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船之上,高高飘扬着一面醒目的傅字大旗。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福建傅氏的船队。这傅氏家族在福建一带声名赫赫,其影响力绝不容小觑。
傅氏家族起源于福建沿海的一个小渔村,起初,他们只是以捕鱼维持生计。然而,随着海上贸易的兴起,他们敏锐地发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但与此同时,他们也走上了亦商亦盗的道路。凭借着家族成员的英勇无畏和聪明才智,以及对海域的了如指掌,傅氏迅速崛起,声名远扬。
傅家有着众多英勇善战的子弟,他们不仅擅长海战,还精通商贸之道。在茫茫大海之上,他们常常劫掠过往的商船,由此积累了巨额的财富。同时,他们也颇具商业头脑,在一些地区建立了秘密的贸易据点,与各方势力展开交易。家族内部组织严密,分工明确,有着一套独特且高效的管理和运作模式。
不过,近年来,为求家族的长远发展和安稳,傅氏已被朝廷招抚。其兄长傅安平更是被任命为水师参将,也算是为家族谋得了一份正途荣耀。
原来,傅家听说贾瑀率领大军过境,便特意前来巴结示好。傅安平站在船头,拱手高声说道:“贾大人,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傅某之幸。大人您威名远扬,战功赫赫,在朝中那可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傅某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大人此次回京,必定是要担当重任,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贾瑀也抱拳回礼道:“傅参将客气了,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傅安平笑道:“听闻大人率军回京,途中难免辛苦,傅某特备了些薄礼,以表敬意。大人您这一路奔波,为了朝廷尽心尽力,实在是我辈楷模。我傅家对大人您那是真心钦佩,只盼能为大人略尽绵薄之力。大人您的谋略和胆识,那都是天下皆知,这一路上想必也是历经艰险,还望大人多保重身体。”
贾瑀微微皱眉,说道:“傅参将有心了,但无功不受禄,这礼怕是不能收。”
傅安平急忙说道:“大人莫要推辞,只是些酒水吃食,给将士们解解乏。再者,这海上风云变幻,日后还望大人能在朝廷多美言几句,也好让我傅家在这海上行得更稳当些。大人您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您的一句话,那可比千军万马都管用啊。只要大人有任何吩咐,我傅家定当万死不辞!”
贾瑀说道:“傅参将,既然已为朝廷效力,就当以朝廷为重,忠心不二,自会有好前程。”
傅安平连连点头:“大人所言极是,我傅家定当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只是这海上贸易之事,还望大人指点一二。大人您英明睿智,经验丰富,您的指点定会让我傅家少走许多弯路。如今这贸易规则多变,市场竞争激烈,我傅家真是如履薄冰啊。比如这与外国商船的交易,不知有何忌讳?”
贾瑀思索片刻,说道:“与外国商船交易,需遵守朝廷规定,不可私自交易违禁物品,且要注意防范欺诈。交易之时,要仔细查验货物的品质和数量,不可轻信对方。”
傅安平又问道:“那对于不同国家的贸易伙伴,可有不同的策略?”
贾瑀回道:“自然是有的。像东瀛商人,他们注重细节和品质,交易时要保证货物精良。而南洋诸国,需求多样,要灵活应对,提供符合他们当地风俗和需求的货物。”
傅安平接着道:“大人,那在价格谈判方面,可有什么技巧?”
贾瑀说道:“价格谈判需掌握好分寸,既要保证自身利益,又不能把对方逼得太紧,以免失去合作机会。要了解市场行情,做到心中有数。”
傅安平说道:“大人高见,那在运输途中的风险,又该如何应对?”
贾瑀回应道:“提前做好防范措施,加强船只的防护,准备充足的物资和武器。同时,要与沿途的港口和势力保持良好的关系。”
贾瑀接着道:“傅参将如此诚意,我也不好一直推脱。但合作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傅安平赶忙说道:“大人,只要您愿意,具体事宜全凭您做主。我傅家定当唯您马首是瞻。”
贾瑀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有个想法。如今这海上贸易繁荣,我贾家在京城也有些产业,不如咱们两家在商业上初步建立合作关系,共同谋取发展。但一切都要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进行,不可有丝毫违法之举。”
傅安平忙应道:“那是自然,大人放心。只是这具体的合作方式,还请大人明示。比如在货物的种类和数量上,如何分配?”
贾瑀说道:“先从货物运输和销售入手,互通有无,共享资源。根据市场需求和双方的供应能力来分配。但账目必须清晰,不可有丝毫马虎。”
傅安平点头道:“大人考虑周全,傅某佩服。那在人员调配和利益分配方面,您有何想法?”
贾瑀回应道:“人员调配根据各自的专长,利益分配按照投入和贡献。但要设立监督机制,确保公平公正。”
傅安平说道:“大人高见,只是这过程中若遇到纠纷,该如何解决?”
贾瑀道:“一切以公平公正为原则,协商解决,不可意气用事。若协商不成,可请第三方公正人士评判。”
随后,傅安平的船队与贾瑀的船队一同前行了一段路程。期间,傅安平向贾瑀讲述了不少海上的奇闻轶事,也提到了如今海上贸易的一些情况。
傅安平说道:“大人,如今这海商之间竞争激烈,稍有不慎,便会血本无归啊。有些对手手段卑劣,真是防不胜防。比如那李家船队,总是恶意压价。”
贾瑀听着,说道:“竞争虽激烈,但只要合法经营,总会有出路。不可为了一时之利,而丢了长远。那你们可有应对之策?”
傅安平接着说:“大人,有些势力暗中勾结,扰乱市场,实在可恶。我们也是深受其害。比如那王家,总是联合其他船队排挤我们。”
贾瑀说道:“此事若属实,朝廷自会整治。你们也要洁身自好,不可同流合污。那你们可曾收集证据?”
傅安平连忙应道:“大人放心,我傅家绝对不敢。只是这证据收集颇为困难,那些人做事谨慎,很难抓到把柄。”
贾瑀说道:“那也不可放弃,要多留意,总会有破绽。”
又行了数日,两队即将分别。傅安平再次拱手说道:“贾大人,一路保重,期待京城再会。能与大人同行这几日,傅某真是受益匪浅,只盼日后还有机会聆听大人的教诲。合作之事,还望大人多多费心。”
贾瑀说道:“傅参将,后会有期。只要诚心合作,必能共赢。”
望着傅家船队远去的身影,贾瑀下令继续前行,向着京城的方向坚定地驶去。
贾瑀率军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天津。
通政司经历许正平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一见到贾瑀,许正平便快步上前,拱手说道:“毅恒,你可算到了。”
贾瑀回礼道:“许兄,劳您久等了。”
许正平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毅恒,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隐秘之处。”
二人来到一处安静的营帐内,许正平正色道:“毅恒,我此次前来,一是带着皇帝的旨意,二是把最近朝中的变化告知于你。”
贾瑀神情一肃,说道:“许兄请讲。”
许正平道:“皇上有旨,让你火速进京,大军则暂驻天津。”
贾瑀应道:“臣遵旨。”
许正平接着说道:“毅恒,这朝中最近可是风云变幻。为了权力争斗不休,派系之间明争暗斗。前者首辅叶高和次辅王天培为了一项重要的人事任免,互不相让,各自拉拢党羽,明里暗里较劲。还有那三位皇子,齐王、楚王、赵王,为了争夺储君之位,更是斗得不可开交。
齐王在朝中拉拢了不少权臣,势力庞大。他常常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打压异己。”
贾瑀皱起眉头问道:“那其他大臣就无人反对?”
许正平叹气道:“有倒是有,可都被齐王设法打压下去了。”
许正平继续说道:“楚王则以仁孝之名,博得一些老臣的支持。他主张轻徭薄赋,安抚百姓。”
贾瑀说道:“这倒是不错的主张。”
许正平又道:“赵王看似低调,实则暗中布局,也不容小觑。他在暗中结交各方势力,伺机而动。”
贾瑀问道:“那朝中大臣对此有何看法?”
许正平回道:“有的支持齐王,认为他手段强硬,能镇住局面;有的支持楚王,觉得他仁厚;还有的观望赵王,看他后续动作。”
许正平接着说:“户部那边因为财政预算的分配问题,也是争执不断。负责税收的官员主张增加商税,而主张减轻农民负担的大臣则坚决反对,两边吵得不可开交。”
贾瑀说道:“此事关乎民生,需谨慎处理。”
许正平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只与你私下说,你可千万要保密。如今皇上沉迷于崇道修道炼丹,不理朝政,这让朝中局势更加混乱。”
贾瑀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皇上如此,国将何安?那朝上大臣对此就没有进谏之词?”
许正平叹气道:“谁说没有,一些忠臣进谏,却都被皇上斥责。如今这局面,真不知如何是好。”
贾瑀说道:“那这朝政之事岂不是无人决断?”
许正平说道:“如今一些大事都被搁置,小事也是混乱不堪。比如这吏部的官员任免,拖了许久都定不下来。”
贾瑀问道:“那这几位皇子可曾在皇上修道之事上有所动作?”
许正平回道:“赵王楚王似乎有意迎合皇上,还为皇上寻来不少炼丹的秘方。齐王倒是未明确表态。”
贾瑀沉思片刻,说道:“多谢许兄告知,我心中有数了。”
许正平说道:“毅恒,你此次进京,务必小心行事。有什么消息,我也会想法子传递给你。”
贾瑀点头道:“多谢许兄关心,我自当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