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从男人的另一只眼眶中飙射而出，鲜红的血液溅在了常言笑着的脸上。
刚刚的这一下，整柄匕首刀身都没入男人眼眶，甚至还伤到了部分的大脑。
常言抽出匕首在地面一甩。
鲜红的血渍甩落，将地面上染上一朵朵血花。
男人痛的极力惨叫着，打算使用异能逃走，但却因为剧痛怎么都使不出来。
仿佛此时的他再次成为了以前的那个普通人。
他看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得不断的蹬着双腿往后退，整个人靠在墙上试图从墙上找到一点安全感。
而此时，常言不急不缓的声音出现在了他耳边。
“之前被你杀掉的人也都是这么痛苦死去的，现在......该你偿还了。”
男人听到这句话，空洞的眼眶朝着声音那边望去。
他干脆直接放弃了挣扎，吃痛的哈哈大笑着，模样像极了癫狂的疯子。
“哈哈，我是恶人的话......那你认为你是谁？惩戒我们这些恶人的刽子手吗。”
此时，常言已经丢掉了匕首，手里摩挲着艺术品般的蛇骨锤。
蛇骨锤的触感就像是冰块般充斥着凉意，就像是死神的镰刀般寒冷。
他看着男人，脸上依旧满是笑意。
“不，我只是路过的热心市民。”
男人听到常言这话后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用着他那双早就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眸子看向声音的那边。
“我可以感觉得到，你和我其实是同类。”
“潜藏在羊群里面......很累吧......”
“但你别忘了，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常言刚还笑着的脸上突然愣了愣，但笑容依旧不减。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擦掉了嘴角溅上的一些血迹。
在男人空洞的眼睛注视下，提起蛇骨锤就朝着他的头顶招呼而去！
装修似的声音在夜晚的宁静中尤其的清晰，沉闷，但却异常有频率，仿若一首美妙的交响曲。
一朵鲜艳中带着灰白的花绽开于地面，不少鲜红的“花瓣”甚至还溅在了四周，勾勒出了一幅绚丽且造型狂放的油彩画。
看着彻底没了生息的尸体，常言扛着蛇骨锤俯视着面前的男人。
“深渊凝不凝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至少我可以在那之前，先把你这种杂种给恁死。”
看了眼男人被馒头咬伤的腿，随后他皱眉想了下。
二话不说，直接抬起蛇骨锤就将男人的尸体一顿乱砸。
其一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个凶手被馒头咬伤。
反正只要肉混的够杂，哪怕被发现了也不会想到这人被蛇咬过。
其二则是为了防止这个人诈尸。
之前闯入家里的尸体兄算是教会了他一件事，在那之后他凡事都要多补几刀，从根本上杜绝了诈尸的可能性。
毕竟异能者嘛，谁知道有什么特殊能力的。
至于这个人体内毒......其实很好解释。
就说是凶手触碰到了蛇骨锤。
蛇骨锤有毒这一点已经在监督局人尽皆知了，在之前监督局的人就实验过。
现在在禁物存放库里，监督局专门给蛇骨锤做了个注意事项。
上面写着：未知致命剧毒，认主，除使用者外不可碰。
要不是他加入了监督局，这蛇骨锤能拿回来都难说。
常言看着男人的尸体。
之前他把录音设备给弄坏，为的就是防止监督局通过录音知道蛇骨锤的特殊性。
毕竟在那种场合下，他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了能活动的馒头。
当然，馒头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常言的指挥。
不然以馒头那智商和习性，那呆子可不会搞偷袭。
至于待会儿怎么跟监督局说明，常言已经想好了措辞了。
就说跟这个凶手争斗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用锤子打中的凶手的脑袋。
又好巧不巧的这凶手碰到了蛇骨锤被下了毒，这也使得他钻了空子击杀凶手。
不过最后因为过于恐惧，将凶手给捶的无法“动弹”，好巧不巧的把他给捶死了。
嗯，完美～
就在常言为自己的措辞感到满意的时候，馒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饿......”
常言：“......”
对哦，忘了这货已经在脑海里嚎了好多天了。
“乖，这尸体咱们不吃，你吃了我没法交差。”常言摩挲着手里的蛇骨锤，安抚似的在脑海中回应道。
而他这话一说完，一道道萤火虫般的白色光芒从尸体中缓缓飘出。
常言顿时一愣，盯着这些光点缓缓朝着蛇骨锤汇聚而去。
他伸出手触碰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都从他的手心之中穿透而出，仿佛他并不能触碰到。
随即这些光点像是融雪般，渐渐消失在了蛇骨锤之上。
吸收掉这些后，馒头喊饿的声音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暂时性的吃饱了。
这一幕他之前就遇见过，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从那些尸体身上飘出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无需质疑的是，这东西对蛇骨锤很有用，且只有异能者身上才会出现。
不过蛇骨锤提升了，他自身却似乎没有什么长进。
这总归是治标不治本。
在这几次的异能者事件中，常言算是知道自己的短板。
他不可能永远靠着蛇骨锤度过一次次难关，蛇骨锤终归是外力，他得自身变得强大才能扛住以后的事情。
这一次多亏了异能时代才开始，这个男人对自身异能不熟悉，没法在临死的时候使用能力逃走或者反击。
那下次又怎么办？
等这群异能者熟悉异能后，他又能占多少先机？
但就他那只能被动挨打。
而他这异能又怎么能提高上限？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没有上限的事物永远都没有未来，只能固步自封，最后憋死。
想到这儿，常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难啊......
这个凶手拐走他的时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要是他估算没错的话，那男人的能力极有可能就是潜行在影子或者黑暗中。
但凡他拥有点对抗手段，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但他自身除了恢复能力和力气稍大外并没有其他的优势，他可完全比不上其他人狂拽酷炫吊炸天的能力啊......
“总会想到办法的，没有最废物的异能，只有最废物的人！”
“加油锻炼，努力苟住！”
常言右手握拳，狠狠朝着空气挥舞着，努力给自己打着气。
“你说对吧尸体大哥！”
说着，常言扭头看向男人的尸体笑着。
这时，碎肉之中。
一根被敲碎只剩指头的中指很会挑时间的暴露在了常言眼中，又好巧不巧的又正对着常言。
就好像那被常言问话的男人正对着常言竖着中指。
但常言对此一脸的无所谓，只是好奇的走过去，弯下腰从一堆碎末中捡起这根手指打量着。
“大哥啊，你可别这么说，我真是一名热心的人民群众。”
说完这话，常言转手就将这根手指丢进了一旁的下水道，看都不带看的。
他将沾染血水的手在一旁的水池子里洗了洗，扛着蛇骨锤走出门去等着监督局来人。
出门前还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人生啊……真踏马变化无常......”
说这话的时候但凡嘴里叼根烟就很是显得沧桑了，但可惜他从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