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夏夏又是怎么回事?”
在来的路上沈族长就听人说沈夏生病了,沈老太还不给沈夏吃喝,让沈夏干活,如今更甚,直接不让王榴给沈夏吃药。
虽然听说了,但是他还是想听听沈老太是怎么说的。
老太太看族长这么问还以为族长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暗自窃喜,她还有机会狡辩。
这样想着,老太太老泪纵横:“族长啊,我也不知道夏夏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药我也给开了,这孩子也是整日躺在床上休养……这……这怎么还能病的愈发严重呢。”
沈族长一直都知道三爷爷娶的这个媳妇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说真话。
沈夏也在一旁看了半天戏了,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上场给她的好奶奶,加把火候了。
演戏谁不会啊,就她奶奶那个蹩脚演技,还不如打工人的万分之一呢。
沈夏咳了两声,原来干涸的嗓子,竟然咳出来血,顺着嘴角流淌出来。
王榴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沈夏身上,压根没关注外面发生了什么,此刻沈夏醒了,也只有王榴注意到了,赶紧拿了粗布来给沈夏擦拭。
“夏夏,你醒了……呜呜呜,你可算醒了。”
沈夏缓缓睁眼,慢慢的挪动,一副想要起来的模样。
王榴看沈夏一直在动,以为沈夏不舒服:“夏夏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呜呜呜呜……大夫你快再给夏夏看看。”
沈夏看着这个哭包娘亲,感叹,她那个渣爹估计这辈子只有一句话没说错,她娘应该是真的只会哭。
没办法,就算这样,在这个世界她娘也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以后就由她来护着吧。
沈夏摆摆手,阻止了王榴的下一步动作,也没叫老大夫继续来给自己诊脉。
就现在这个医术,一点点风寒都是要噶的。而且刚刚人家也说了,她这个病就是小病,主要就是没吃没喝,营养不良熬的,看了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把她那个不省心的奶给收拾了。
“娘,你先给我扶起来,外面是谁来了?”
沈夏不仅知道外面是族长来了,还知道外面正在上演一出好戏呢!但演戏还是要演全套,不然怎么能凸显她多么可怜孝顺,而老太太又是多么恶毒黑心呢!
王榴一听沈夏要下床就有些急了,但是又拗不过沈夏只能里三层外三层的给沈夏裹上,才扶她起来。
以前的沈夏害怕老太太,跟王榴一样是个受气包,但今天却跟老太太对着干。
但王榴一心扑在沈夏的病上,压根没注意到她这些变化。
沈夏在王榴的搀扶下出了门,门一打开,沈夏就感受到了外面刀割一样的冷风。
虽然王榴已经在尽力给她裹得很厚了,奈何这沈家的粗布根本就不防风,穿这么多还是觉得冷。
瞥见老太太身上的露出一角棉布内衬,沈夏心里冷笑,今天就让老太太知道坏事做多了是会遭天谴的,天不遣的话,那就有她来帮帮吧。
本来沈夏还担心哭不出来的,这随便走了几步,身上的痛已经让她有些受不住了,恰到好处的憋出了泪水在眼眶打转:“族长叔叔,是夏夏不好,是夏夏身子不争气才会病倒的。
奶奶年龄大了,干不动活了,本来就应该夏夏多干一些,今年收成不好,夏夏也没什么本事为家里挣钱,能喝点煮米水已是幸事,怎么好意思再找奶奶要钱买药呢……”
沈夏说着,眼里泛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下来了。
沈夏话里话外都是说着是自己的不是,但仔细一听就能听出沈夏在家里是过的什么牛马不如的生活,再加上沈夏强忍泪水的表情,这周围的邻居看着都心疼。
老太太不觉得沈夏说的有什么错,甚至还觉得沈夏说中了自己的心声,本来就是一个赔钱货,家里能给喝点淘米水,养这么大不错了,还想让她干活,花她的钱,她——呸
“就是,就是,沈夏小小年纪不干活,难道要我一个老婆子干活吗?……”
“住嘴!”
老太太本来还打算附和下去,被沈族长怒不可遏的制止了。
沈族长满脸通红,不仅是生气,更是羞愧,他们族里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恶婆娘,又蠢又懒,沈夏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在附和。
周围这么多人都在看他们沈家的笑话啊。
“你们都给我进来。”
沈族长带头走在前面进了屋。
沈福田站在一边完全不在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沈族长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老太太害怕的缩缩脖子,沈夏确实也没说错啊,她接着说几句怎么。
……
沈族长坐在椅子上,气的说不出话,待沈夏进来把门关上才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
“沈刘氏,你给我跪下。”
沈族长现在也不称老太太三婶了,直接称她的姓氏,可见是多么的生气。
老太太也傻眼了,这个姓氏在她听来多么陌生,她已经好久没听到了,就是这么陌生的名字,让她吓的腿一软,没有任何辩解直接跪了下去。
沈夏站在王榴的一边,低下头,暗暗偷笑,就知道老太太今天免不了这一遭。
不管在那个家族,虐待子孙后代,往轻了说那是不慈,往重了说那是影响一个家族的根基命脉啊,是要让这个家族灭亡啊。
更何况老太太这么做直接是让沈夏没有活路,沈族长作为一家之长,为家族的未来大计考量,怎么会不生气。
老太太今天可是没有好果子吃咯。
“沈刘氏,我念你是我长辈,给你面子,让你自己承认,没想到你不仅不承认,反而还认为你这么做是对的。
即使夏夏不是男丁,也是沈家的骨血,你危害我们沈家人的性命,按照家规处置,应该打无事大板,直接休弃。
这样恶毒的女人,我们沈家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