,翠玉的茉莉簪子和鎏金的耳环,分别属于不同的风格。
“今年才挣多少钱了,给我买这些太贵重了。你还是多留着点钱,以后嫁人也好有个嫁妆什么的。”王榴看两样东西都不算便宜,还没等带上就已经觉得不合适了。
“娘老了,带这些不好看,你自己带。”
沈夏偏不,这些都是买给娘的,她大哪能好看。沈夏把王榴按在梳妆台前,插上翠玉簪子,王榴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王榴现在养好了些,脸蛋白净,柳叶弯眉就适合带这些玉啊金啊的,显得贵气。
“娘,你看多好看。”
王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女年华,还是那个爱打扮的小姑娘。
王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娘,你可别不好意思,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多厉害,你要自信。”
沈夏把双手往王榴肩上一搭,告诉了她今天在锦绣阁的事情。
“多少?”王榴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说,四百八十两,够够的。”
沈夏还怕王榴不相信,把银票全都拿出来当着王榴面数。
别说王榴这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了,就连整个王家这一辈子都没赚到过这么多钱。
王榴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夏夏,你小声点,别被人听见。”
财不外露这件事情沈夏还是懂的,沈夏把声音压的低低的,“娘,你说说,你现在可是我们家最有钱的人了,买点首饰什么的犒劳一下自己怎么了。”
“你这几个绣帕可是抵我累死累活卖一年面都卖不到了,娘,你以后可得罩着我。”沈夏靠在王榴肩头撒娇道。
现在就要抱紧大腿,娘这个大金子可不能疼别人,只能疼她,就连沈淮之都不行。
“说什么胡话呢,娘的就是你的。”王榴还停留在四百八十两的震惊中,猛地听见孩子说胡话给给沈夏来了个爆栗。
沈夏捂着痛痛的额头,却一点都不觉的疼,“嘻嘻,娘最好了。”
王榴失笑,“财迷!”
……
沈淮之拿出毛笔,细细摩挲笔上的毫毛,算不上多好的用料,难得的是沈夏的一片心意。
沈淮之甚至都不舍得拿它来蘸墨水,这样永远就洗不干净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毛笔放回盒子里,放在枕边。
一张纸瞬间糊在了墙上,“吃饱了就睡觉,睡不着起来练功。”
沈淮之冷峻的话语与之前的温柔截然不同,墙另外一边的逐日努了努嘴。
真小气,看都不让看。
爷什么样的毛笔没用过,就连极北之地的狼毛都拿来做过毛笔,就这么一个小铺子里的毛笔还不让人看了,真小气。
避免爷真的让他去练功,逐日赶紧把头蒙在被窝里,催眠自己快点睡着,只是脑海里总是闪过那个人人的身影,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主仆俩齐齐相聚,面面相觑,谁也不理谁,背对着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