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难道非得给我查出点毛病来你才满意吗？”
杜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旁翻着检查结果的顾言。
“别吵，我在思考！”
顾言摆了摆手让他安静，心情有些复杂。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确实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但同样的，这也意味着她又失去了线索。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顾言先放下了手中的检查结果，表面上打量着墙壁上的各种告示牌，实际在心里盘算着是否有什么自己忽略的细节。
这时，一旁的一个科室牌子映入了顾言的眼帘。
她眼睛一亮，果断掏出手机。
“干嘛呢？”
杜羽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然后嘴角抽搐。
“不是，你这是奔着让我没病也得查出点毛病去的啊……”
顾言抬头看着一脸无奈的杜羽，俏皮的挑了挑眉，然后拉着生无可恋的他走进了一旁的心理科门诊。
……
“你确定这题你要选这个，你刚才犹豫了吧？你的目光在这个选项才是停留的最久的，不许隐瞒！”
心理科的电脑前，正填写着心理评定量表的杜羽一脸黑线的看着身旁叽叽喳喳的顾言。
好吧他承认，刚才那个关于入睡的选项他确实想掩盖下这两天失眠的状况，但被顾言识破了。
……
片刻后，心理科医生边翻看着杜羽的测量量表，边偶尔瞥向一旁一脸无奈的杜羽和面带一丝得意的顾言。
她旁边的一位要年轻不少的助理医师则是不时的从显示器后面冒头，投来闪闪发亮的视线。
[嗑到了嗑到了！]
“没什么事啊，就是有点轻度的焦虑，问题不大。”
“然后从结果来看你的焦虑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睡眠障碍引起的，我给你开个助眠的药，睡前三十分钟左右吃一片，改善下睡眠状况。”
这时候，一旁冒头越来越频繁的助理医师也忍不住宽慰道。
“平常别想太多，你看你今年刚高考完也没什么学习压力，还有个这么喜欢你的女朋友，多好啊，平常多出门晒晒太阳，运动运动，这点焦虑完全不是问题。”
话音刚落，还在那翘着嘴角的顾言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女，女朋友？！]
杜羽听到这话也是心中一紧，赶紧回道。
“没有没有，不是女朋友。”
“哦——！我的错，别在意。”
助理医师姐姐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
至于她是懂啥了，就不好说了……
……
走出医院，一路上顾言都板着个脸。
“女朋友”这三个字，像是一颗击碎了她那如镜般无波心海的石子，溅起浪花，荡漾回转，长久不息。
[从外人角度看，我都表现得像是他女朋友了吗？还是说单纯是因为那个医生是个嗑学家所以容易往那个角度想……]
一想起助理医师姐姐的姨母笑，顾言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起来。
走在一旁的杜羽看着她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收获了顾言的死亡注视。
“咳咳。”杜羽咳嗽两声收敛了下，随后没有选择岔开话题，而是直接揶揄的看向顾言。
“女～朋～友？”
他那浮夸的语调仿佛恶魔的低语，让顾言在盛夏当中瞬间冷出的一身鸡皮疙瘩。
“你特么！”
回应杜羽的，是顾言越来越熟练的掐腰子手法。
“诶？错了错了！”
嬉闹过后，顾言看着一脸轻松的杜羽，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没被那些话影响就好。]
“走，为父给你一个请我吃疯狂星期五的机会。”
顾言恢复了平常的活力，眉毛轻弯，轻轻拍了拍杜羽的肩膀。
“好。”
杜羽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一旁的顾言，目光微动。
“不光可以请客吃饭，一会再给你添几身衣服。”
“啥？”顾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忘了你早上怎么说的了吗？”
杜羽狡黠的挑了挑眉。
顾言思索了两秒，随后瞪了杜羽一眼，轻轻咬了咬唇，无奈道。
“……彳亍……”
……
顾言打算在去买衣服和吃饭之前先给自己有点乱糟糟的头发打理一下。
傍晚五点多，两人刚从一间理发店出来，正往步行街走着。
“洗个头加造型竟然要40！我以前男生的时候剪个头才30！”
顾言撅了噘嘴，质疑着理发店的定价。
“你现在这样用的洗发水多呗，你没发现这才半个多月我那半瓶洗发水都快让你用差不多了吗。”
杜羽笑着打趣道。
“……一会去超市买个新的给你补上！……还有护发素，唉，刚才洗头那个姐姐还说我头发有点干燥分叉了，长头发好麻烦。”
“有点想把它剪了，但是又有点舍不得。”
说着，顾言从脑后顺过一缕长发，将青葱玉指探入其间，自上而下，轻轻抚落。
杜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的动作，略带不解。
“想剪就剪喽，这头长发不也是你白得来的吗。”
顾言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白得来的它现在也是我的头发啊，这个长度，咋也得要两年半吧。”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动，转过头看向杜羽。
“不管了！你定吧，杜羽，你觉得是长发好还是短发？”
杜羽愣了愣，下意识把目光放在顾言那一头长过腋下的秀发上，看着那刚刚在理发店里的姐姐一时兴起给她编的精致发型。
顾言耳边零散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颤动，柔和的黑色搅乱了夜晚的浮光，也牵动了他的心神。
“咋还走神了？”
顾言伸手在杜羽面前晃了晃。
“咳咳！”
回过神的杜羽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随后轻轻开口。
“我觉得……”
没等他说完，顾言轻轻挥了挥手打断他，然后调侃道。
“不用说了，我都懂，毕竟某人刚才眼珠子都该瞪出来了。”
杜羽送到嘴边的话咽在了喉咙里，一时气紧，差点呛到自己。
随后他摸了摸鼻子，看着顾言那面带得色的笑靥，心念一动。
“那是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看。”
话音落下，原本领先杜羽一个身位的顾言瞬间定在原地。
“你，你在说什么鬼话？！”
猛的一个回头，顾言那清丽的面庞上此刻红霞似火，原本仿佛出厂自带的出尘气质再维持不住，取而代之的是灼心的炽热。
“难道不好看吗，还是说……”杜羽嘴角轻轻勾起。“……你想歪了？”
察觉到自己被耍了的顾言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恶狠狠的冲杜羽比了个中指。
心里坐了个过山车的顾言怕杜羽继续搞这种花活，赶紧拉着他走进了一旁的一家店铺。
等走近看清了店内的商品，顾言有些尴尬的顿住脚步。
这是一家内衣店！
……